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初抵香江,我要說句喜歡你很久了
在重生過來前的那幾年里,網(wǎng)絡上有一段時間關(guān)于運十當年的秘聞突然間層出不窮,一些依然健在的設計師與科研人員也在電視訪談欄目和網(wǎng)絡直播節(jié)目里頻頻亮相發(fā)聲。
因此,陳安寧除了對原時空里麥道公司的MD-82和MD-90較為熟悉之外,對它們的同門兄弟MD-11也略知一二。
MD-11這款機型從交付運營到停止生產(chǎn),大概也就是短短的十年時間。
貌似此后又過了幾年,MD-11機型在國內(nèi)的所有客運機與貨運機,都被民航局發(fā)文要求全部停飛了。
原時空里短短十來年內(nèi),MD-11這款機型的事故與險情出了不少,說實話1999年那架南韓MD-11貨運飛機就掉在當時實習的工廠附近,對陳安寧的心靈創(chuàng)傷一直持續(xù)了很多年哩。
至于在現(xiàn)時空里,國內(nèi)是否曾有過運十項目,是否存在滬江飛機制造廠,是否與麥道公司合作生產(chǎn)過MD-82和MD-90,在陳安寧接收的“大兄弟”記憶里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內(nèi)容。
現(xiàn)時空里之前的陳安寧,對兵器裝備和軍事知識都一直興趣寥寥。
而原時空里的陳安寧,1991年當時還叫陳安卓的時候就纏著父母要錢,開始訂閱《航空知識》《艦船知識》《兵器知識》《軍事史林》這些雜志了。
另外,麥道MD-11應該是與空客A380、波音787差不多級別的寬體客機,陳安寧不明白東航怎么會用這種機型來值飛滬江與香江之間的短途航線呢?
在重生過來前的那幾年里,陳安寧幾次從建鄴坐飛機去粵東省的羊城和鵬城,恰巧就是乘坐的波音787大飛機,當然在二十年后的那時是不足為奇的。
不過此刻是1994年,這時候在短短兩三小時的航程里,乘坐這種與A380或787同級別的麥道寬體客機,陳安寧一點都感覺不到什么幸運與喜悅。
透過登機廊橋的玻璃窗,看著眼前這怪怪的龐然巨物,陳安寧顯得惴惴不安且心有余悸。
他滿懷忐忑與憂慮走到廊橋盡頭,貌似身旁與身后已經(jīng)沒有趕著登機的旅客了。
東航的兩位漂亮空姐侯立在機艙門口,雙手交叉于小腹前,略微欠身,笑容可掬,粉頸微點,齊齊問候道:“先生您好,歡迎您登機!”
藏青色的修身收腰馬甲背心,里面是純白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線條流暢的藏青色及膝短裙,肉色絲襪包裹著的小腿精致無比,腳蹬黑色中跟小皮鞋,身材高挑玲瓏,明眸皓齒含笑,略施怡人淡妝,百分百俱是純天然的一對大美女。
外側(cè)的空姐佩戴的是紫色領(lǐng)結(jié),里側(cè)的空姐佩戴的是藍色領(lǐng)結(jié),大概是用以區(qū)分不同的乘務等級,可惜她們胸口不知為何沒有佩戴姓名牌與職務牌,她們的年齡看起來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不知道哪一位美女會是本次航班的乘務長。
見這位小伙子停在艙門口盯著上下打量,目光好像還在胸口來回掃過,兩位美女空姐臉上都露出了略微尷尬之色,不過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瞬間又重新浮現(xiàn)出了笑靨。
佩戴紫色領(lǐng)結(jié)的那位空姐再次微微欠身致意,含笑親切而問:“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什么座?”
“我啊,我是3月15日的呀,雙魚座,你們呢?”
