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口唾沫噴死冰荒魔祖
“一切都是土雞瓦狗而已,桀桀桀桀桀——”藏在冰荒魔祖眼眶中的巫??裥Φ?。
“展示你的力量吧,魔祖?。。 蔽鬃N罩哪ё娴纳崂?,溝通著魔祖的神識。
刺啦——
血色的閃電自冰荒魔祖的身軀中爆發(fā)激射而出,血色的閃電鏈瞬間無差別地擊中圍在周天的數(shù)十個強者。
砰——砰——砰——
噗——
噗——
噗——
....
數(shù)十個人,半數(shù)以上被閃電擊中直接血爆開來化作血雨,實力強一些的的要么橫死,要么重傷被擊飛。
轟隆——
一個強者墜落,將一座大山擊穿,山石廢墟中,一個驚才絕艷的女修,寶甲破碎,口吐鮮血,她用手中斷裂的長矛支起了身子,慘然地看著那無敵的恐怖魔物,神色凄然。
噗——
女修嘴角涌血,受傷極重,幾乎無法再動彈。
她看著胸前碎裂的護心寶甲,臉色驚恐抬起頭看著那恐怖的身影,“這般的神物竟然被擊碎,到底是怎樣的一頭魔物復活了?!!”
良久之后,一道流光劃過天際落在此處。
另一方面,林韻雪的鎮(zhèn)北軍在深入冰原后,遭遇了幾波聯(lián)軍后,越接近冰原,敵方的戰(zhàn)斗力越弱。
在接近冰原的時候,甚至出現(xiàn)了聯(lián)軍精銳丟盔棄甲拼命逃竄的情況。
不僅是西涼、金帳王庭、大渝的軍馬逃竄,大胤國的部分子民也混在其中一窩蜂地逃竄。
然后,天地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攜裹著陰風和閃電的龐然魔物。
那魔物呼風喚雨,一步數(shù)里,片刻數(shù)十里,等林韻雪回過神來的時候,巨大的參天魔物已經(jīng)望著大胤國的方向遠去。
林韻雪暗道不妙,帶著一部分軍卒騎上從敵人那繳獲來的戰(zhàn)馬,循著魔物的方向追去。
這一追就是大半天。
因為都是騎兵,而且是急行軍,數(shù)百里地也不過半日。
期間跑死了無數(shù)匹戰(zhàn)馬良駒,跟著林韻雪隊伍也是越來越少。
掉隊的人則就地休整,等待后面的步甲大部隊。
這一路疾馳,人困馬乏,不過所有人都心系大胤國王都,沒人敢攜帶片刻。
尤其是林韻雪,王都里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父親還在都城里。
而到達王都的時候,所有人瞠目結舌,一些家室在王都的將士們更是跪在廢墟邊上抱頭痛哭。
王都之上此刻是,一片廢墟,濃煙滾滾,一道巨大的深坑出現(xiàn)在原本皇宮的位置。
數(shù)百年的王朝傾塌。
而許久之后,鎮(zhèn)北軍的步甲大隊才匆匆忙忙地趕到王都的地界。
楚夕陽便是坐在馬車上跟著這批步甲前行。
最初的時候,楚夕陽見到這魔物也是一驚。
“咋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怪物出來?”他本想隨手給滅掉的,不過天上的那朵怪云以及那支烏鴉甚是惹人討厭,一直圍在他身邊打轉。
即便是出了個這么大的怪物,那怪云還有那陰鴉依舊不為所動,死死地跟在楚夕陽左右窺視。
“不好辦哪!”為了不打草驚蛇,楚夕陽只好放棄徒手滅魔的沖動。
事實上,諸天萬界之中,數(shù)萬數(shù)十萬位面之中,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毀滅的場景,楚夕陽鞭長莫及。
楚夕陽能做的便是通過意念掌控混沌古界的力量,深入諸天之中化解各種滅世危機。
這也是他肉身經(jīng)常入定的原因。
而且,此刻圍在他身邊的這怪云、這陰鴉似乎要比這參天魔物更棘手些,它們背后肯定有大魚。
楚夕陽不想打草驚蛇因小失大,便沒再理會這魔物。
直到步甲大隊路過一座倒塌的山體的時候,楚夕陽才想到了個極好的主意。
步甲大軍在路口遇到了兩個人,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盤坐在大石上為一個受傷頗重的女子療傷。
老者收功,盤坐在大石上的女子也睜開了眼。
“盈盈謝過前輩!”女子名為柳盈盈,乃是修行界驚才絕艷之輩,她躬身叩拜卻被仙風道骨的老者扶起。
“無妨,無妨,老夫不忍看到一代嬌子隕落在這無名之地,況且你師傅與我也有深交,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仙風道骨的老者慈眉善目,話語中肯。
這老者便是太玄仙門的掌教。
轟隆隆
碎裂的大山腳下,大軍駛過。
老者和女修二人舉目望去,大批的黑甲步卒,疲憊的騎兵在急行軍,沖沖駛過。
“最近,天外妖物頻頻來犯,神洲大陸生靈涂炭,即便是這邊荒不毛之地也不能幸免,神山上有老祖?zhèn)鱽眍A言,神洲大陸有可能會在這一年之內(nèi)滅亡,當初我還不信,現(xiàn)在倒有些相信了!”說道這里,太玄仙門掌教神色黯然。
“我也要動身了,你且好生修養(yǎng)一段時間然后回去吧!”老者起身,望向滿目瘡痍的大地上,那一排巨人的腳印,神色緊鎖。
這樣的魔物出世,即便是他也有些畏懼了。
太玄仙門有一種推演天機的術法,他曾推演過與這魔物交戰(zhàn)的結果,術像顯示出了不詳。
搭救這女修柳盈盈,只不過是他怯戰(zhàn)的一個借口罷了。
這耽誤的這大半日,死在那魔物手中的生靈不計其數(shù),老者直覺心中有愧。
只不過,面對這樣的魔神級別的魔物,他又有何辦法呢。
事實上,這半日里,前往阻擊魔物的巨擘們?nèi)チ艘徊?,被滅了一波,而魔物在吸食了這些人的力量后卻愈發(fā)強大。
如今,太玄仙門再推演,他此刻過去不過是飛蛾撲火,十死無生!
