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xué)
“聶瑾瑜,快傳球!”
“傳球啊,聶瑾瑜!”
“傳球!”
“傳球?。 ?p> 聶瑾瑜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手足無措,那此起彼伏的傳球聲響讓他倍感焦慮,不是他不想傳球,是他傳不出去。
左腳腳腕并不疼,可他卻感覺整個身體虛浮,沒有一點根基。
“啪!”手中的籃球掉在地上,聶瑾瑜猛然睜開雙眼,從睡夢中醒來。
他自嘲一笑,看了看床頭電子鐘表,時間剛好。
開學(xué)了,又是一段嶄新的旅途。
九月的驕陽不再燥熱,天氣舒爽。
聶瑾瑜走下公交車,懷揣著泱華學(xué)院的錄取通知書,眼神炙熱。
泱華,是龍城的頂級高等學(xué)府,位于龍城市偏北部的學(xué)院路旁。這里之所以叫做學(xué)院路,是因為龍城的五所高等學(xué)府全部匯聚于此,他們的名字幾乎烙印在每一個龍城人的心中:
泱華學(xué)院、鐘靈學(xué)院、明韜學(xué)院、商譽學(xué)院、鉅鴻學(xué)院。
五院校中,又以泱華學(xué)院在培育人才方面最為出色,所以被譽為五院之首,龍城的龍頭。
穿過豪書“泱華學(xué)院”四個大字的學(xué)院大門,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圍著綠色格柵網(wǎng)的露天籃球運動場。
聶瑾瑜的眼神在那一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籃球運動不屬于你!”高中時期校隊籃球教練的那句話猶在耳側(cè)響起。
聶瑾瑜握緊雙拳,垂下眼皮,快步從籃球場旁走過,他不想再多看一眼這種可以盡情努力,肆意揮灑汗水的地方,他怕自己一旦抬眼去看,便再也挪不開腳步。
自從高二那年一次慘痛的失敗之后,聶瑾瑜這個名字便從籃球場上的神壇跌落,成為別人的茶余笑談。
每每想到那次失敗,聶瑾瑜的左腳腳腕似乎就會出現(xiàn)一絲隱痛,變得僵直。這種心里作用使得他的左腳再也無法完美契合自己的身體,以致影響到他之后的每一場比賽——他再也無法開啟“領(lǐng)域”。
一次都不行。
聶瑾瑜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臟在抽痛。
“喲,這不是當年龍城一中籃球校隊的12號嗎?不來球場玩玩兒?”吊兒郎當?shù)乜恐T柱,斜眼瞥著聶瑾瑜的一個高瘦男生陰陽怪氣地喊道。
聶瑾瑜扭頭看了那個男生一眼,并沒有作出回應(yīng),繼續(xù)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籃球運動不屬于你!”高瘦男生嘴角勾起冷笑,“龍城一中在輸最后一場球的時候,教練就是這么對你說的,我沒記錯吧!”
強烈的刺痛感從聶瑾瑜的胸口傳來,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心中壓抑許久的不甘與怒火瞬間被這個男生的挑釁話語點燃,聶瑾瑜隨手將行李箱一丟,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那名高瘦男生。
圍在高瘦男生身邊的幾個學(xué)生顯然是一丘之貉,看到聶瑾瑜似乎想要打架的氣勢,全都上前幾步,他們在高中時期便是到處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如今憑借父輩的蔭庇而進入泱華,更是有著不可一世的肆無忌憚。
高瘦男生冷笑幾聲,站直身子,不屑地看向聶瑾瑜說道:“我自從高三轉(zhuǎn)校到龍城一中,整一年的高中聯(lián)賽,就從來沒有見過你上場,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么個萬年坐冷板凳的廢物,怎么就能恬不知恥地占著那一個寶貴的校隊名額?”
“因為他是龍城一中的天才少年!”一個身體精壯,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生夾著籃球從聶瑾瑜身旁走過時說道。
“天才少年?”高瘦男生和他的狐朋狗友們狂笑起來,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在侮辱聶瑾瑜的一句話。
那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生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狂笑的一群人,只一眼,那群人便立刻停止了笑聲,可怕的眼神和凌厲的氣勢瞬間讓眾人噤若寒蟬。
高瘦男生旁邊的一個跟班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那是校隊的隊長莊余師兄,今年大四,為人特別霸道,我們還是不要觸他的霉頭?!?p> 高瘦男生忍下了嘴里想要罵人的話,沒有做聲。
莊余看向聶瑾瑜,不屑道:“大學(xué)校隊里連板凳都不會給你坐,以你的身高和身體強度,籃球運動確實不適合你?!?p> 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卻如重錘擊打在聶瑾瑜的心頭,聶瑾瑜的話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了出來,“泱華對人才的教育是龍城各學(xué)院的龍首,卻唯獨籃球隊在學(xué)院聯(lián)賽中常年墊底,你有什么資格來評價我?”
莊余一把將聶瑾瑜的領(lǐng)口抓住,將他提到面前,莊余盯著聶瑾瑜的雙眼停滯了半天,才將他松開,把胳膊下夾著的求塞進聶瑾瑜的懷中,冷冷地說道:“用籃球來說話!”說罷轉(zhuǎn)身向一片空球場走去。
聶瑾瑜摩挲著手中的籃球,這熟悉的觸感讓他本已如死灰的靈魂再次顫抖起來,不管別人認為自己多么不適合,他都依然熱愛籃球!
聶瑾瑜跟著莊余來到籃球場上,周圍漸漸聚集起很多喜愛籃球的學(xué)生觀眾,莊余畢竟是校隊隊長,在泱華學(xué)院的籃球圈里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周圍的學(xué)生們都議論紛紛,莊余無論是在身高還是在體重上都碾壓聶瑾瑜,大家認為這個不自量力的愣頭青簡直就是在找死。
在周圍嘈雜的議論聲中,聶瑾瑜將手中的籃球拋向莊余,籃球1V1,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