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啊,你們真的又沒打到?酒哥有點不相信:這不是件挺容易的事情嗎?
酒哥,別問了行不行?煩著呢!毛三篇心情不好。當然,誰遇到這個會心情好?更不好的是花開顏,作為商賈之女,對爾虞我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但是這種敢公然挑釁法律的行為,卻是不曾想到。心里自是又驚又氣又急,她只是一味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整頓心思,希望能想到一個對付的辦法來。但此刻心亂如麻,哪里能理出什么頭緒。
鄉(xiāng)村公路,狹窄而宛延。在穿過一大遍平展的稻田之后,鉆進了起伏多變的群山之中。山中之路嘛,不是左轉(zhuǎn)就是右轉(zhuǎn),不是上嶺就是下坡,你很難遇到有一百米的直道。所以開車之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一個馬虎眼,都有可能是車毀人亡。
而這段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千竹嶺,彎多、坡陡,路窄,根本就找不到會車的地方。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里有大片的竹山,幾乎每天都有農(nóng)用車拖著滿滿的竹子經(jīng)過。這些農(nóng)用車安全性能差,貨又裝得滿,再加上多彎、坡陡、路窄,給人反應的時間很短,已經(jīng)出了好幾次惡性事故啦!
毛三篇運氣也不怎么好,剛上坡,便遇上了一輛拖竹子的農(nóng)用車。轟轟隆隆直往他們的車頭碾過來。只一瞬間,兩車相距已不過幾米!
毛三篇踏住離合器,用手回擋的時間都沒有啦,眼睛瞄著反光鏡,雙手握緊方向盤,用剎車控制速度,忽左忽右的往下倒車。倒了十多米,看到上面的農(nóng)用車沒下來了,這才停車,回檔,長長吁了一口氣。
農(nóng)用車師傅停好車下來,朝他招招手。告訴他車道的右面修了一個讓車的地方。這右面一直都是懸崖,少說也有十幾米深呢!讓車的地方修得非常小,正好又被一棵大樹擋住了視線,如果不是有心人,即使站在那里也會看不到這兒能會車。
午飯過后,花開顏在毛三篇的陪伴下來到程武租住的院子,想會會衛(wèi)子夫。沒想到秦大錢也在,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謀劃著什么。
看到那神神秘秘的樣子,毛三篇沒來由的從心底感到一種恐懼。這種突然冒出的反應讓他大為奇怪,也無法理解。
衛(wèi)子夫!把你那什么證拿出來看看?花開顏遠遠的站著喊。她根本不想靠近,仿佛有些害怕他。
哇!親愛的,你終于想我了嗎?衛(wèi)子夫得意洋洋:快進來!快進來!和你老公香一個?
花開顏站在原地,一臉厭惡。
進來呀!衛(wèi)子夫伸出一個手指,繼續(xù)捉弄她。
毛三篇抓住她的手:走吧,你在這里除了被羞辱,得不到什么!
曾幾何時,衛(wèi)子夫那張標致的臉,那身時髦的著裝曾是她花開顏引以為豪的資本,可現(xiàn)在呢?除了厭惡還有什么?對!陌生!越來越遠的陌生。她終于明白:想從他這里得到任何勾通、解釋,退讓和理解,那根本就是奢望。
晚上和老娘回了電話。老娘得知她們又沒有扯到結(jié)婚證非常氣憤。
媽!結(jié)婚證扯到了!花開顏冷嘲熱諷:不過不是我扯到的,是衛(wèi)子夫!是衛(wèi)子夫扯到了和我的結(jié)婚證!您說可笑不可笑?我…我成了已婚。呵呵呵!
豈有此理!他衛(wèi)家也欺人太甚。等我過來…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法過來。你父親剛剛出院,家里、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須要處理。和衛(wèi)家也還有許多的經(jīng)濟糾紛,咱還不能和他們鬧翻。你們小輩們鬧,我也只能暫時裝作不知道。你小心一點,萬事和毛三篇多作計較。別太沖動,不要做沒理的事。到頭來總有解決的一天。
掛了電話,開顏摸摸肚子,心疼地說:我這一向心情都不好,惹到肚子里的寶貝也跟著受氣。
毛三篇笑道:他可是我的兒子,這點閑氣都受不了嗎?
還是我老公好!開顏撒嬌道:我這個巳婚婦女,你也不嫌棄!
這有什么好嫌棄的!毛三篇大言不慚:你是別家的媳婦,我們倆茍合在一起,算是一個奸夫一個淫婦。你那有法律保障的老公才可憐,明明可以捉奸在床,也不敢來抓!
真的耶!他怎么不來抓呢?明明可以抓的呀。他難道沒有想到?
要不?毛三篇玩笑起來沒邊:你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他可是你老公呀,你不管誰管?
我呸!你個奸夫!
我呸!你個淫婦!
呸呸呸呸呸呸呸!
鎮(zhèn)上終于來人了。告訴他們倆,事情好像有點復雜:那婚姻登記員一口咬定沒有串通作假,調(diào)出當時的錄像,也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漏洞。
你看看里面這個人是不是你?一個工作人員打開電腦,插上∪盤,屏幕上很快顯示出當時登記處的一段錄像。
衛(wèi)子夫當然認得,和他一起的女人,個子的高矮胖瘦都和花開顏差相仿佛,頭型頭發(fā)也象啊,只是這件衣服毛三篇沒看見過,所以他說:這衣服不對!
花開顏搖頭:我家里確實有一套這樣的衣服,還是衛(wèi)子夫當年買了送給她的,但是分手后一直沒穿過。
那她干嘛要蒙住臉?大部分臉都看不到了,幾乎只剩下眼睛。毛三篇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大的疑點。
工作人員回答:那天是陰天,氣溫很低。有很多人都系了圍脖,她只是進來后沒有解下來。但如果登記員沒有要求,她自然也可以不解。
登記員為什么沒有要求?按道理是必須解的!
是!確實須要解!登記員的回答是:他們是親戚,常常串門,很親的那種,兩個人她都認識,所以沒有解,也說得通。
毛三篇摸摸腦殼,一時也找不到其它痛點,回頭看看開顏,想問她有什么說的?
花開顏比他還犯迷糊呢:這是我嗎?有點像??墒俏乙恢痹诿纳磉?,從未離開呀!而且這件衣服,我今年都沒有穿過!
毛三篇點頭認可。
兩個調(diào)查的人相顧無言,也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