第二十一章 因果
飛仙樓二樓的隔間內(nèi)，李紅袖與李青墨姐弟兩面面相覷，他們雖然沒有看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聽得真切，從李赫上樓到牧鎮(zhèn)南離開，若不是李赫的聲音他們不會聽錯，真的不會認為外面那個趾高氣昂喊著要打殺牧鎮(zhèn)南的人會是李赫。
“哥好像變了一個人。”李紅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李青墨放下白釉茶杯瞥了一眼李紅袖道：“自大哥被暗月殺手第一次刺殺昏迷醒來之后，大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行為舉止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但是大哥的眼神似乎變了?！?p> “看來你對大哥觀察的挺細致的啊?！崩罴t袖破天荒的打趣著李青墨。
李青墨不在理會她，而是起身直接走出隔間。
“喂！”李紅袖見攔不住，也旋即起身與李青墨一同走出隔間。
李赫看到李紅袖與李青墨兩人聯(lián)袂走來，不由一愣，然后笑道：“小妹你回來啦，青墨不錯幾日未見長得又結實了幾分?！?p> 短短的寒暄讓李紅袖與李青墨兩人心中一暖，他們還以為李赫會因為他們躲在隔間不出手而惱怒，沒想到李赫不僅沒有生氣而且還拿出了當大哥的風范，溫聲細語的問候。
“我這老妹和這個老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得抓緊打好關系才對。”李赫臉上堆滿了笑容，這個笑容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非常溫和可親，可是在牧姮的眼中看起來就像是穿著睡衣的大灰狼對小紅帽齜牙咧嘴，總覺得是不懷好意。
李青墨的神情一如平常一般，只是點點頭。倒是李紅袖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
李赫看著李青墨與李紅袖一眼，思忖片刻，在記憶中他知道小時候不僅是李青墨與李紅袖姐妹兩，就算是牧姮也與他頗為親昵。直到他表示不會走向武道后，這一切仿佛都變了。
李青墨對他不理不睬，牧姮見到他更是不斷的冷嘲熱諷。不過這在李赫這個外人眼中看來頗有怒其不爭的意味。
倒是李紅袖為何近年來對他這位哥哥拉開如此大的距離，甚至不愿待在李家，李赫很費解。他雖然融合了異世界李赫的記憶，但是異世界李赫的記憶中似乎是刻意塵封了有關于李紅袖的記憶。
不過李赫也不想過多糾結什么，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打好關系。
在飛仙樓飽餐一頓后，李赫與李青墨倒是聊起了不少往事，當李青墨得知李赫開始踏入武道并且已經(jīng)修出武元的時候，李青墨表現(xiàn)的好像比自己踏入武道修出武元還要興奮。
“哥，你的天賦不比我弱，我相信你一定會追趕上我的。”李青墨飲了一杯茶，由于喝酒的原因他的臉色有些漲紅，可旋即又黯淡下來。
起初李赫沒有注意，便笑道：“青墨，現(xiàn)在哥哥可比不得你啊，我如今已經(jīng)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就算天賦在高也追不少你了。倒是你……”可當他看到李青墨黯淡無光的眼神后不禁微微嘆氣道：“青墨，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我是你哥哥，我不扛誰扛?！?p> 李赫并不是天生就討厭習武，不愿踏入武道，這一切都要怨多年前的一場事故。
早在多年前，牧胥瀾剛剛整頓好都城內(nèi)的實力，政局還是有些動搖，與此同時李顯圣還在外出征。
就在這個時候，距都城封底最近的靖安王突然舉兵謀反，短短半個月就已經(jīng)兵臨皇城之，其他諸侯王見狀都紛紛找出各種不能出兵的荒唐借口按兵不動，大有落井下石之意。無奈之下李顯圣之后馳援皇城，然而靖安王早就把尚且年幼的李赫與李青墨劫持了。
最終雖然靖安王還是死了，但李赫也在那個時候留下了陰影，極其討厭戰(zhàn)爭討厭習武。至于當時發(fā)生的細節(jié)，也只有李赫與李青墨知道吧。
“哥，其實你不用讓我，大將軍的爵位本就應該是你的?！崩钋嗄椭^眼底帶著一抹羞愧。
