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駱南弦此時很不給面子的輕笑一聲,帶著些許寵溺的語氣說:“蘭兒你替我把后院事務(wù)料理好,別再出去惹事回來,就是在幫本王的忙了?!?p> “王爺你這話說得可真是沒良心,我什么時候給你惹過事,倒是因為你,我給自己惹了不少事,外面都把我傳成是狐媚惑主的狐貍精了。”葉靈蘭垮著臉?biāo)ο率掷飫偰闷鸬馁~本,起身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就要走。
手卻被駱南弦拉住,帶到了懷里,輕摟著她的腰,戲虐的說:“本王竟不知,蘭兒使小性子的模樣也這般惹人喜愛?!?p> “堂堂王爺,竟也這般無賴,你快放開我?!比~靈蘭氣惱的掙扎著,卻敵不過他力氣大。
書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的叩了叩,屋外傳來寒云的恭敬的聲音:“王爺,子默公子過來了,正在前廳侯著。”
駱南弦聲音淡淡的道:“嗯,本王這就過去。”
隨即放開了她,讓她好生在屋內(nèi)待著,晚上再過來陪她用膳,便走了。
恰好此時初夏進(jìn)來幫她添置茶水。
“初夏,你可知道子默公子是誰?”葉靈蘭低頭看著賬冊,不經(jīng)意的問。
“回娘娘,子默公子就是舒大將軍家的大公子。”
“哦?他經(jīng)常過來找王爺嗎?與寒云好似也很熟絡(luò)。”
“王爺與舒大公子是一同長大的,交情自是會深厚些,寒云自小就跟著王爺,相處久了自然是熟絡(luò)些?!背跸囊郧笆窃谕鯛敃康?,所以知道的不少。
“原來如此?!比~靈蘭了然。
駱南弦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見她正專心致志的伏在花梨木書案上,右手握一支太倉狼毫埋頭苦練,有人走進(jìn)來也未曾察覺。
“蘭兒,在寫什么,這般專注?!?p> 葉靈蘭目光從桌上的宣紙上移開,抬起頭見是他,正要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行禮。
卻被一雙溫潤的大手制止了,只聽見身后低沉略微淡漠的聲音說:“無妨,無人之時,免了這些虛禮也罷。”
“看了大半日賬冊,只覺得乏味,正巧書案上有筆墨紙硯,想著許久未寫了,一時手癢,卻也沒有找到字帖,就隨意亂寫了些字,讓王爺見笑了?!?p> 駱南弦仔細(xì)的端詳著宣紙上的內(nèi)容,其中一首詩引起了他的注目,便朗聲念了出來:“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蹦钔挈c了點頭又繼續(xù)道。
“本王竟不知蘭兒你還有這般好的文采,梨花如雪,居世而自清,透徹清明又不染世俗,不過這最后一句倒是讓人生出一股這惆悵之意?!?p> “王爺說笑了,并不是我文采好,這詩是我家鄉(xiāng)的詩人所做,我不過是默寫練字而已?!?p> 駱南弦聞言拉了一旁的紅木凳子坐下,又拿起她手下的宣紙仔細(xì)瞧了一番她寫的字,搖頭嘆息:“蘭兒,你這字著實不敢恭維,看來本王日后需得督促你勤加練習(xí),這樣日后出去才能不丟我王府的顏面?!?p> 葉靈蘭聽他這樣,小臉垮了跨,只覺無奈,什么叫不敢恭維?
“王爺,我與您不同,您是打小一直寫到現(xiàn)在,我不過是因為喜歡,偶爾練練,能寫成這般,已是實屬不易,您還非得這般打擊我?!币环捬赞o懇切,并沒有因為他而妄自菲薄。
“無妨,練字需得循序漸進(jìn),不可操之過急,日后本王親自教導(dǎo),假以時日,定會有所改善?!闭f完便俯身握住葉靈蘭纖細(xì)小巧的手,在宣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葉靈蘭有些愣神,聞著一陣檀香在鼻尖劃過,有些眩暈,再回神便看見面前‘駱南弦’三個大字,端正工整的落在宣紙上。
駱南弦單手附在身后,挑眉問道:“蘭兒你覺著本王這字如何?”
“王爺?shù)淖至鲿呈嬲梗粗苁琴p心悅目?!比~靈蘭如實答道。
“既如此,蘭兒便以此字為貼,抄寫一百遍如何?”
葉靈蘭先是驚了驚,隨后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駱南弦,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寫一百遍你的名字?!?p> 駱南弦也不與她生氣,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沒大沒小的模樣,輕笑一聲說:“不若這樣,以示公平,本王也寫一百遍你的名字。”
大約過了兩刻鐘,駱南弦已經(jīng)將一百遍寫完了。
側(cè)頭看著葉靈蘭淡淡的說:“本王已經(jīng)寫完了,你的如何?”
葉靈蘭看著自己筆下宣紙上只有一兩行不太工整的字瞬間欲哭,沮喪著臉說:“不公平,你的名字筆畫那么多。”
駱南弦聞言點了點頭說:“不急,蘭兒慢慢寫,本王明日檢查。”
“那就明日再寫吧”葉靈蘭放下手中的毛筆,拿過駱南弦手邊的宣紙,仔細(xì)的看著他寫的自己的名字,不似平日的龍飛鳳舞行書,而是華美的正楷,抑揚頓挫每一筆都恰到好處的拼湊在一起。最右側(cè)還有落款,只是、、、
“嗯?為何落款是-伶桓?”葉靈蘭詫異的問。
“伶桓是本王的字號。”
葉靈蘭默了一默說:“伶桓,是一個剛?cè)岵淖痔??!?p> “這是我母妃給我取得,蘭兒若是喜歡,往后無人之時也可這般喚我?!闭f起他的母妃神色暗了暗。
見他忽然神色異樣,面忍不住問。
“伶桓,宸妃娘娘她?”
“母妃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就辭世了?!边@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的母親。
“我聽秋霜說宸妃娘娘是因為小產(chǎn)抑郁而終?!?p> “母妃的身子一向康健,不知為何會小產(chǎn),當(dāng)年我尚且年幼,無能為力,如今想來確實有些蹊蹺,只是這么多年,要查明真相,有些困難?!瘪樐舷颐嫔嫌行┰S冷意。
葉靈蘭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伸手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
“王爺、娘娘,晚膳已經(jīng)備好,請移步正堂用膳?!鼻锼穆曇粑萃鈧髁诉M(jìn)來。
隨即駱南弦恢復(fù)了一如往常的冰冷模樣,起身往正堂去用晚膳。
用完晚膳歇息了一會,已是亥時末,見駱南弦還是沒有要回去自己院子的意思,葉靈蘭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