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盯著秋霜和春菊冷冽的說:“你倆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娘娘扶起來。”
秋霜和春菊面面相覷,躊躇著走上前去,正要伸手去扶她。
葉靈蘭抬眼狠狠得瞪著她們說:“你們兩個今日若是碰我,便不再是我墨蘭苑的人。”
隨即兩人惶恐跪倒在地,對著駱南弦磕頭說道:“王爺,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請王爺放過初夏姐姐,要罰就發(fā)我們吧?!?p> 駱南弦挑眉淡漠的開口說:“好,那便如你們所愿,兩人帶下去各打二十大板?!?p> 葉靈蘭聞言,只覺得一陣悲苦,她就一個人,怎么救得過來。
正想著,一時氣急攻心,眼前一黑,身體綿軟的滑落在地。
身邊的人見狀頓時亂成了一團(tuán),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傳來“蘭兒、娘娘、快去請?zhí)t(yī)。”
隨后徹底沒有知覺了。
已經(jīng)入夜了,天色微涼,太醫(yī)急沖沖趕來珍了脈,又拿出銀針在手臂幾處經(jīng)脈上扎了幾下。
駱南弦在一旁守著,面上一如既然的冷淡,只是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關(guān)注著太醫(yī)的舉動。
太醫(yī)此時頂著他熾熱的目光,也是惶恐得很,這位側(cè)妃娘娘總是這么讓人不省心呢。
“王爺,娘娘這是急火攻心又染了風(fēng)寒,微臣方才施了針,已無大礙,只是如今入冬,屋外寒氣重,需得在房內(nèi)將養(yǎng)十來日?!?p> “嗯,本王知道了,秋霜你陪太醫(yī)去取藥?!甭犕晏t(yī)的話,方才崩的筆直的身軀,微微松了松。
秋霜聽話的隨太醫(yī)出去了。
葉靈蘭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換成了淡粉色的綢緞寢衣,駱南弦正靠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盹,嘴角還有些許新長出來的胡渣。
‘他在這里守了一夜?’
想起昨晚的事情,無力的挪動著身體,想要起身,聲響把淺睡的駱南弦吵醒了。
“蘭兒”剛睡的聲音渾厚略帶沙啞,好聽極了。
只是葉靈蘭此時顧不得他了,正要掙扎著去看初夏,卻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制止住了。
“你把初夏她們怎么樣了?”滿臉防備的望著他,語氣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進(jìn)來?!瘪樐舷覜]有回她的話,只是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就看見秋霜完好無損的走了進(jìn)來,略微定了定神問:“秋霜,你沒事吧?”
“回娘娘,奴婢無礙,是王爺心疼娘娘,就下令饒了我們,初夏姐姐只挨了幾板子,郎中來看過了,說休養(yǎng)三五日也能下地了?!?p> 葉靈蘭聞言松了一口氣,又側(cè)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人,安分的靠在床頭坐著。
駱南弦吩咐秋霜去備熱水給她洗漱,一臉責(zé)備的對她說:“你還有力氣關(guān)心別人,昨晚太醫(yī)說了,要屋內(nèi)調(diào)養(yǎng)十來日才能出門,不能見風(fēng)?!?p> 葉靈蘭無精打采的白了一眼,不理會他。
駱南弦明白她這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在生氣,不過敢跟他生氣,她倒是第一個,隨即又想起了昨天她像一只小野貓張牙舞爪的樣子,搖頭笑了笑。
秋霜手里端著銅盆進(jìn)來伺候兩人洗漱,春菊見她醒了,也熬了昨日太醫(yī)開的中藥端進(jìn)來。
駱南弦接過春菊手里的白玉雕花藥碗,吩咐她出去拿些蜜餞過來,秋霜也跟著退出去準(zhǔn)備早膳了。
駱南弦舀了一勺藥汁,往她嘴邊喂去,動作有些笨拙僵硬。
葉靈蘭覺得他一個王爺這般屈尊降貴來照顧自己實在不妥,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說:“王爺,我自己來吧。”
“蘭兒是想讓本王用別的方法喂你?”說完還挑了挑眉。
不知他話里是何意,隨后蒼白的臉無奈的笑笑說:“王爺說笑了,靈蘭怎敢勞煩王爺?!?p>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一抹柔軟堵上,隨后嘴里泛著淡淡的苦澀,藥汁一滴不落的全都咽到了胃里,只是喂藥的人,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溫?zé)岬拇桨橹那蹇?,纏綿,前幾日的氣悶,還有昨日等了她一整天的焦急,見她身穿別的男子衣服回來的怒氣,仿佛都找了宣泄口,只想要加深這個吻,這模樣好似要把她吞進(jìn)肚子里。
葉靈蘭被他吻得一陣眩暈,感覺都快要窒息了,雙手握拳,綿軟無力的捶打著想要推開他。
駱南弦呼吸急促的放開她,葉靈蘭蒼白的臉上微微泛紅,有些氣惱的問他:“王爺這是何意?”
“蘭兒,你知道本王昨日過來,找不到你是何種心情嗎?”駱南弦目光無措的望著他。
“我....”葉靈蘭同樣無措的望著他。
“日后若是出府,同本王交代一句可好?!边@句話說得很溫和,是在和她商量。
因為剛才的事,葉靈蘭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埋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柔聲回道:“是,我知道了?!?p> “蘭兒”駱南弦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溫柔的撫摸著。
“王爺?”葉靈蘭一時間不知所措。
“那日說‘讓你記得自己身份’這樣的話,是本王的不是,話說出口本王便后悔了,知道你在堵氣,這幾日本王一日都未休息好過,前晚去了芙蘭苑,以為你會打發(fā)人來尋我,卻不想你竟然早早的就熄了燈睡下,本王忍不住就過來看你了,卻見你圍欄上趴著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本王的心里如針刺一般疼,蘭兒你心里也是在意本王的,對不對?”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滿眼希翼的望著她,一臉柔情。
葉靈蘭心想‘難道那天晚上是他把她挪到臥房去的?’
不過聽完他說這些話,頓時覺得這些天壓在心里的石頭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也覺得一陣委屈,眼眶有些濕潤,那種孤單落寞的感覺,真的是在意嗎?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一時間陷入了迷茫。
見她這樣,駱南弦也不想為難她,走近讓她靠在他肩膀上,輕聲細(xì)語的說:“蘭兒可否不與本王堵氣了?”
他這般冷清的人,能說出剛才這番話著實是不容易的。
“王爺,我并未生氣,只是您不要再像昨日那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