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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晉朝當神棍

第六十二章 血路迢迢

我在晉朝當神棍 面癱小丑 2113 2019-12-26 07:25:00

  御書房內,應孤鴻埋頭批閱著奏折,合景盤腿坐在榻上,身體懶懶地靠著靠背,腿上放了一本書,瞇著眼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一副歲月靜好,靜水深流的光景。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她是誰了?”忽然,應孤鴻驚得抬頭高聲道。

  合景緩緩睜開眼,不緊不慢地問:“你在說誰?”

  “就是剛才那個女子,我想起來了,是我那日順路救了她然后交給笛風照顧的那個女子,難怪他們如此熟識。”應孤鴻后知后覺,想了許久才想起來。

  只是那日救下她的時候,只記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如今打扮地整齊了倒是一下子沒認出來,怪不得那日找她占卜之時看著有些眼熟。

  合景將書合上,抱著膝蓋喃喃道:“現在才想起這種事情,你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還是說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p>  應孤鴻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眉間透著淡淡的不耐,“女人的事情我一向不太關注。”

  “那這樣說來,其實你們已經有過幾面之緣了,那你現在還如此對她,還真是薄情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只是見過兩面,也無交情,怎么算是薄情?”雖然人人都道他冷漠無情,但應孤鴻卻在心里自認為自己是天下最多情專情的人。

  合景道:“也是,但是比起笛風,還是你更薄情,笛風雖然看似對誰都不在意,但這次,我覺得她對那女子卻有幾分難得的認真?!?p>  合景自懂事以來,便覺得世上之人,只要不動情,便能無敵。

  可是紅塵中癡愚眾人,總是被所謂的感情所牽絆,而他也樂得看這些人落入情感的漩渦中無法自拔,他們陷得越深,越是癡迷,越是不可自拔,便代表他所堅定的無情之路是正確的選擇。

  沒有多余的顧慮,沒有多余的牽掛,永遠保持清醒,理智,所有的抉擇都不必為情而左右,這才是最聰慧明智的人。

  應孤鴻思忖了片刻,道:“他的心思,不是讓人輕易看得明白的,若是被人一眼看穿,那便不是笛風了。”

  在應孤鴻的認知中,笛風并非是會外露自己感情與想法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九年前一走了之,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不必將人都想得如此復雜。”雖然笛風比合景年長了兩三歲,但合景與笛風自小一起學習。

  合景很是欣賞笛風那異于同齡人的成熟穩(wěn)重和淡漠之感,以及他眸中永遠對所有事情都充斥著若有如無的不屑。

  那種不屑除了他天生的傲氣,更是因為他天才的頭腦與絕世的才華,后來長大了些,合景才明白,那大概是沒有與他并肩的人而流露出的孤寂感吧。

  那時候,合景覺得他們是同一路人,對身邊人的生死似乎都漠不關心,對世間萬事看在眼中卻也無動于衷。

  只是闊別九年后回歸的笛風,他的眼神卻與記憶中有了些微的不同。

  “皇上,神官廳的玄星大人方才懸梁自盡而亡?!贝藭r,門外有侍衛(wèi)稟告道。

  應孤鴻的手微微一怔,隨后波瀾不驚道:“知道了,下去吧?!?p>  侍衛(wèi)應是。

  片刻后,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是你做的嗎?”應孤鴻背對著合景,冷淡地問。

  玄星便是方才出現在長陽宮的神官,年僅二十。

  合景輕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皇上是指什么?”

  “那個神官自殺,你敢保證絕對沒有你的功勞嗎?”見合景佯裝不明,應孤鴻反問道。

  合景終于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捶了錘自己的肩膀,無辜道:“與我何關?侍衛(wèi)明明說他是自殺?!?p>  應孤鴻沉默著,沒有回話,也無從回話。

  在合景方才進來的時候,應孤鴻便瞧見他臉上的笑容,那時他其實便已知那笑容所代表的含義,只是他不愿意多想。

  事到如今,他又如何能責怪合景什么,無論合景做了什么,不管他知情或者不知情,這都代表著默許了合景。

  合景不知何時,站在了應孤鴻身后,語氣帶著陰沉的笑意,“一個處心積慮要刺殺你的人,死了不是更好嗎?你是在為他感到惋惜嗎?”

  “你知道?”應孤鴻雖覺詫異但轉念又覺得合景能發(fā)現也在意料之中。

  那名神官確實是來刺殺他的,只不過刺殺不成,被他抓了個現形。

  應孤鴻不想將此事鬧大,所以方才笛風他們進來時,那名神官正在為他包扎不小心劃到的傷口。

  只是在看到那名女子的神情之時,他才明白過來,當時的場景確實會讓人誤會,但合景明顯沒有這樣想。

  “自從九年前你篡位登基,又建了神官廳,以上天的名義懲治了一些高官,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這些年,來刺殺你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你是習慣了,可我都看膩了,你以為你好心放過他們,感化了一個,就不會有下一個了嗎?”合景話中帶了幾分諷刺與嘲笑。

  合景心里笑他,明明是貴為一國之君的皇上,明明處置那些貪官惡徒干凈利落,但卻在這種事情上總是一再退讓,明明是比他年長了十歲的人,卻還一心堅守著十多年前的承諾,日復一日地尋找一個生死不明的人。

  這種為情執(zhí)著的人,合景認為是天下最愚蠢最傻的人。

  “可是如你所說,九年來,千方百計前來殺我的人源源不斷,我即使殺了一個,兩個,但只要我還活著,也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可我能一直殺到我死去的那天嗎?”應孤鴻冷笑著,話語中帶了無限的蒼涼。

  他似乎已看到自己踏著用他人鮮血鋪灑的道路慢慢走向死亡,那血路會一直蔓延伴隨到他的青冢前。

  合景怔怔望著應孤鴻,眼神十分堅定,那雙干凈的眸子在這燭光下深不見底,而他那滿頭的銀發(fā)像是一道一道的冰冷劍芒匯聚而成,在夜色下散發(fā)著凜冽的殺意,“所以這些事既然你不想做,那便由我來做,我會用鮮血來開辟你前行的道路,直到你死去,畢竟你死的會比我早。”

  應孤鴻自知無法說服他改變想法,只是重重嘆了一聲氣。

  這一聲嘆得是人在其位的身不由己,嘆得也是兄弟注定背道,更嘆天意無常,血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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