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然第二天帶著早飯來到實驗室看到地上碎裂的試管,挑挑眉,看了看站在窗邊抽煙的趙予良。
“不是說戒煙了嗎?”
趙予良回頭將手中的煙頭扔進垃圾桶,揉了揉額角,下巴上滿是胡茬,有些頹廢。
“只是來一根提提神!”
“別這么拼啊,兄弟,給你帶了早飯,吃完回去休息吧!我來盯著!”
肖致然拍了拍趙予良的肩膀,拿了掃把將地上的試管碎片給清掃處理掉了。等他處理好回來,趙予良已經洗漱好了一手拿著牛奶,眼睛還盯著電腦核對著數(shù)據(jù)。
“老趙,和你一起工作真是痛并快樂著!”
“嗯?”趙予良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示意他繼續(xù)說,眼睛依舊盯著電腦屏幕。
“快樂的地方就是我們合作的很默契,痛就是你這個家伙太勤奮了,讓我想偷懶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嗯!”趙予良依舊發(fā)了個單音節(jié)當做聽到了。
肖致然也拖了個椅子坐到電腦前,看著屏幕上滾動的數(shù)據(jù)。他看了一會兒之后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些有失偏頗,和老趙一起工作,快樂還是多過于痛的,畢竟這個家伙專業(yè)過硬,第一次的數(shù)據(jù)就已經很好了,再多完善幾次就能進入臨床試驗了。
“老趙不愧是你??!真有你的!”肖致然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都笑彎了。
“照你這速度我們很快就可以申請臨床試驗了啊?”
趙予良將手中的牛奶喝完,正打算將牛奶盒扔進垃圾桶,肖致然很是狗腿的接過來替他扔了進去。
“我來我來!您還有什么需要?”肖公公一副諂媚的模樣。
趙予良將某個湊過來的大頭推遠點,“快收起你的原形吧,我都看到你的狗尾巴在搖了!”
“你才是狗!”肖致然又恢復了平日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現(xiàn)在說臨床試驗有點早,還要實驗幾次,數(shù)據(jù)還是不穩(wěn)定!”趙予良將數(shù)據(jù)保存好,又打印了一份裝訂起來。
肖致然也點點頭,的確不能操之過急。
“我等會再做一次看看數(shù)據(jù)的變化!”
趙予良點點頭。
兩人又討論了一番,待到幾分年輕助手過來請教的時候兩人才停了話頭,趙予良的確有些困倦,之前一直都全神貫注著倒沒有感覺,此刻松懈下來便覺得困意一陣陣的上涌。
他和肖致然打了聲招呼,脫下實驗服,拿著手機往外走去。
“哎,老趙,對了,我依稀記得以前帶你女朋友參加過我們的聚會吧?難怪我覺得她有點熟悉!”
趙予良又打了一個哈欠,擺擺手走了。他直到下了地下停車場,坐進車子里才想起剛剛肖致然說的話來,他說什么?他曾經帶左橙去過他們的聚會?
仿佛被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開,滿腦子的睡意一下子都消失了,耳朵嗡嗡的在響,心臟砰砰直跳,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來。
“老趙,怎么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肖致然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
趙予良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干澀,說不出一句話來。
“喂喂喂,老趙,說話,咦,難道是信號不好!”
“喂,”趙予良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
“老趙,我還以為你那邊聽不到呢!干嘛?有什么要交代的?”
趙予良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之前問我什么?”
“啊?”肖致然有些茫然。
“就是我出實驗室門的時候,你說了什么?”
“哦,我說我好像記得我們有一年聚會你帶著一個女孩來的,那個女孩就是左橙吧?難怪我昨天看她很熟悉。。?!?p> 趙予良急切的打斷了他,“你和橙橙說了?”
肖致然在電話的另一頭愣住了,好久他才艱難的開口:“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他有些不確定的問:“不是左橙?”
趙予良沒有說話,他伏在方向盤上好像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一樣。
“老趙,你不會在搞替身那一套吧?”肖致然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你這樣好渣??!”
“老趙,我覺得左橙可不是一個會愿意當別人替身的,嗯,應該是沒有那個會愿意做別人的替身,老趙你。。?!?p> 趙予良沒有理會肖致然的嘮叨,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了,橙橙應該已經到公司了,他撥了她的電話號碼又按掉了,發(fā)了一會兒呆才發(fā)動了車子離開了地下車庫。
左橙新官上任一切都還在磨合中,自然是非常的忙碌,等到秘書過來請示下班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已經五點半了,也沒有什么需要秘書處理的事情了,便讓鄭欣欣下班了。
她從桌子上的文件下面找出手機,看到上面有趙予良打來的未接電話,還有手機微信上已經變成省略號的信息,她趕緊的解開手機給趙予良打了過去。
“下班了?”趙予良坐在車子里接了電話。
“嗯,可以下班了!”左橙將手頭的文件整理好。
“那下來吧!我在你公司門口!”
“好的,你等我一下!”
左橙放下手機將桌面收拾了一下,背上包便下班了。
鄭欣欣在樓下遇到熟人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正說著最近流行的口紅色號,熟人往一邊指了指。
“那個是你們領導吧?”
鄭欣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左橙正快步走向路邊的一輛車,而開車的男人走了下來給她拉開了車門。
“哇,你領導的男朋友很帥啊!這顏值很可啊!”
鄭欣欣見熟人一副顏狗的模樣,她嗤笑了一聲,沒有說什么,眼睛卻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很久。
兩人并不是順路所以聊了一會兒也就各自去坐車了,鄭欣欣順著臺階往地鐵口走去,站到閘機口看到地鐵站里滿滿當當?shù)娜?,抿了抿嘴角,轉身出了地鐵站。她又重新沿著臺階走回地面,站在路邊看了一眼公交車站牌,以及停在路邊被不斷加塞的公交車,看著它像是一只被撐的快要窒息的怪獸一樣慢吞吞的離開。她扯扯嘴角,走上人行道,漫無目標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