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色的陽光從天穹上俯沖下來,英靈殿在一片藍色光暈的霧靄之中。只不過有一處失去了幽藍之色,五顏六色的原力光芒在這大肆涂鴉。不同顏色的光暈起此彼伏地閃爍著,然后又被一道光芒所替代。這道光芒是戴安娜身上的原力節(jié)點散發(fā)出來的。
“戴安娜少校,怎么不跑了?!贝蠛拥穆曇魪暮竺?zhèn)鱽怼?p> 戴安娜壓抑著胸口呼之欲出的那種無力感,她很強,但是沒有強到可以一個人單挑一群Lv.7的原力戰(zhàn)士的地步。
前有狼,后有虎。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這就是現在戴安娜所遇見的困境。
戴安娜身體站得筆直,寶石般的瞳孔盯著這群漸漸逼近的審判軍。
——這些家伙應該是圣堂手下杰出的戰(zhàn)力,他們除了原力等級不低之外,戰(zhàn)技與經驗肯定也格外豐富……
——假設我一個人的情況下,應該可以從這些人的圍攻下,找到一個薄弱點,然后快速逃跑。
——可是夜羽還在我的身邊,兩個人的速度會減慢很多。
——可惡,怎么回事,怎么還沒有絕境軍隊發(fā)現這里情況不對嗎?
——要死了嗎,不,還不會,如果使用那一招的話……
在戴安娜思考生路的瞬間,夜羽掙脫開戴安娜緊握的手,沖到了她的身前,伸出了雙臂護著戴安娜。
“你們是想我死?”夜羽的聲音不大不小,沒有帶任何的情感。戴安娜漸漸壓下自己的思緒,看著前面小男人的挺拔的后背,不知道這個叫自己姐姐的小男孩此時想干什么。
——難道夜羽想出了脫身的方法?
大胡子就這樣看著夜羽,微笑不許,一個Lv.7的原力強者怎么會理睬一個螻蟻的弱智發(fā)問呢,不然一群人廢了這么大的力氣,幾乎隔絕了一塊區(qū)域的絕境軍,這付出的代價與風險可是不小的,不將圣堂的意識貫徹到底,他作為審判軍長官的威嚴何在。
“你問了一個弱智問題。難不成你還以為你會活下來?!贝蠛拥脑纳眢w中開始釋放,像是液體一樣開始娟娟流動,原力細絲開始相互穿插,將原力力量均勻交織成了一張網。
一張捕食者的巨網在逐漸生成。
“不,我知道?!币褂鸬穆曇艉鼙?,像冰雨夜中的寒風。他的眉頭緊蹙,但是他好像在心中又做下來什么至關重要的決定,緊蹙的眉頭又舒張開來。目光像是一把刀,直逼著大胡子的目光。
大胡子有點差異這份目光,剛剛這個小子一直躲在戴安娜的身后,對這個檔案奇怪的妖精的亞人混血種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對視之后,他發(fā)現這個夜羽往往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簡單。
這個背著帝國叛徒之劍的長耳少年的身上或許還有什么其他的隱秘,才產生這種與同齡人完全不同的深邃的目光。
“我死,她活?!币褂鸬脑捑拖襁B發(fā)火銃一字一字的發(fā)射出來,戴安娜看著這個小男孩站在他的面前,孤獨的背影仿佛有些阻擋千軍萬馬的孤勇,就好像是一塊臨著洪水慫入地下的一塊小石板,孤單而立,倔強而悲。
“憑什么?”大胡子臉上的橫肉開始以一種夸張的幅度開始抖動,“你當真以為我們的目標僅僅是你,一個無名小卒,敵對黨之女的價值遠遠比你大的多。你應該叫做天真爛漫,這才符合你的。”
夜羽突然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確是一個無名之輩,是一位悲哀的如同塵埃的存在,怎么上的去大人物的法眼呢?
截斷絕境軍英靈殿上的防線,讓這個地方產生出只有審判軍的滯空帶,然后劫持這輛列車,并且迷倒了列車上的所有人。圣堂出面專門來牽制英靈殿中大人物,讓這座森嚴堡壘誕生出了一縷破綻。
如此大的手筆,如果只是僅僅針對于夜羽,幾乎可以說是大材小用了,夜羽當然自然知道自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但是突然發(fā)生的情況,讓夜羽已經沒有了任何時間去更深度的思考。
他還天真的以為,這些家伙的目標還真的是他。
夜羽在心中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小人物的悲哀,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鏟除這位沙夫茨伯里公爵的長女——絕境軍的戴安娜少校,他的戴安娜姐姐。
“夜羽,你快回來?!贝靼材染o促地催促到,她看見這個挺身而出的小男孩,心中被觸及到了,她作為輝格大公的長女,其實總會遇見這種情況,但是這次的手筆太大了也太出乎意外了,讓戴安娜都有一點防不勝防。
夜羽此時仿佛對于戴安娜的話就是耳旁風,理也不理,他的雙腿就像被凍結一般,他死盯著大胡子,然后將剛剛說的話再一次重復出來,只不夠這一次語氣更加的堅毅,更加的抑揚頓挫。
“我死,她活?!?p> “我死”的聲調往下、語氣低沉,仿佛夜羽在心中已經默認了這個無奈的事實;“她活”的聲調往上、語氣高昂,夜羽說出這兩個字后身上仿佛燃起了熊熊的戰(zhàn)火,滔天的戰(zhàn)意,仿佛如果誰要違背他的這個決定,就會面臨這位長耳少年最恐怖的怒殺。
大胡子居然開始欽佩這個在他面前露威的“跳梁小丑”,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這樣荒唐的喜劇演出了,他看著夜羽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不光是他,就連包圍他們的一眾審判軍人都忍不住的開始大笑起來。
如果沒有剛剛劍拔弩張之勢,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這些人圍繞在一起看一場笑話。
“哈哈哈,你當你是誰呀?”大胡子忍不住他的笑聲,“你只不是一個我們取得戴安娜人頭的附屬品,你想死想活都可以,隨叫你只是一個背著一把叛徒破劍的小人物。哈哈哈,你背著這把破劍,還真當你是那位千百年難出一杯的審判叛徒了?”
這次戴安娜走到夜羽的身前,輕聲對夜羽說:“夜羽,夠了。我已經收到了你的心意,這些人可不是三歲小孩,你打不過。”
夜羽就這樣忽視著戴安娜,站在那個地方,一動不動,然后第三次說出了那句話。
“我死,她活。”
身邊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氣氛一下冰冷成萬丈深淵地下的寒冰石,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夜羽的身上,已經忽略了戴安娜,他們眼睛中充斥著是已經快實質化的殺意。
一個“笑話”聽三遍,可不是那么有趣了。
特別是一個可以一腳踩死的螻蟻,對他們大放厥詞的“笑話”。
“一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憑什么可以給我們談條件!”大胡子語氣冰涼,從他身體涌出的巨網上開啟閃爍了只有鋒利的刃邊才有的那種光芒,向著夜羽與戴安娜極速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