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大喝一聲:“既然你還不知道我們姑蘇的規(guī)矩,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爹。
來啊,把這狂妄之人給老子按??!”
張京歪頭。
“這里還有王法嗎?”
州員們臉上露出困頓之色,知府和府丞卻都是面無表情地說。
“張京,你現(xiàn)在太狂妄了!你怎么能在沈家的地盤主動惹事,故意毆打傷害人家女兒的未婚夫!”
張京撇嘴,拿出一個東西舉起來。
“這是那殺手親手寫下的口供?!?p> 張京冷聲。
“我自己交給民間書社看,讓書社書局的人評判好了?!?p> 剛說完,那群胡飛的手下就已經(jīng)過來搶張京手里的東西。
為首的打手一個鷹爪擊,就要控制張京的咽喉,卻被張京微瞇眼睛,伸出手分毫不差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呃、”那人叫了一聲。
張京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手腕大動脈處血管上的皮膚。
然后一笑。
“呃啊啊啊——”
那人立刻慘叫起來,與此同時張京驟然消失在原地。
兩個要制服張京的專業(yè)打手突然感覺后背一動,他們倆的頭突然都被一只手抓住,再然后被強行撞頭,撞的眼冒金星一陣眩暈,幾欲嘔吐。
張京從后面又是一腳踹到了胡飛的屁股上。
胡飛卻是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張京明白過來,胡飛已經(jīng)是武圣中道的級別。
但他一直用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來掩蓋自己的實力。
“你就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胡飛的聲音如在耳畔環(huán)繞。
幸好張京修煉了《森羅真解》已經(jīng)有了武霸級別的速度,否則還真要被他制住。
短暫的交鋒后,官吏們都知趣退開,幾乎都涌出了衙門的大廳。
而被叫來的武人、武吏、大夫、訟師也一股腦都來了,站在走廊堵的人滿為患。
他們提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驚愕地看著張京和胡飛的交戰(zhàn)。
“你根本贏不了我,你放棄吧!”
胡飛甚至根本沒用武器,他根本瞧不起張京。
如果說一般人頂多及格60分才能升到武圣,大多數(shù)人幾乎都是70分,80分這樣子。
那么胡飛就是一個人群中的例外。
他所有分?jǐn)?shù)都是90以上。
張京一下下躲著胡飛的猛烈襲擊:“你也不怎么樣啊?!?p> 因為在狹小的衙門審問廳,兩人只能近戰(zhàn),畢竟也不能用術(shù)法把屋子炸了。
胡飛一腳就把審問廳的柜子踢碎。
張京舉起雙臂堪堪擋住胡飛的掃堂腿,他抬起眼,眼睛里也燃上了怒火。
“砰——”
張京揮開胡飛,胡飛正要繼續(xù)上前,就忽然腳一崴,歪到一邊去了。
【敵方霉運+10】
胡飛精通正骨術(shù),張京親眼看著他的腳踝在空中轉(zhuǎn)回了原本的位置,然后一陣厲鬼般地又沖了過來。
張京張開五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胡飛的手突然縮小一圈,從張京手里抽了出來,然后一陣彈擊,就要彈擊張京的面門。
張京卻已經(jīng)后退,掀起一腳終于踢中了胡飛的臉。
胡飛的格斗九段不是說說而已,張京卻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的速度遠(yuǎn)超胡飛,力量雖然略微低于胡飛,胡飛卻也沒有高于張京多少。
胡飛被張京打敗是遲早的事。
就在胡飛被張京一腿掃到墻邊,狼狽地倒地時,沈家的人也已經(jīng)趕到了。
“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爹,看你這死豬樣估計也說不出來了吧?!?p> 張京冷笑道。
然后他掐著胡飛的脖子往旁邊一甩,胡飛口吐血沫,眼睛都冒紅血絲了。
張京沒想到沈爾雅會故地重返來找自己。
他被拉的不得不退開后,在場的人大部分都去看胡飛的狀況,胡飛早就被張京一個窩心腳踹中,卻沒有踹中關(guān)鍵部位。
即使如此,胡飛還是一倒地裝的要不行了。
他指著張京,手指顫抖開始碰瓷,滿嘴都是血:“你等著被提審吧,你就等著吧.....!不把你搞倒,我就跟你姓!”
