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鬼鬼祟祟的三個人,引來諸多弟子的側(cè)目,西鑰芍藥看著夏笙歌做賊似的模樣,心里泛著嘀咕,臉上也表現(xiàn)出了不快,畢竟她是族長千金,收收縮縮叫人看了去難免會惹出閑言碎語。
“夏姐姐,他們早就走得遠遠了,我們不用這般躲躲藏藏的吧?!蹦樕仙鰭觳蛔∶娴念伾?。
夏笙歌依舊賊眉鼠眼躲在一棵大樹的后頭,還死攔著無辜的抱抱,脖子伸的長長的,不斷向著遠處張望。“他們的鼻子比狗還靈敏,還是注意點的好?!毙∈峙纳弦呀?jīng)高上一個多頭的抱抱腦袋“乖,姐姐沒說你?!?p> 攤上這么個姐姐,沒有選擇余地的抱抱只能接受她的折磨。
無可奈何的西鑰芍藥很是后悔,為什么沒早早的擦亮眼睛,成了個倒霉蛋跟她交上了朋友,一雙可憐又無助的眼睛還是被迫妥協(xié)?!八麄兊谋亲邮呛莒`,不過你要是再拖拖拉拉,我就保不準上哪兒能找著人了?!?p> 機靈的眼珠子溜溜的滾動,一個瞬身就趕在了西鑰芍藥的前面,六感靈敏的抱抱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咚的一聲,夏笙歌已經(jīng)四仰八叉的載到了地上,捂著屁股一臉哀怨。兩個人皆是遮住雙眼,既覺得她可憐,也覺得十分丟臉。
夏笙歌夸張的扭曲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摔疼的半邊身子,慢騰騰的試探的往前挪了幾步,縱然萬般小心,腦袋哐的一下,似乎前面有一道無形的大墻,暈暈乎乎過后,額頭上倒鼓起了個大包。
身子疼頭也疼,這藥莊上下到底埋著多少陷阱。眼中泛花一臉委屈的看著努力憋笑的西鑰芍藥,嘴角下彎的幅度是越來越大。
西鑰芍藥拿出一方帕子,里面微淡的藥香帶著幾分香甜,輕輕的沾在額頭的包上,一絲沁涼讓人舒爽?!拔疫@帕子不僅可以防蚊蟻,還有去痛除淤的功效,你忍著點?!币贿呡p輕給她揉著,一邊給她做了科普“后山又叫藥山,有著許多珍貴的藥材,若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進去,那這些稀世寶貝豈不是都被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收羅了盡光?!?p> 言之有理,夏笙歌對自己的莽撞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那我們怎么進去?”
西鑰芍藥示意她自己拿著帕子敷住額頭,取下腰間藥杵樣的玉佩,只見玉佩穩(wěn)穩(wěn)的停在半空,西鑰芍藥嘴里咕咕嚕嚕的念著一段聽不懂的咒語,玉佩并飛速旋轉(zhuǎn),無形的透明大門慢慢變成一道淡黃緩緩打開了一條可以供一人通過的縫隙?!斑M去吧?!碑斢衽逶俅温浠厥掷?,那道縫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合上,變成了一道常人難以跨過的障礙。
“看來傳言非假,這里不僅是行醫(yī)之人的天堂,也是修士之人向往的桃源。西鑰公子,不知我可不可以尋幾株藥材。”越是深入林子,里面的珍材越讓人眼花繚亂,也不要怪龐離有了眼紅,就是任何事都惹不起漣漪的南宮上祈心中也是有了震憾。
“這些都是煉藥的藥引,少一株并沒了一株,豈是說給就能給的?!?p> 龐離冷眼盯著元豐,陰冷的鬼氣突然在周圍散開,變成黑色的觸手緊緊攀上了他的脖子,龐離的眼中再也沒有了溫度,冰冷的眸子對上充血的紅瞳?!斑@里何時輪到你插嘴,你若是不知什么叫主仆,本王不介意教教你?!?p> 元豐眼里的狠倔叫龐離越看越覺得不爽,手上的力道是越加越重。
“阿離。”南宮上祈制止并不是因為不忍心,而是這畢竟不是南宮家,惹了鮮血給西鑰言寬添麻煩畢竟不妥。
龐離松開手,暫且留下他一條命。
“元豐心直口快,不會拐彎抹角,龐先生就別跟他計較了,你要什么取就是了,來來來,我?guī)銈內(nèi)ツ沁吙纯??!蔽麒€言寬表現(xiàn)的遷就叫元豐看得很不爽,他似乎跟之前的二爺判若兩人,看來西鑰赤戩的猜測一定不會錯。“元豐,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免得你說了些惹龐先生不高興的話,到時候我還真沒辦法跟大伯交代?!睅е娴膼貉?,話中更是有話。