“前輩出手,定能阻擋魔物的步伐!”柳盈盈也看向魔物消失的地方,謹慎地道。
太玄仙門掌教卻擺了擺手,心中滿是苦楚,他沒有回話。
此刻一輛馬車吊著大軍的后面,車速也是緩緩降了下來,一隊黑甲騎兵跟在馬車后面。
老者看過去,然后拉著柳盈盈一個瞬息,就出現(xiàn)在碎山下的路口旁,堵住了馬車的去路。
“幾位小友,可否借你們馬車一用!”老者出聲道。
黑甲騎兵本就心系王都的情況,不過命令在身,要他們保護這馬車上之人,不得不隨著這馬車時快時慢的行進,本就心情急躁。
此刻被這看似仙風道骨的老頭兒攔住,一開始還覺得是神仙,再一想?yún)s覺得莫名其妙。
“老人家,您能使得這般手段,卻為何要搶我們這凡夫俗子的馬車???”跟路的護將見多識廣,顯然并不想買這道人的賬。
“實不相瞞,我等也是有要事,不便停留,還請老人家高抬貴手!”
“唉!是我冒昧了,小友們繼續(xù)行路吧!”太玄仙門的掌教并未因為這些凡人不給他面子而生氣,反而釋然。
柳盈盈重傷在身,雖保住了性命,卻無法使用法力,他去追擊魔物的話,也不便帶她在身邊,便想攔下馬車讓柳盈盈有個趕路的工具。
“盈盈無甚大礙,前輩放心離去便是,這些小事盈盈自己處理便好,謝前輩掛懷!”柳盈盈氣血不足,不過卻依然要強,對老者的感激也是溢于言表。
老者點了點頭,正要離去,卻發(fā)現(xiàn)馬車上一個公子哥兒一邊吃著果子一邊懶散地望過來,然后瞧都不瞧他一眼,扭頭、張嘴對著他吐了一口口水。
老者臉色一變,立馬拂袖以龐大的力量將這飛濺而來的口水震飛開去,“哼!”。
只是沒人注意,老者扇飛了口水里有一顆果核,果核被巨力震飛至高空后順勢墜落無聲無息地劃向天際的另外一端。
這哪家的頑劣子弟,太過無禮。
不過老者也沒打算跟這人一般見識,只是搖了搖頭。
“老人家息怒,老人家息怒!”那小將也不想惹麻煩,趕緊道歉。
“喲,不好意思啊,失誤!”楚夕陽瞟了老者一眼,抱了聲歉。
老者拂了拂手,也沒放心上。
“借車是吧,唔,只有一輛呢!”楚夕陽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公子載我一程可好,等到了城鎮(zhèn)自當重謝!”女修看了一眼這馬車上的男子,并沒看出什么不妥之處。
她這么說是不想讓太玄仙門掌教掛記。
“好吧!那就載你一程吧!”楚夕陽漫不經(jīng)心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果子再次放入嘴里。
“謝過公子了!”說罷,柳盈盈就登上這沒有車箱的拉貨馬車上,選了后面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上去。
“賢侄注意安全!”老者看了一眼柳盈盈道。
“前輩無需掛念,盈盈自有分寸!”女修回應道。
“嗯!”老者點了點頭,而后化作流光消失。
幾個黑甲騎士見老者這般的能力,嚇得面無人色,再看向那女修的時候頓時恭敬了許多。
然后,在黑甲騎士的護衛(wèi)下,馬車繼續(xù)前行。
一座山頭上的陰鴉撲扇著翅膀也跟了上去。
而遙遠的地方,千里之外,大渝國被毀滅的領土上,數(shù)千丈的冰荒魔祖,頭部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孔洞,倒地身亡。
巫祝身死,舍利血珠粉碎。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果核沾著魔祖的血漿靜靜地躺在那里,最終被慌亂的行人一腳踩入泥巴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