張京面無表情。
“我還要告胡源雇傭殺手謀殺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順便沈家和夏家還拉了一堆的官吏寫集體請愿書彈劾張京,人數(shù)足有一百人以上。
“如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張督辦你就先休官吧。”
火急火燎趕到姑蘇的道員大臣們做出這樣的決定。
“休官?我能去哪呢?”張京這么問了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
空氣中的能量場都因為張京的話而隱隱顫抖。
因為事關(guān)重大,胡飛的意思是,張京必須現(xiàn)在就進大獄,必須進拘禁所,胡氏的訟師馬上就擬草了狀告張京的文書。
沈氏的人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格外贊成。
“張督辦,你好自為之,要打官司了。”
知府丟下這句話就連忙揚長而去,怕張京突然爆發(fā)打人。
“只不過是個愣頭青,他張京就是這么個人。我們只要搞臭他就可以。”
在暗處,沈氏的老男人們聚在一起吸煙,煙霧在他們頭頂彌漫不散。
他們的鞋尖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圓。
“念桃,你記得要繼續(xù)去張京身邊,我們會安排好一切。你到那里,只需要眾人沖進去時,你一口咬死張京侮辱了你?!?p> 沈念桃低下頭。
“....我會做好的。”
張京坐在衙門審問廳死活不走,武人要把張京抓走,張京就舉起腰牌,無賴地恐嚇:“稍稍,往后稍稍。誰敢動四品,我看你們都犯傻,不想要前途了?!?p> 武人們于是就聚在審問廳外,排成一排監(jiān)視張京。
明天,事情只會更加發(fā)酵。
這次的事,遠(yuǎn)遠(yuǎn)比上次夏氏謀反、欽差病死勁爆。
沖霄門鯨落廈傾,姑蘇城的有錢家庭的公子哥串聯(lián)沖霄門,強行逼迫官員購買沖霄門弟子資格。
張京原本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平凡四品,現(xiàn)在突然登上大燕最熱議題。
而孫承業(yè),作為仙尸第一發(fā)現(xiàn)人,也自然跪舔沈氏。
“沈永嘉這孩子絕對是清白的,蘇子的事與沈氏絕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反倒是張京所言可能全是假的?!?p> 張京一個翻身躺在衙門審問廳的榻上,對著門外武人喊了一聲。
“本官要洗漱?!?p> “事還挺多,你以為要什么能給你什么?”
“四品又怎么樣,還不是給世家提鞋的貨色.....哎呦!”
門外的武人正聚在一起抽旱煙,吞云吐霧的,就突然都被煙霧燎到嗓子。
這可非同小可,痛不欲生,一個個彎下腰艱難地咳嗽著。
“吱呀”
張京用腳輕輕踢開門,一個身高力壯的武吏突然叫道:“張京出來了,門外注意?!?p> 張京冷笑:“真以為你們這么做,就真的能博得最大的利益?沒有任何遠(yuǎn)見?!?p> 突然張京轉(zhuǎn)過身,一腳就踹倒一個伸手來暗殺自己的武人。
現(xiàn)在被張京一腳踹中肺腑,突然又被一陣金光力場打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武官長,武官長你怎么了....?!”
“武官長怎么吐血了?快去看看啊?!?p> 張京收回腳來,穩(wěn)著下盤,一縷發(fā)絲被掌風(fēng)遺留的風(fēng)帶動的向后倒,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贅余。
“倒了,就不要起來了。”
眼神把地上被張京打的渾身戰(zhàn)栗的武官長嚇得不輕,向后急速退了幾步。
在衙門地盤,張京教訓(xùn)完這群人,自顧自說了一句“本官不離開,去上個廁所”,就轉(zhuǎn)沒影了。
結(jié)果剛走到半路,就突然神識震蕩,恍惚被體內(nèi)一點神力激蕩,意識飄進神界,偶然看見一個女神人,然而又回歸人間。
舉世無雙的美艷,這就是天界之人。
張京沉吟半晌,動了點心思,來到白雀山。
“大王,大王你來啦!”
突然聽見一聲,然后是更多聲的叫喚。
張京抬頭看看,發(fā)現(xiàn)四周草木樹叢里突然顯現(xiàn)許多血紅的眼珠子,還都在一眨一眨地闔動。
這些妖魔,就是自己的手下。
妖魔就從隱蔽的暗處貓著腰出來,都是鬼臉惡相,令人生畏。
他們看著張京卻是十分敬畏,點頭哈腰,特別積極。
“海女怎么樣了?”
張京慢慢問。
這時天上有老鷹盤旋呼嘯而過。
“稟報大王,海骷髏沒有奶,所以打算抓幾個人族女人喂孩子,被我們好說歹說阻止了...”
“噢。”張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京回到山洞時,海女并不在。
在一群妖魔鬼怪的簇?fù)硐?,張京走近查看了孩子的相貌?p> 從鳥妖口中得知這孩子身體器官發(fā)育不完全,注定夭折后,張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他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戳在這孩子的手心里。
海女回來的時候,有些尷尬地看著張京,在遠(yuǎn)處就站住了。
“這孩子挺可愛的?!?p> 怪異的感覺。
父親是趕鴨子上架的父親,母親是無情無義的母親,孩子是人妖合體的短命鬼。
兩人一起坐下來看了幾秒鐘孩子,張京又說:“你也知道這孩子的命不長吧,不立刻想辦法是不行的。
以后在哪里安葬他呢?”
“就在東山的墳場吧?!焙Ef。
“好。”
手指尖被這個小孩握著,張京似乎能感覺到孩子柔軟而有力的心跳聲。
自己一下子吞噬了四顆仙人金丹,根本就沒辦法全部收納。總是突然意識自動上天,比如剛才。
盡管有元力場,自己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全部壓制下來,和自己融為一體。
反派系統(tǒng)熱心地給出了解決辦法。
喝人魔結(jié)合的生靈的血,最好是嬰孩的血,就可以盡快消化。
也不需要喝太多,一些或者幾滴就夠了。
看著孩子的臉,張京決定等他死了之后再喝。
張京勾了勾孩子的手心,嬰兒咯咯地笑起來。
音色帶有妖怪的夜叉語調(diào),像蝙蝠振翅,螳螂揮刀,聽起來有些詭異,像恐怖故事的嬰靈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