元豐本想忤逆說不,只是身體的沉重哪是一時半會可以恢復的,帶著對龐離的怨毒和無盡的不甘只能半途作廢。地上印著深深的抓痕懊惱的看著離去的三道背影。
“這么把他甩了,西鑰公子就不怕有后顧之憂?”南宮上祈呼吸著清新的草木味道,心情少有的曠闊,三人在一塊平坦之地,幻來桌凳,處在藥林之間倒別有一番滋味。
“難不成把他殺了就絕了后患?四大族長除了四族長裴檀一心為著藥莊,誰不是對宮主之位虎視眈眈,表面上一片恭維,卻不知早就暗度糧倉?!彪m然對藥莊不上心,但并不代表對所有事一無所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不過是想維持表面的太平。
“宮主歷來都是女子,他們奪了其位又有何意義?”南宮上祈并不是想要打探什么秘密,而是每個人都會有好奇作祟。
西鑰言寬頓了頓,做了考量,似乎帶著絕大的勇氣方才做了答。“他們并不是窺覷宮主之位,而是宮主背后的力量,想來你們都聽說過香溶吧?!?p> 龐離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說的可是不僅能修復破散修靈,還可以讓魂魄經(jīng)世不散,卻又無法超脫六道的香溶?”
香溶?南宮上祈從未聽過。
“沒錯,不過這種道法頗為詭異,此法早就被先祖列為禁忌之術(shù)。但這只是其一,,其二是……”西鑰言寬再次欲言又止,將目光傾注在南宮上祈身上。
“但說無妨?!鼻扑麩o意躲避的眼色,南宮上祈揣測,或許同南宮有些淵源。
正如他所想,西鑰言寬道出了連四族長都不知道的絕密“香溶囚固著歷代凈魂靈的一塊殘魂?!?p> 南宮上祈端在手上的茶杯有一刻變得不穩(wěn),每一個凈魂靈死后軀體被烈火焚盡,靈魂分駁化成虛無,從沒想過會有遺留給后世的殘憶??上攵词挂咽撬槠臍埢耆羰潜挥行闹死茫菍⒆兂墒篱g的狂災。
“你是懷疑有人抓走宮主為的是得到香溶?”龐離看不得旁人直言不諱,倒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橫沖直撞,不過,誰叫他有這個資本呢。
西鑰言寬點點頭,西鑰每一代的使命不僅僅是救死扶傷,更是守護好香溶不被歹人利用?!按蟛环⒛锇褜m主之位傳給阿姐,處處刁難著我們姐弟,你們也看到了,阿姐不過沒在幾日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他露出一絲苦澀,權(quán)益之爭,真的不是他要的萬事百興。“二族長與本家隔得雖遠,但他與阿爹自**好,所以在阿爹走之前讓他幫襯著阿姐,誰知人走茶涼利欲熏心,不落井下石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三族長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表明上處處維護著阿姐,實際最為有心機,顛倒是非,玩弄權(quán)勢最為小人不過。四族長不過是有勇無謀,為藥莊著想有什么用,左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p> 南宮上祈能感受到他的無力,只是這一切不過是名門大家的俱一現(xiàn)象。
龐離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拍上他的肩膀,作為安慰?!凹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習慣就好?!?p> 這安慰,該不如讓空氣沉默更為合適。
“你可是有懷疑的人了?”
西鑰言寬看不透的眼神望向南宮上祈,卻是搖了腦袋。
讓一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突然長大,也是難為他了。
南宮上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問到“你可知蘇州哪里溫度潮濕,卻又土壤干燥?”
西鑰言寬皺著眉深入記憶,當眉頭一展并知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