陳安寧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還順便問了一下她們的星座。
見對方為之一愣,陳安寧微微壞笑了一下。
他即興調(diào)戲了兩位陌生美女,頓時感覺此刻心情突然舒坦多了。
“小姐姐,你們是什么座,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哦。”
陳安寧說完就抬手招了招,背著包轉(zhuǎn)身就折往艙內(nèi)去了,只聽身后傳來若有若無的撲哧兩聲。
陳安寧背著包一路往里走,麥道MD-11的前艙空間非常寬敞,最前面的頭等艙是2+2+2的座位布局,共有兩排12個座位,目前只坐了三位頭等艙乘客。
頭等艙與后面的公務艙之間,是衛(wèi)生間、咖啡吧臺以及廚房,估計是為頭等艙與公務艙的旅客提供專屬專享服務的,這里有一位漂亮的空姐正在忙碌,可能也是專門替這些土豪旅客們定點服務的。
后面緊鄰的公務艙是2+3+2的座位布局,不過右側(cè)只有兩個座位,共有兩排12個座位,目前只坐了六位公務艙乘客。
機身中段與后段的經(jīng)濟艙是3+3+3的座位布局,陳安寧邊走邊遠眺,同時暗自估摸著快速數(shù)了一下,經(jīng)濟艙大概有三十排座位,全部坐滿了應該有兩百七十位乘客,而目前的入座率大概只有六成左右。
陳安寧不由得納悶道,東航的這一趟短途航班一去一回值飛下來,各項費用加起來不得要巨虧到姥姥家?
經(jīng)濟艙里此刻也有兩位空姐正跑前跑后的忙碌,也都很漂亮,身材也超贊,陳安寧注意到其中有一位佩戴的領(lǐng)結(jié)是紅色。
陳安寧他們?nèi)说淖槐容^靠前,分別是18排的18A、18B和18C。
陳安琳坐的是靠舷窗的座位,馮文娟坐在了中間,把靠過道的18C留給了陳安寧。
陳安寧卸下雙肩包,將其放進了頭頂上的行李箱。
坐下來剛扣上安全帶,就見陳安琳探頭問道:“哥,你怎么磨磨蹭蹭到現(xiàn)在?。俊?p> “哦,我在廊橋那邊看了看飛機外觀?!?p> “哥,我沒想到飛機居然有這么大,這么寬。”陳安琳眼里閃著小星星,激動興奮地感慨了起來,還連說帶比劃的。
“這架飛機是寬體客機,本來應該是飛越洋國際航線的,不知道為什么用來飛香江的航線了,正常應該是用麥道MD-82或者波音737這種窄體客機?!?p> 陳安寧小聲解釋了起來,又進一步細說道:“波音737機艙里面比這個窄多了,每排只有六個座位?!?p> “哇,哥,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這有什么稀奇的?多讀書多看報,多聽廣播多看電視啊?!?p> 馮文娟轉(zhuǎn)過頭來輕笑道:“看把你能的?”
接著,又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每次都說是讀書閱報聽廣播看電視,對不對?”
陳安寧眨眨眼,眉毛一挑促狹道:“文娟姐,你懂的哦?!?p> 馮文娟聞言面色一動,目光先是不經(jīng)意地瞄了一下陳安琳,又極快地收了回來,然后狠狠橫了陳安寧一眼,卻又沒有再言語什么,而嘴角又似閃現(xiàn)過淺淺的笑意。
“哥,珮婷姐姐已經(jīng)幫我們付了機票錢,剛才進候機廳之前為什么又要交錢啊?”陳安琳小聲嘟噥了一句。
之前辦理登記手續(xù)領(lǐng)取登機牌的時候,每人還繳納了國際航班旅客的機場建設費九十元,而國內(nèi)航班的旅客只要繳納五十元錢。
在國際航班出發(fā)通道過安檢的時候,除了出示機票、登機牌、身份證和往來香濠通行證之外,還被要求出示機場建設費的繳費憑證。
本來,陳安寧他們仨說這錢我們自己付就行了。
不曾想高明堅決不同意,說滬江分公司的領(lǐng)導都安排好了,不要讓他為難,于是陳安寧他們也就沒再過分客氣。
“那是機場建設費,是交給飛機場的;你佩婷姐替我們買機票的錢,最終是到了航空公司的手里?!?p> 原來如此,陳安琳不由得點了點頭。
“文娟姐,哥,我們到了香江之后,下飛機該怎么走?。繒粫樻媒憬阕卟砹搜??”
