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真的是罪界嗎?”
古老的閉關室,牧清風獨自臥在竹轎上,喃喃著。
“難道在罪界中被剝奪視野不是必然的嗎?為什么我覺得這里的人都能看得見,總不會他們都是異吧?”
“不對!罪界為什么會有人在生活?而且還活得不錯?”
“不應該是在黑暗之中絕望,等待他們的只有罪的屠戮嗎?”
“或許這里不是罪界?”
“那,又能是在哪里呢?”
想不明白。
自打牧清風落入這里,泡兒哥就自動離線了。
就算沒有離線,牧清風覺得眼前的現(xiàn)象他也無法解釋。
實在是因為這里太不一樣了,能解釋這里狀況的,或許只有生活在這里的人了吧。
如果這里是罪界的話。
“歡迎你,年輕人?!?p> 一道聲音打斷了牧清風的思考。
循聲望去,只見門口來了一人。
這人也很容易辨認,無需細瞧,便知此人正是瞎大師。
“歡迎我?”牧清風有些疑惑,從竹轎上站起,問道,“你曉得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
說話的間隙,瞎大師已經(jīng)將門關嚴,緩緩地走了進來。
“我雖然雙目失明,但很多東西都看得越發(fā)清晰。我感受的到,你,與眾不同?!?p> “這就是你選擇我當那什么神棍的原因?”
“不,不是我。是命運的安排。”
好家伙,您這一句一句的倒更像是個神棍。牧清風心里念叨著。
“你心里有許多疑問。”瞎大師平淡地講著。
不似猜測,倒像是在陳述事實。
牧清風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如實地應了聲。
“丈人棍法,乃丈人谷絕學,數(shù)百年來,也僅我一人習得,未再授予他人?,F(xiàn)在,我將它傳授于你,待你完全掌握,你的疑惑,我或許能為你解答一二?!?p> 說著,瞎大師也沒管牧清風同沒同意,便動作起來。
同樣是立在那里,瞎大師的氣質(zhì)瞬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就好像平靜的湖水,突然變得沸騰起來。
“我只演示一遍,能領悟多少全憑你自己,看仔細了?!?p> 說著,瞎大師手中的樹枝棍舞動了起來。
“丈人擅打無情棍,下馬金槍見閻皇;
標龍出手如風箭,三槍下馬不能容;
提攔橋力身如柱,退步連環(huán)吞吐槍;
…………
真真假假正門法,引起偏門策更長;
跟棍打上還恐接,梅花大煞眩奇光;
…………
麒麟步走如飛馬,陰陽捷打影無尋;
纏枝一抽魂不在,但凡擺救煞偏門;
…………
行前麒麟標龍槍,回身殺棍蓋雪花;
…………
袖里藏針眼看前,偷馬槍棍落釣魚;
…………”
好生威風!牧清風觀瞎大師舞棍,心里不禁嘆道。
掃、撥、云、撩、戳……棍聲呼嘯,時而節(jié)奏生動,時而簡潔明快、樸實無華。
瞎大師的演示接近尾聲,長虹般的氣勢被緩緩匿于心中。
“記住幾分?”瞎大師收棍后,不見一絲氣喘,仍是一副高人的樣子。
“沒記住?!?p> 這里真不是牧清風謙虛,確實是他努力去回憶,卻怎么也翻不出一絲一毫的記憶來。
聞言,瞎大師點了點頭,道:“舞一下試試?!?p> 沒記住還要我舞棍,真是奇怪。牧清風雖然沒有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至于棍子嘛,
就地取材,這不,懷里還一直有一根臂骨嘛。
上一次融合手骨的時候沒怎么注意,也不曉得是泡兒哥當年煉制時出的問題,還是他本身就生得奇葩,這根臂骨的大臂加上小臂,足似一根長棍。
就是不知,泡兒哥見自己的冰魄骨被牧清風拿來當棍耍,是何等心情。
崩潰心累,還是麻木看淡?
當然,這些并不在牧清風的考慮范疇之內(nèi)。
雙手握棍,隨意的舞動了一下,接著,牧清風十分自然且熟練的舞起棍來。
其舞動的模樣,與瞎大師所演示的幾乎無差,唯獨少了那份氣勢。
天際寰宇所舉,果真不是意外。瞎大師暗暗點頭,心里又通達了幾分。
一套棍法打下來,牧清風已是累得氣喘吁吁,對比下來,他才像是個遲暮老人,瞎大師才是那精神小伙。
“棍術在技不在力,無棍不想棍,出棍皆是棍。你先在此好好琢磨琢磨吧,待你覺得完全掌握,按動門上的機關,我自會過來為你解惑?!?p> 瞎大師丟下這句話,便不再管牧清風,緩緩地走出了閉關室,并很是暖心地將門帶上。
好在牧清風消耗的不是詭氣,單純的體力消耗對于現(xiàn)如今的他來說,恢復得是相當之快。
實話說,牧清風對這丈人棍法并不怎么感興趣,畢竟是別人強行傳授的,還要被那么多人喊“神棍”,關鍵是就這“神棍”還有人覺得他不配。
這誰受得了,找誰說理去?
至于為何牧清風還是聽了瞎大師的話,打算練一練這丈人棍法。
也很簡單,因為他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手段很少,這丈人棍法在瞎大師口中怎么說也是絕學,若是能將這其掌握,對自己的戰(zhàn)斗力也算是有一個擴展。
再加上,瞎大師說可以解答他的一些疑問,而這些問題的答案,確實對牧清風接下來的選擇會產(chǎn)生決定性的影響。
所以,雖然瞎大師看上去才是真正的“神棍”,但是牧清風還是選擇相信他。
畢竟,在這樣一個如此未知的地方,如今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
于是,牧清風開始操練了起來。
只要體力恢復,便繼續(xù)不厭其煩地演練著丈人棍法,冰魄骨在他手中舞得是愈發(fā)純熟。
然而,若是瞎大師在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牧清風使用的丈人棍法,雖然還有一些瞎大師演示的影子,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操練,愈發(fā)的不一樣起來。
牧清風使出的棍法,棍棍有勢,勢勢有法,大有一種大開大合之感。
不過這一切,牧清風并不知曉,只是不停地重復的練著。
在他眼里,練成的標志就是,如瞎大師一樣,一套棍法下來,不會氣喘吁吁,依舊云淡風輕。
這便是牧清風對“棍術在技不在力”的理解。
而在牧清風超乎常人理解的恢復能力下,就算瞎大師有著用雙眼之外的東西感受世界的能力,也絕對想象不到,并沒有用多長時間,牧清風便達到了云淡風輕的境界。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