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你想想錦淑和我兒子恩恩愛愛的樣子,你再堅持下去有意思嗎?”
“……”
“你干脆大方一點,主動放棄算了。把你不該得的那些財產(chǎn)也吐出來,倒可以落個干凈的名聲?!?p> “……”
“葉長桉,我可是好心勸你,你好好考慮考慮?!?p> 葉長桉不動聲色,她拿著聽診器在許如意身上移了移。
“嘶……輕點。”許如意皺眉,“葉長桉,你故意的是不是?”
聽這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怒不可遏之意,葉長桉這才淡淡提醒:
“剛剛做過肝臟手術(shù),不易動怒,請保持良好的心情?!?p> “有你這個小賤蹄子在,我哪有好心情?”
葉長桉也檢查完了,她從耳畔邊上取下了聽診器,“那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p> 看她轉(zhuǎn)身,許如意怒氣沖沖道,“葉長桉,有老娘在,你別想再得到我兒子,永遠(yuǎn)別妄想?!?p> 許如意又說,“還有,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看不見我兒子和錦淑那么恩愛嗎?你現(xiàn)在就是鳩占鵲巢,你就是第三者?!?p> 聞言。
葉長桉轉(zhuǎn)身回頭。
“我占了誰的巢?”
“我兒子要娶的人是錦淑,你就是搶了錦淑的位置?!?p> “是嗎?”
葉長桉都懶得和許如意去理論,那些過去發(fā)生的種種。
她看著許如意,目光極為平靜,又極為堅定。
那樣淡定的她,卻讓許如意看到一股強大的力量。
葉長桉又說,“我早說過了,只要我不死,陸錦淑就一天也別想轉(zhuǎn)正。你不愿意和我做婆媳沒有關(guān)系,但我仍然是傅易時的妻子?!?p> “你……”
許如意真想跳下床,把她的嘴撕個稀爛。
但她傷口痛得很,腳上又打了石膏,真是拿葉長桉沒有辦法。
葉長桉旁邊的郭醫(yī)生,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太秒。
按理說病人若有家屬在醫(yī)院里當(dāng)醫(yī)生,應(yīng)該是很和諧和溫馨的一個畫面。
但這倆婆媳的相處方式,似乎是太特殊了。
特殊得有些不正常。
直到走了去,郭醫(yī)生才敢問,“葉醫(yī)生,你究竟是為什么會嫁給傅少的?”
葉長桉抱著病歷停下來,“你認(rèn)為呢?!?p> “傳言是說你為了嫁進豪門用了些手段……但是我不相信。我們一起共事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的為人?!?p> “謝謝。”她不解釋。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沒有,上班吧?!?p> 郭醫(yī)生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那纖細(xì)高挑的背影很瘦弱,身板卻挺得筆直筆直的。
她走路都帶著一陣風(fēng)似的,很快就進入了下一個巡視的病房里。
郭醫(yī)生看不出她除了認(rèn)真工作以外的,任何一種情緒。
仿佛,她就是為醫(yī)學(xué)而生的。
不,毫不夸張的說,她就是一臺為工作而生的機器。
醫(yī)生的職業(yè)本來就很枯燥無味,而且每天都在面對生死,每天都做著重復(fù)的事情,要是再遇上糟心的事情,那是很痛苦的。
像他做為男醫(yī)生,應(yīng)該比女醫(yī)生更理性。
可是遇上糟心事時都會對病人有些不耐煩。
但葉長桉永遠(yuǎn)不會。
郭醫(yī)生不由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
一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
眼見就是端午節(jié)了。
許如意也在端午節(jié)的前兩天,出了院。
陸錦淑送許如意回了摘月居。
一切都安頓妥當(dāng)了。
陸錦淑坐在床前,“許阿姨,你也出院了。家里也這么多人照顧,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俊痹S如意反應(yīng)強烈,“不是說陪我到康復(fù)嗎?”
