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
兩個白澤使者明顯愣了下,矮個使者目光閃爍,開口問道:“可有憑證!”
莫無道心中暗笑,看來天魔宗在這些白澤使者面前,還是有些分量的,這說話的態(tài)度明顯緩和了許多。
出身大門大派,就是好辦事!
在戒指上一抹,摸出一塊令牌,以特殊的手法打入一道法訣,激活了令牌之中嵌刻的法陣。
兩個白澤使者用神識感知了一下令牌中散發(fā)的特殊印記之后,確認了莫無道天魔宗弟子的身份。
這種身份令牌,乃是各大門派以各自的特殊手段制成,無法偽造!
“原來是天魔宗的道友,失禮了!”兩人拱了拱手。
莫無道微微一笑,收回令牌,回禮道:“兩位使者巡查天下,守護一方平安,辛苦了,不如坐下詳聊?!?p> 一揮手,房間桌上多了一壇靈酒,和幾個杯子。
兩位白澤使者愣了下,抽了抽鼻子,目光緊緊盯著桌上那一壇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酒壇子。
“恭敬不如從命!”
對視一眼,兩人終究沒有抵住誘惑,在桌邊坐了下來。
莫無道嘴角掛著一抹微笑,也坐了下來,打開酒壇子,給兩位使者各倒了一杯。
這酒可不是凡間的美酒,而是出產(chǎn)自修真界的靈酒。
可能香氣和口感不如凡間美酒爽快,但效用卻大大不同,凡間的酒喝了是傷身,這靈酒喝了卻可以增長法力。
莫無道摸出的這壇乃是中品靈酒,可以幫助元嬰期以下修士洗練經(jīng)脈,凝煉真元,一杯便可抵得半個月的苦修。
兩位白澤使者明顯也是識貨之人,而且手頭應(yīng)該頗為拮據(jù)。
“不知兩位道兄如何稱呼?”
兩位白澤使者眼巴巴的盯著莫無道緩緩倒出的酒液,聽到莫無道問話,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摘下了面具。
“燕國都城白澤使者,莫凡。”
“莫追!”
高個的叫莫凡,矮一點的叫莫追,皆是青年模樣,但看其骨齡,至少也是百歲以上。
“哈哈,幸會!靈嵐敬兩位道兄一杯!”
兩位白澤使者早已垂涎靈酒,見莫無道舉杯,也不客氣的舉起,碰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好酒!”
名叫莫凡的白澤使者贊了一聲,隱約感覺經(jīng)脈之中的真元運轉(zhuǎn)都快了幾分。
莫無道再次給兩人倒了一杯,笑道:“若是兩位道兄喜歡,待會送一壇給道兄便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
見莫無道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兩位白澤使者暗自罵娘,這魔道第一大派就是財大氣粗,但這話也太欠揍了些吧!
不是多稀罕的玩意!
這靈酒在修真界里,一壇可是要十萬靈石,雖是下品靈石,但也幾乎要他們兩人一年的酬金。
“謝過靈嵐道友,不過,我二人職責所在,無功不受祿!不能收道友的東西?!?p> 雖然很想要,兩位白澤使者卻還是很有職業(yè)道德。
不過,眼底那一抹一閃而過的貪戀之色還是讓莫無道精準的捕捉到了。
內(nèi)心鄙視了一番,表面卻一本正經(jīng),“兩位道兄擔任白澤使者,勞苦功高,無須客氣;
況且,靈嵐在郊外妄自動用了修士手段,勞煩兩位道兄跑了一趟,就當賠罪!”
右手在桌面揮過,兩壇靈酒出現(xiàn)在了桌上。
“這···這······”
兩位白澤使者愣了下,看了看桌上的靈酒,又看了看微笑著的莫無道,微微皺起了眉頭。
“靈嵐道友!你這是在為難我二人······白澤使者護世,監(jiān)察修士入凡,若今日替道友開了這個先例,那以后······”
“莫凡道兄此言差矣!”
莫無道打斷了白澤使者莫凡的話,看著兩位使者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心中暗笑,道:“我知曉白澤使者護世的職責,但靈嵐這次出手也是迫不得已,況且也僅僅動用了兩張符咒而已,那些人乃是學(xué)武之人,還是太子府的人,若是細究起來,并非普通人?!?p> “道理是這個道理!”
兩位白澤使者皺著眉思索了起來,莫無道的所為,的確是可大可小。
他并未動用元嬰期以上的法力,乃是世俗武林的手段,頂天了不過先天高手級別的武力。
那兩張符咒雖是修士手段,但威力也可大可小,傷害的目標也不是普通人。
兩人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靈酒,這可是價值十萬靈石的靈酒,暗自咽了咽喉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收下道友的靈酒!”
一人一壇,兩位白澤使者把靈酒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之后矮個的莫追還提醒警告了一句。
“此事便作罷了,但靈嵐道友,萬萬不可再做違規(guī)之事!”
莫無道笑呵呵的點頭,又敬了兩人一杯,“自然自然,必不會讓使者為難!”