當年靖安王明知自己要死，便對他們兩兄弟道：“王侯將相的齷齪事想必你們也已經(jīng)看到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為了權柄，就算是親兄弟也會反目，呵呵……”
其實靖安王這話才是李赫討厭習武的導火索。
李赫依舊滿臉笑意的看著李青墨。直至今日李青墨才徹底敞開心扉，他對李赫疏遠，其實不是討厭李赫，而是討厭他自己。
他還記得當初李赫對靖安王說的話，“我是哥哥，應該保護幼弟，大將軍當不當無所謂，但是李家決計不會發(fā)生兄弟反目的事情?！?p> 多么溫柔的哥哥啊，溫柔的讓李青墨一度不敢直視李赫的目光。他的疏遠不是憎惡，而是逃避，他認為李赫之所謂放棄武學，就是為了他。
李赫拍了拍李青墨的肩膀說了一句連他聽了都非常感動的話語，“傻小子，這爵位是你的和是我的有什么差別，人最終還是敵不過歲月，就算在榮光，也終究還是會化成一捧黃土。相比較家人，爵位不過是鴻毛?！?p> 只有牧姮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聽著非常別扭，好像是李赫在以退為進。現(xiàn)在不僅是都城，包括天下人都在看李顯圣這個爵位到底是傳給嫡長子還是傳給次子。相對于喜歡舞文弄墨的嫡長子李赫，眾人還是還是對年紀尚幼就在武道上展現(xiàn)出絕強天賦的李青墨很是看好。
但這畢竟還是李顯圣的家事，縱使天下人說爛了嘴皮，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李顯圣的手中。
可不管怎么說李青墨都是大將軍爵位的最大競爭者。
“大哥，這個爵位是你的，我是不會去爭的?！崩钋嗄痤^來，目光真摯的看著李赫。
李赫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再給李青墨倒了一杯茶水。
中夏帝國的開國皇帝做到了杯酒釋兵權的壯舉，而現(xiàn)在李赫一盞茶水就讓李青墨徹底放棄了對大將軍爵位的爭搶，不僅如此看這個勢頭，如果有旁人敢在這件事上多嘴，他鐵定會維護李赫的。
牧姮撅著小嘴，心想果然我自己所料，李赫真的太奸詐了。
如果讓李赫知道牧姮心中所想，他肯定哭天搶地的喊冤，他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大學生，哪有這么多心機啊。嘴上這么說都是看電視劇看多了，說白了就是中二病犯了，想要裝回逼，只是沒想到就這么誤打誤撞的成了大事。
一旁的來福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就在剛才李赫與李青墨的博弈，他看到清楚了兩件事，第一，李赫真的改變了很多，變得有城府了；第二，雇傭暗月組織刺殺李赫的不會是李青墨，而是另有他人。
吃飽喝足之后，李赫等人便離開了飛仙樓，付賬的時候，飛仙樓的掌柜的死活不愿意收錢。但李赫那肯啊，硬是給了一錠完全超過這頓飯前的銀子，還說什么生活都不容易，我身為大將軍之子怎么可能做吃飯不給錢這種惡事了，這和那些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的鄉(xiāng)紳惡吏有何差別。
之后李赫在飛仙樓掌柜痛哭流涕目送之下滿意的走出飛仙樓，飯后裝個逼，賽過活神仙啊。沒有煙癮的李赫倒是逐漸的對裝逼開始上癮了。
然而這一幕落在牧姮的眼中就大大的變味了，她的小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果然夠奸詐，連吃頓飯都不忘記收攬民心。”
離開飛仙樓后，李青墨軍營中還有事便告辭了，李赫邀請牧姮去游覽花會，牧姮卻是興致缺缺拒絕了李赫的邀請直接回寢宮了。她之所以邀請李赫來參加花會，目的就是為了讓牧鎮(zhèn)南來整治一下李赫。
可沒想到牧鎮(zhèn)南不但沒有收拾李赫，反而還被李赫絆了個大跟頭，吃了一記大虧，可以說是丟臉都丟到南疆去了。
李赫倒是沒怎么在意，他邀請牧姮是出于禮貌，心中當然是一萬個不愿意，有牧姮在肯定會妨礙他泡妞的。
如今李赫是鳥槍換大炮了，穿越過來成為大將軍的嫡長子，而且還張著一副小白臉，是要資本有資本，有模樣有模樣，終于能夠過上現(xiàn)充的生活了。李赫想想就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