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發(fā)的焦慮不安,我就越發(fā)的加快腳下的步伐,想快點見著寶玉,想快點知道緣由。
麝月將我和紫煙送到了寶玉的房門口,我便留紫煙在外頭等著,自己進去了。
進去以后便看見襲人忙出忙進的身影,襲人見我來了,忙笑著過來招呼我,“呦,林姑娘來了,快請坐,我給姑娘沏杯茶去。”
我見襲人說著便要往出走,趕忙拉住她道:“不忙,不必忙著上茶了,你來與我坐一坐。”
“襲人姐姐,我聽說寶玉身上不好,昨晚老祖宗叫了大家過去,寶玉也沒去,我來看看他怎么樣了?!?p> 我拉著襲人的手,與她一起落座下來。
襲人聽我說到寶玉,焦灼的神態(tài)立馬浮現(xiàn)在臉上了。
“林姑娘,二爺他……二爺他看起來不太好,昨個晚上,二爺本是去了老太太那里的。
卻不知是何緣故,沒過一會就回來了,我掐著時間算了算,估摸著二爺應(yīng)該是還沒到老太太那里呢,就半路折回來了。
我們問他,他也不答,回來以后整個人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了?!?p> 襲人邊說邊揚起下巴指向里間床上躺著的寶玉。
只見她輕輕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知如何是好。
“襲人姐姐先莫著急,我去看看他是怎么了,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呢?!?p> 我拍了拍襲人的手,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說罷我便徑直走向里屋,看著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的寶玉,頓時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輕輕的揭開被子,只見寶玉因蒙著被子缺氧而被憋的滿臉通紅,微張著嘴急促的呼吸著。
這家伙,明明已經(jīng)憋成這樣了,卻還蒙著被子做什么。
我輕輕搖晃著寶玉的肩膀,只見他微微睜開眼睛,看都沒看我便蹙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又怎么了?說了不起不起,你又來煩我做什么?!”
襲人聽寶玉這么說,便知寶玉是把我當做她們幾個了,定是以為丫頭們又來催促他起床了。
可能是恐寶玉再說出什么失敬的話來,襲人忙走上前來,“二爺,是林姑娘來了,林姑娘聽說你身上不適,來看你了?!?p> 不想寶玉聽見是我來了,眼睛突然睜的渾圓,即使是從側(cè)面的眼角處,我都能明顯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遍布眼白。
寶玉突然間使勁兒的掙開我的手,復(fù)又把被子蒙上,在被子里大聲的叫喊著,“讓她走!讓她走!襲人!襲人!晴雯麝月!你們都給我過來!給我把她攆走!讓她走!”
寶玉突然間像著了魔似的,發(fā)出驚恐萬分歇斯底里的喊聲,嗓子甚至都喊啞了,也毫不停歇。
寶玉一邊喊著,渾身還一邊顫抖著,兩只腿胡亂的蹬著床板,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使勁兒的掙扎著,看著都讓人心里難受。
襲人見寶玉突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便趕忙跑過來摟著寶玉抽搐抖動的身子,驚慌失措的看著我。
“林姑娘,二爺這是怎么了,昨晚二爺是不是遇到了姑娘,你們昨晚究竟發(fā)生什么了。
果然二爺每次犯心病都是因為姑娘而發(fā)作的,姑娘你就先走吧,先回去吧,先讓二爺冷靜下來為上??!”
襲人根本控制不住發(fā)性的寶玉,急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