陸錦淑想,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以上才能徹底康復(fù)。
她要是一直陪著許如意,哪里可能呢?
她笑著說,“阿姨,你康復(fù)得很好,我留下來也是多余的?!?p> “怎么會多余。”
“不是,阿姨,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等我空了我再來看你?!?p> “不行。”許如意激動道,“你不能走?!?p> 她還沒有把葉長桉這個小賤蹄子氣走呢,陸錦淑哪里能走。
激動的她,一把抓住陸錦淑的手。
陸錦淑把手抽出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阿姨,我馬上要趕飛機了,來不及了,下次再來看你?!?p> 說著,她就起身去背包包。
誰料許如意端起床頭柜的玻璃杯敲碎,就比著要割腕的手勢。
嚇得在場的人都驚了一跳。
“許阿姨。”
“媽?!?p> “夫人?!?p> 許如意把玻璃往下一壓,似乎隨時都會割破手腕。
“錦淑,你要是離開這里,我就死了算了?!?p> “阿姨?!?p> “媽,你別激動,先把玻璃放下?!?p> “我不放,我說到做到。”
傅易時皺眉,他母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偏激了?
許如意見陸錦淑不肯答應(yīng),真的拿著手中的碎片割出了一道血印。
陸錦淑趕緊上前抓住,“阿姨,你別這樣,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你快松開?!?p> “真答應(yīng)了。”
“真的。”
“直到我徹底康復(fù)?”
“嗯?!?p> 許如意這才松開手中的碎片。
傅易時也松了一口氣,他坐下來抓住許如意受傷的手腕,眼見傷口不深,卻還是擔(dān)心。
“媽,你要怎樣才肯不折騰?”
“我也不想折騰。我就是想你早點娶錦淑。你說錦淑這樣的姑娘多好呀。偏偏讓葉長桉占了便宜?!?p> 陸錦淑站在旁邊,很是不自在,“許阿姨,我可以留下來陪你,但是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我和易時當(dāng)時真的只是假交往的?!?p> “我不信?!痹S如意堅持。
她一直堅持,陸錦淑肯定是生氣了,才要撇清關(guān)系的。
換作是任何人,自己的男朋友無緣無故娶了別的女人,都是會生氣的。
許如意堅信,只要讓葉長桉主離開了,一切都會好的。
陸錦淑見許如意手腕上都流血了。
她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讓雙方都不愉快的話題。
“阿姨,我先給你包扎一下吧?!?p> -
葉長桉今天下班得比較早。
才七點多,她就到家了。
今天她順路買了一顆生菜,還稱了幾斤散裝的珍珠米。
打算回摘月居后,煲點粥,下幾片生菜,放點油鹽就可以當(dāng)晚餐了。
自從許如意不允許她用廚房里的冰箱和鍋灶以后。
她就在自己的房間放了一個電飯鍋和電磁爐。
煮起飯來也方便。
反正她也不挑食,就一切從簡了。
洗生菜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吳嫂打來的。
她接聽,“喂。”
吳嫂說,“葉小姐,今天晚上到餐廳來吃晚飯吧,我有準(zhǔn)備你的晚飯。”
葉長桉皺眉。
吳嫂說,“是夫人讓我叫你的。”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許如意竟然會叫她吃晚飯。
吳嫂又說,“夫人說,謝謝你為她做了手術(shù),所以一起吃個晚飯,傅少也在?!?p> 葉長桉想了想,“那好,我一會兒下樓?!?p> 掛了電話,葉長桉坐在那里。
其實她不想去的。
許如意哪能真心請她吃什么晚飯,她不下毒就好了。
但是一聽說傅易時在,葉長桉就有些心動。
而且結(jié)婚后,從冬天到夏天,這么漫長的半年,她都沒有和傅易時在一起吃過一頓飯。
她只想她和傅易時的關(guān)系,一天一天的好起來。
去餐廳時,她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還理了理妝容。
只是意想不到的是,陸錦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