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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派我收人頭

第五章 案情回顧

老天派我收人頭 飄藍若若 2073 2019-10-16 21:00:00

  那天,劉諾慳照常去私塾教書,還不到響午,鄰居齊哥就跑到私塾告訴他,他家中出事了,他來不及問齊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扔下書本跑回家中。

  他母親身體不好,一聽到出事,他本能的以為是母親出了什么事,他怕自己腳步太慢來不及見母親最后一面。

  他回到家中推開圍觀的人群,看到的竟是自己的妻子悄無聲息的躺在地上。

  往日里他回到家里,總能聽到她溫柔的聲音說著‘相公,你回來了’,為什么此刻她就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嘴唇發(fā)紫,面色慘白,靜靜的躺著,仿佛睡著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艱難的爬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里,努力想去焐熱她冰冷的身體,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不可能的,嬌蘭怎么可能舍了他?當(dāng)初她是斷絕了與孟府的一切聯(lián)系才嫁給他的,剛嫁過來的時候,就算日子過得清貧,她也沒有一點怨言。

  為什么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些了,她卻拋下他走了呢?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如果他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他寧愿她當(dāng)初背棄誓言嫁入禮王府,那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慘狀?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時,他才想起母親,他抬頭在人群里尋找母親的身影,母親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眼中滿是驚恐,許是被這情景嚇壞了。

  他輕輕將嬌蘭抱起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嬌蘭向來怕冷。

  他轉(zhuǎn)身無視別人的目光向母親走去,剛走沒兩步,府衙的人就來了,他們一把將他推開,他跌倒在地,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們走向床上自己的嬌妻。

  走在前面的巡捕,一抬手將嬌蘭身上的被子掀開,他身后走出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他簡單看了一下嬌蘭,說道

  “死者是中毒身亡的,暫時推測為砒霜中毒,具體情況還要回去仔細查驗過才能確定。”

  人群里的宋婉儀聽到仵作的話直接沖出來,指著劉母羅顏喊道

  “是她殺的嬌蘭,是她,平日里她就看不慣嬌蘭,嫌嬌蘭嬌生慣養(yǎng),配不上她的兒子,成親三年沒有給他們劉家生個一兒半女,一定是她殺的嬌蘭。”

  劉母羅顏驚恐的看著指責(zé)她的人,不,不是她做的,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媳躺在地上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她。

  可為什么周圍的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她視線掃了一圈,不住的搖頭。

  最終,她將目光定在自己兒子身上,他竟然也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她忙擺手告訴他不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兒媳呢?他卻低下了頭,羅顏聽著周圍人的質(zhì)疑拼命的搖著頭,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她。

  劉諾慳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是殺人兇手,可在宋婉儀說完之后他腦中出現(xiàn)的是妻子委屈的話語,他默默的低下頭

  “你娘今天悶不聲的把我最珍愛的簪子拿出去當(dāng)了,這是我從家里拿出來的唯一一個物件了,她怎么能這么做呢?”

  “我到底做錯什么了?你娘怎么能把我鎖在屋子里一天一夜?”

  “我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而已,你娘為什么要那樣對我?雖然我沒有為你們劉家生兒育女,可這三年來你們家的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我一手打理的?!?p>  “我辛辛苦苦做女紅,還要伺候你娘,到頭來還要被這樣對待,我這樣付出到底是為什么呀?難道她就看不見嗎?嗚嗚......”

  諸如此類的話,他聽的不少,可這些氣話都是夜里無人時說的話,說過之后就過了,一家人哪兒有隔夜仇?

  若說嬌蘭和母親之間偶爾有矛盾,他是知道的,可殺人,母親不會的。

  前幾日打碎碗的事的確是母親過分了,只是一個碗而已,母親竟然將嬌蘭推倒在碎瓷片上,嬌蘭滿手都是血,他看了都心疼。

  可第二天嬌蘭就沒再說什么,婆媳二人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他以為事情就那么過了,怎么今日會鬧到如此地步?

  劉諾慳抬頭想去詢問母親究竟是怎么回事,兩個巡捕已經(jīng)走上前去準備將母親帶走。

  他忙沖上去攔下“你們要做什么?”

  “有人指認犯人,我們當(dāng)然是抓人回去審問了,別妨礙我們做事?!弊筮吰つw黝黑的巡捕一臉不屑的撥開他的手。

  劉諾慳又上前攔下“我娘不是犯人,她不可能殺害嬌蘭的。”

  剛才說話的巡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很快掩飾過去“你叫她娘?那床上躺著的就是你娘子了?”

  “正是?!眲⒅Z慳點頭。

  “好,剛好隨我們走一趟?!闭f著他松開羅顏的胳膊,轉(zhuǎn)向他說道。

  劉諾慳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既然府衙的人都來了,應(yīng)該可以查清事實,他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床上緊閉雙眸的嬌蘭,為何躺在那里的不是他?他真是沒用,什么都不能替她做。

  跟隨他們?nèi)パ瞄T的,還有剛才門口圍著的一群人。

  劉諾慳并不知道他們是來看熱鬧的,還是會對案情有所幫助,他此時安靜的站著,只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無暇顧及其他。

  堂上坐著應(yīng)順府的府尹童陌引,這等案件本不該他來審理,奈何此事牽扯到恒志十五年的舉人和吏部郎中孟賢之女,他與孟賢有些交情,受人所托只得親自審理。

  “堂下何人?”一記驚堂木把劉諾慳從悲傷中拉了出來,他抬頭看向堂上的府尹

  “回大人,晚生是恒志十五年舉子劉諾慳?!?p>  說罷,他抬手指向一邊跪著的母親“此乃家母。”

  “本官自會問她,無需你多做回答。”童陌引煩躁的瞪他一眼,牽扯到朝廷官員的案子本就難辦,還來個自以為是的舉人,真是晦氣。

  “大人有所不知,家母多年前生了一場大病,自那以后就再不能開口說話,還望大人見諒?!眲⒅Z慳覺察出府尹的怒氣,謙卑的回答道。

  童陌引這才了然的點點頭,看向劉諾慳問道“她可識字?平日里你們?nèi)绾谓徽???p>  “家母識得一些字,家母不能說話多年,時間久了自是可以猜測其中一二的?!?p>  “既然識字,那是最好,童勉,送上筆墨紙硯。”

  童陌引剛吩咐完,右側(cè)就走出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小廝,他恭順的送上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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