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楊青音的心情不錯,想了想,腳步一轉(zhuǎn),便去了東苑那邊,找柳鳴樊去了。
“父親,青音有事,前來叨擾?!?p> 柳鳴樊正在看賬,見楊青音來了,想到柳元洲做的那些混賬的事情,連忙起身,面上有幾分愧疚。
“青音啊,元洲那混賬東西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已經(jīng)幫你教訓(xùn)過他了,你放心,日后他若是再敢胡作非為,你只管來找我,我替你好好的收拾他!”
“父親,我來找你,其實也是為了此事。”楊青音說著直接給柳鳴樊給跪下了。
柳鳴樊見狀一驚,楊青音已經(jīng)開口了,“父親先聽我說,青音嫁給夫君是因為什么想來父親心中也是清楚,只是如今嫁也嫁了,青音不想其他,只想要與夫君好好的過日子,不料夫君頑劣,不服管教,青音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夠來求父親。”
“那混賬!”柳鳴樊聽著楊青音的話,羞愧的恨不得把腦袋埋進(jìn)書桌底下去,“我現(xiàn)在便命人去將那小兔崽子綁回來,隨便你發(fā)落?!?p> 柳鳴樊一揮手,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去綁人。
楊青音卻是開口阻止了他,“父親,哪怕今日將人綁了回來,難道還能綁他一輩子嗎?兒媳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父親能夠答應(yīng)兒媳?!?p> “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了?!绷Q樊?dāng)[擺手,臉上還帶著幾分薄怒。
“請父親將管家的權(quán)力給我,還有,以后不管我對夫君做了什么,父親都絕對不能過問,若是三年之內(nèi),我不能讓他考上功名,我自請下堂,不用他給休書,我也自愿與他和離,離開柳家!”
柳老爺只聽得“考上功名”四個大字聲如洪鐘般撞進(jìn)心口。
我老柳家世代經(jīng)商,要出舉人!出狀元!
想都不想,柳父一個“好”字,脫口而出。
再說柳元洲,從楊青音那出來以后,原本是想要去找柳鳴樊訴訴苦的,結(jié)果才進(jìn)書房的門,就被柳鳴樊一頓打攆出來了,他無處可去,又拉不下臉面來再回去找楊青音,最后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出門去了。
高高興興的到了天香居門口,結(jié)果卻是被門口的小廝給攔下了。
“你居然敢攔你爺爺我?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就敢攔我?”柳元洲頓時就怒了,家里不給他待也就算了,怎么連這里都不給他進(jìn)了?
小廝認(rèn)真的指了指一旁剛剛豎起來的牌子,幸災(zāi)樂禍地讀了出來,“柳元洲與狗不得入內(nèi)!這是我們老板剛剛吩咐的,攔的就是柳公子你,公子你還是請回吧,以后這里你都進(jìn)不去了?!?p> 柳元洲一臉呆滯的看著那牌子上的字,柳元洲與狗不得入內(nèi)!
他的店不給他進(jìn)?
還把他跟狗放在一起比較了?
柳元洲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給活活噎死,氣鼓鼓的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張致庭好好的算賬。
結(jié)果找到張致庭,張致庭賤嗖嗖來一句,“柳兄,這事你還是回去問問嫂夫人吧,好好跟她服個軟,夫妻之間哪里有隔夜仇的?”
好半晌,柳元洲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被楊青音徹底的斷了后路了?
這個潑婦竟然下這么狠的手!
“這天香居不給我去,難道我就不能去別的地方了嗎?”柳元洲也是來了脾氣,拉著張致庭就出了門。
結(jié)果兩人這一次是真的徹底的傻眼了。
賭坊,青樓,酒館,居然全部都豎起了牌子,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柳元洲與狗不得入內(nèi)。
柳元洲氣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這些地方憑什么也不讓我進(jìn)去?”
張致庭進(jìn)了店問,之后嗖嗖的往柳元洲心口插著刀子,“嫂夫人今天約了鄞州城大大小小店鋪的老板過去,許諾了不少的好處,同時也表示,如果誰敢做你的生意,就是跟柳家過不去,從今往后,別想從柳家得到半點(diǎn)好處,所以……”
“她,她憑什么?”柳元洲差點(diǎn)沒跳起來。
“她如今可是柳家的當(dāng)家太太,整個柳家的錢財,都由她管著,你覺得呢?”
柳家有財有勢,誰不給幾分面子?加上楊青音可是給了不少的好處,商人重利,這些人,只要有利可圖,別說是得罪一個柳元洲了,再多得罪幾個柳元洲又如何?反正柳家管事的人,又不是他……
嗖!
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柳元洲頓時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心塞到滴血。
枉他以前還覺得她溫婉可人,這一個月在外面待的還有那么幾分愧疚,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潑婦!母夜叉!
“那我是除了家里哪都不能進(jìn)了?”柳元洲壓下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張致庭悠哉哉的搖著扇子,臉上的笑無比欠扁,“那店家也說了,嫂夫人走的時候留過話給你,這鄞州城中,大小的私塾書館,你都去得,唯獨(dú)是飲酒作樂的地方,通通都去不得,若是覺得無趣了,便讓你回家去?!?p> 柳元洲聞言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太可恨了,這是真的趕盡殺絕啊!
柳元洲柳元洲氣沖沖的進(jìn)了柳家的門,原本是想要去找楊青音好好的問個究竟的,結(jié)果聽到了府上幾個丫鬟在那小聲的議論著什么。
他心下好奇,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聽說今天夫人將少夫人喊了過去,好好的教訓(xùn)了一頓?!?p> “什么少夫人,她若是不能得了少爺?shù)臍g心,跟我們又有什么區(qū)別?依我看啊,我們都比她在這個家的地位高,你看看她,進(jìn)門那么久,少爺就離家那么久,一看就是個沒本事的。”
“就是啊,聽說還是什么鄞州城第一才女,我呸,也就那模樣還算可以?!?p> ……
幾個丫鬟平日里深得柳元洲的喜愛,因此在府上十分囂張此時聚在一起,小聲的說著楊青音的閑話。
柳元洲在假山后面聽的仔細(xì),想到楊青音的質(zhì)問,黑著臉從假山后面走了出去。
“少,少爺……”
那幾個丫鬟頓時大驚失色。
柳元洲冷著臉,毫不留情的決定了丫鬟們的命運(yùn),“你們幾個今日便去管家那邊將賣身契拿了離府,不然我讓人牙子過來把你們發(fā)賣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