陳安琳這小妮子,現(xiàn)在快成了好奇寶寶加擔心寶寶了。
“我們下飛機之后,要先過香江邊防的入境檢查,通過入境檢查之后,再接受香江海關(guān)的行李檢查,然后就能出機場啦?!?p> 馮文娟給陳安琳解釋答疑了一番,然后又寬慰她道:“小琳你就放心吧,有我跟你哥兩個大人在,還能把你一個小女孩給弄丟?”
陳安寧聽了暗自頗爽,馮文娟已經(jīng)在下意識間把他看做是同齡的成年人了,這是個好兆頭啊。
上午九點零五分,飛機準點起飛了。
平心而論,麥道MD-11相比同時期的窄體客機,艙內(nèi)設施要顯得更為高檔,乘坐的舒適度也更為愜意。
陳安琳這小妮子平生第一次坐飛機,而且還是乘坐的寬體大客機,艙內(nèi)廣播的每一句中英文語音播報都不想漏聽,眼睛還盯著機艙PTV的屏幕不放,空姐們一有什么言語舉動,馬上就伸長脖子去瞧瞧,座位前插袋內(nèi)的彩色畫頁也是認認真真的翻來看去。
飛機離開跑道,騰空一躍而起的剎那,陳安琳既緊張又興奮得不敢睜眼。
馮文娟以前應該是坐過飛機,則表現(xiàn)得很是自然放松,還伸手拍拍陳安琳,對她予以安慰紓解。
而見陳安寧一點也不緊張,馮文娟便問他怎么跟習以為常似的。
“文娟姐,我以前雖然沒坐過飛機,但是我做夢打過很多次飛機啊?!?p> 陳安寧裝模作樣的解釋道,還一本正經(jīng)的補充了一句:“嗯,海航每次到我們學校招飛,我都夢到自己成了戰(zhàn)斗機飛行員?!?p>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連手帶腳的比劃開飛機,模擬機炮射擊的樣子。
馮文娟雖然是女生,那也是六扇門的女捕快呀,隨著香江電影錄像帶在社會上的流行與泛濫,怎么可能不知道打飛機是什么意思呢?
她沒想到這小混蛋小小年紀如此狗膽包天,居然敢旁若無人的肆意調(diào)戲自己,霎時恨不得立刻解開他的安全帶,給他來一個過肩痛摔再拳打腳踢。
但是看陳安寧目光清澈如水,面容認真,表情如常,呼吸平緩,馮文娟轉(zhuǎn)瞬間又開始了自我否定與自我懷疑。
她的確知道,這幾年海軍航空兵飛行學院幾乎年年都會來谷方,挑選一些身體素質(zhì)優(yōu)秀、學習成績優(yōu)良,愿意從軍報國且具有飛行夢想的高中生。
一想到陳安寧可能僅僅只是實話實說,而自己卻偏偏想到了不健康的歧義上,馮文娟自覺面紅耳赤了起來,心中猶如成群小鹿四下亂撞,不由輕啐了一口:“能得不得了了你,哼?!?p> 便不再搭理陳安寧,轉(zhuǎn)過去跟陳安琳親親熱熱說起了悄悄話來。
陳安寧心里抹了一把冷汗,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有點上癮了,一有機會就情不自禁的想作死挑逗,要么痛并快樂著,要么快樂并痛著。
唉,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油膩男,碰到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子,總不能做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
這趟航班從滬江飛香江,只需要兩小時五十分,全程也沒有給經(jīng)濟艙的旅客提供雞肉米飯或者牛肉面這樣的正餐服務,只是在起飛半個小時之后,給每位旅客供應了一個餐盒。
餐盒里,除了塑料勺子、叉子、紙巾一張和濕巾紙一張外,還有小面包一只、蛋糕一塊、榨菜一包、花生米一包、蠶豆一包。
不過飲料是管飽,沒想到陳安琳既不要可樂也不要雪碧,無端喜歡上那軟包裝的紅寶橘子水和紅寶荔枝水,分別各喝了好幾盒。
……