三人一邊胡扯胡聊,一壇很快喝完,兩位白澤使者紅光滿面,體內(nèi)真元流轉(zhuǎn)沸騰,急需閉關(guān)煉化靈酒的藥力。
莫無道也不過多糾纏二人,微笑著目送二人離去。
用三壇靈酒,莫無道在燕國都城白澤使者面前混了個臉熟,也旁敲側(cè)擊探聽了不少白澤使者護世的信息。
至少,他知道了這些使者插手的標準,只要把握住這中間的尺度,還是可以在規(guī)則之內(nèi)做些事情的。
總的來說,這三壇靈酒花得值!
“受賄這種事,別說是修士了,神仙也難逃!”
莫無道看白澤使者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這兩位白澤使者,修為也不過初入元嬰,放在凡間是絕對的高手中的高手,但是放在修真界,啥都不是。
在這世俗凡間,又沒有渠道獲取修煉資源,日子過得其實極為清苦。
不過,對于他們這份護世之責,莫無道內(nèi)心其實也頗為敬佩的。
地星,蜀山也有護世之責,早年歷練江湖,莫無道也沒少下山斬妖除魔,行俠仗義。
這些白澤使者,修為或許不高,但是卻也守護著凡間免受修真界勢力的過多干擾,屬實功德無量。
在房間內(nèi)修煉了片刻,天機堂的人把他需要的情報送了過來。
燕國當朝皇室,乃是李家天下。
當朝國君李源,話說也是世代顯貴,祖上乃是西州西涼國的皇族,因為奪嫡失敗,潛逃至青州燕國。
李源原是燕國護國公,頗受原燕國國君器重。
燕國能在云秦與大趙兩個超級大國之間夾縫生存,其中也少不了李氏家族的功勞。
八年前,燕國各地農(nóng)民暴亂,各地太守擁兵自重,也乘勢起兵造反。
而燕國國君聽信讒言,昏庸無道,不僅沒有派兵鎮(zhèn)壓各地的暴亂,反而褫奪李家兵權(quán)。
李源在幾個兒子的支持下,最終在景陽起兵。
李家兵多將廣,加之三個兒子各個人中龍鳳,燕國國君本就不得人心,很快便敗北出逃。
奪了關(guān)中都城之后,李源稱帝!
然后,用了不到三年時間,李家便掃清了燕國境內(nèi)的所有暴亂,穩(wěn)固了邊境,燕國恢復(fù)統(tǒng)一,天下太平。
后李源立長子李建晟為皇太子,次子李世明為秦王,三子李元忌為齊王。
派人在竹林與莫無道交手的便是皇太子李建晟。
細細查看了一番之后,莫無道的嘴角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怪笑,自語道:“這李源也不知該說他幸運,還是倒霉!”
虎父無犬子!
能有一位虎子,那是家族大幸,也是國之大幸;但若是這虎子有兩個,甚至是三個,那就有得頭疼了。
皇太子李建晟與秦王李世明,極有才干,李源起兵之初,兩人分別在河?xùn)|河西兩地招募人才,后率軍南征北戰(zhàn),乃是李源稱帝的左膀右臂。
李源稱帝之后,李建晟坐鎮(zhèn)都城,協(xié)助父皇處理朝政;而秦王李世明外出征戰(zhàn),平定四方。
兄弟兩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配合親密無間,短短三年便讓燕國天下太平。
這本是所有人都樂得看到的,但待天下平定之后,兄弟倆間的關(guān)系卻變得有些微妙了。
太子李建晟乃主朝政,代表的更多的是文官勢力集團,而秦王李世明常年帶兵在外,代表的是武將集團。
戰(zhàn)亂時代,武將乃是帝國穩(wěn)定的基石,但等天下太平,武將的作用就變得不那么重要。
李源因為早年征戰(zhàn)留下的病根,身體不佳,朝堂大事多交由太子監(jiān)國。
這幾年,皇太子李建晟大肆提拔治世文官,為朝廷效力,而秦王府所屬的武將,則極少獲得器重與提拔。
幾次交鋒下來,太子府與秦王府之間的關(guān)系,漸漸變得劍拔弩張,水火不容。
皇帝陛下李源看在眼里,卻又無可奈何!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兄弟相斗,實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只得雙方各大五十大板。
一年前,借由皇太子李建晟私贈甲胄給親信的事件,把太子府和秦王府門下的部分謀士流放。
在李源看來,兩兄弟斗得那么狠,其實都是其門下那些玩弄權(quán)謀之術(shù)的諫臣所蠱惑。
卻不知,兩兄弟的爭斗,已經(jīng)不是流放幾個謀士能調(diào)和的了。
三天前,皇太子李建晟在太子府宴請秦王和齊王。
三兄弟難得齊聚一堂,本來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不想秦王回府之后,吐血不止,差點一命嗚呼。
秦王府眾人皆議,乃是太子李建晟下毒,意圖謀害秦王。
太子府與秦王府的爭斗,一下子變得不可調(diào)和,一觸即發(fā),便要在這都城爆發(fā)大戰(zhàn)。
最后還是皇帝陛下李源,連夜帶著御醫(yī)親赴秦王府探望秦王,一番安撫,才暫時化解阻止了這場大戰(zhàn)。
但明眼人都知道,秦王府和太子府,只能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