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飯后稍稍收拾了一番,還特意找了幾個好的利是封,包了一些壓歲錢。
農(nóng)村里的攀比心很重,壓歲錢包的太少,大人會有意見,所以任母思索再三決定包了個中等的。
對于打工族來說,過個年真心不容易,每每年后一算帳,幾個月工資沒了,那是真的心疼。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任家。
任玉瑤坐在前方副駕駛上為郭柏清指路。
半個小時后,他們穿過郁郁蔥蔥的山間小路,沿著小河一直往下,終于在兩分鐘后看到了外婆家的茅房。
外婆家的茅房和柴房沒有和主房建在一起,兩者相隔大約有二三十米。
反正從任玉瑤懂事起,外公家就是這樣,沒有變過。
隔老遠,她就注意到了站在柴房處的外公,他拄著根拐杖站在那里張望。
外公前一年中風(fēng)了,能站能走,就是說話不靈敏了。
她在家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玩,那時候外公非常健談,總是跟她聊很多。
他文化高,又喜歡看書,講起話來頭頭是道,很多道理都是他教任玉瑤的。
他曾說過,女孩不比男孩差,以后女孩比男孩更金貴。
他曾說過,傳宗接代并不是只有男孩可以,女孩也可以。
“外公~~”任玉瑤扯著嗓子喊道。
外公沒有回答,不過他在使勁朝著他們揮手。
任母眼睛明顯有些發(fā)紅,她永遠不能忘記外公的恩情。
如果沒有他,那時候她可能都堅持不下去了。
只是一年沒見,他老的更快了,
“爸,你最近身體怎么樣?”任母走近后一邊攙扶著外公,一邊問道。
外公雖然身體不好了,但心里還是清明的很,為了不讓大女兒擔(dān)心,他拍了拍任母的手,艱難開口,
“好…好…放心!”
外婆聽到動靜,趕忙從屋里拿了封鞭炮走了出來。
她眼神可溜了,一眼就看到了郭柏清,頗為滿意的笑道:
“哎呀!玉瑤,你今天帶男朋友來了。”
“什么?玉瑤帶男朋友來了?”舅舅邁著大步從屋里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任玉瑤和她身邊的男生。
“不錯呀!這沒聲沒息的都要嫁人了呀!”
聞言,任玉瑤滿臉通紅,她不太習(xí)慣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她身上。
“舅舅,別說笑了?!彼÷曊f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跟外婆打起了招呼。
大家這還是第一次見任玉瑤害羞,覺得挺新奇。
舅舅更為夸張,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有任父臉色不太好,覺的自己被忽略了。
不過他沒辦法,在這里他也不敢找蔡文心麻煩。
畢竟曾經(jīng)兩家鬧的僵的時候,他小|姨子可是弄了一堆柴火,要把他家給燒了。
他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頭皮發(fā)麻,還好娶的不是那個潑婦,不然他肯定得活的跟孫子似的。
外婆家很熱情,晚飯時一個勁給郭柏清灌酒,外婆和舅舅超級能喝,不過他也不差。
看他臉色越發(fā)的紅,任玉瑤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幫幫他,卻不想被他制止住了。
“沒事,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