機艙廣播響起標準普通話:“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將于30分鐘后降落香江啟德國際機場航站樓,地面溫度攝氏32度,飛機即將開始下降,請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帶?!?p> 然后,英文播報又來了一遍。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陳安寧感覺差不多就要到達啟德機場上空了,但他坐在靠過道這一側(cè),從自己座位這里往舷窗外看去,看不到飛機正下方的地面情形。
啟德機場的赫赫威名,總是極易讓人提心吊膽。
陳安寧好多年前就玩過日苯的一款電腦飛行游戲,在游戲里操縱飛機降落啟德機場必須使用急回旋降落的特定動作,否則在游戲里可能就要GAME OVER了,然后只能重新LOADING接著來。
啟德機場位于香江市區(qū)之內(nèi),九龍半島的南岸,維多利亞灣畔,機場范圍以外是九龍城鬧市區(qū),機場三面環(huán)山。
機場北面及東北面約十公里外的山高度達六百米,東面的山距離跑道更只有大約五公里。
機場南面是維多利亞港,而海港外不足十公里之處,則又是香江島上五百多米的高山。
只有機場的西面、以及跑道東南方向?qū)φ孽庺~門峽角沒有高山阻擋,機場只有一條伸入維多利亞港內(nèi)的跑道,在九龍灣填海而成。
飛機升降方向分別為136°與316°,所以一般稱為“13跑道”與“31跑道”。
在13/31跑道與東面觀塘之間有一條狹窄的水道相隔,而跑道的盡頭就是高山和民居。
駕駛飛機的機長在降落時,看到格仔山上的巨型方格,就要把飛機轉(zhuǎn)向,準備降落。
由于地理環(huán)境的局限,令飛機升降啟德頗具挑戰(zhàn)性,再加上機場附近因山多而經(jīng)常出現(xiàn)風切變,使啟德機場有“世界十大危險機場”之稱。
真是怕什么,則來什么。
突然,飛機在下降過程中劇烈顛簸了起來。
艙內(nèi)普通話廣播又響起了:“……我們在機場上空的下降過程中遇到強氣流,顛簸厲害,請您不要離開座位,系好安全帶……”
這強氣流真不是一般的強,陳安寧感覺就跟坐社區(qū)兒童游樂場里的山寨過山車一樣。
陳安琳嚇得臉色都白了,馮文娟趕緊伸手握住小妮子的手。
機艙里的國內(nèi)旅客們算是比較內(nèi)斂的了,有好幾位大鼻子老外已經(jīng)被嚇得哇啦哇啦的鬼叫了起來。
陳安寧記得在原時空的歷史里,啟德機場好像只發(fā)生過兩起事故,一次是涉及灣灣省的客機,另一次是涉及東南亞哪個國家的客機。
所以他在緊張揪心的同時又自然放松得很,這種矛盾感覺似乎有點精神分裂的意思,但又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此刻顛簸的機艙里,氣氛很是慌亂。
陳安寧發(fā)覺不知什么時候起,馮文娟的右手已經(jīng)抓緊住了自己。
“小寧,不會有什么事吧?”
馮文娟有點哆嗦地說著,眼神里帶著希冀,像是期待陳安寧給她一個安心的回答。
“文娟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p> “真的?”馮文娟有點遲疑。
“來來來,讓我跟你說個事,你也好放松一下?!?p> 陳安寧還未說罷,便把腰間安全帶扯松了一些。
將身體斜湊過去,在馮文娟秀發(fā)邊附耳低聲說道:“有件事跟你講一下,文娟姐,我喜歡你很久了,我怕萬一真有事就來不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