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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之接引傳承

第5章 鎮(zhèn)北侯

聊齋之接引傳承 齊楚趙燕韓魏 2154 2019-10-15 09:00:00

  林昭嘴角微揚(yáng),像極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不過口氣卻頗為平淡“這婢子剛才好生無理,為兄不過是入門見你,她就抽刀欲殺我于我,禮樂尊卑,全然不顧,如此惡奴,留之何用?”

  他緊抿薄唇,狹長的眼睛似睜非睜,偶爾有一道精光露出。

  樸刀雖未出鞘,但字字珠璣,令人心顫。

  這時候才展露出他軍中宿將少年英豪的本事,將稍作阻擋說成意圖殺人。不過若他真是如外表粗糙蠢笨,也斷不可能做到如今鎮(zhèn)北軍十二統(tǒng)率的寶座、

  婢子欲殺主人,這可是大罪!

  放到鎮(zhèn)北侯府可是要受剝皮剮心之刑,死后還要暴尸三日,讓侯府上下以作殷鑒。

  可現(xiàn)在并非是侯府,七喜也并非是林昭的奴仆。雖說兩者是主人家和奴仆的區(qū)別,但林昭是外子,是管不到內(nèi)宅的事情。換言之這就是私行家法,此是大忌。

  但王璞不得不服軟,勢比人強(qiáng),徒呼奈何?

  他拱了拱手,語氣軟了下來,“三哥何必和一介奴仆過不去呢?外人談?wù)撈饋砩僬f也傷你我的情分,奴仆是小,左右小弟不過再找罷了,然而三哥卻不可不思義父。七喜也是給義父看過茶的婢子,興許在他老人家里還有幾分印象,若是哪天義父提起七喜,那小弟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是說三哥縱兵行兇?還是另有...異心?”

  “五弟莫不是開玩笑,這小婢再有膽色,某一瞪眼,她還敢安有顏色?”林昭忽的一笑,他屈指彈了一下七喜的臉頰,嘖嘖稱奇道:‘’好個麗色,也難怪五弟對你如此這般好?!?p>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羊脂小瓶,硬塞在七喜被反縛著的雙手,順便掐了一下七喜的腰肢,“俺可比不上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花花腸腸,但有一句話說得好,花堪折時直須折,春宵一刻值千金?!?p>  林昭斜著眼睛掃了一下王璞,王璞適當(dāng)露出羞憤怒急的神色。

  “好了,不過一個娘們,握刀能干個啥子?瞧把你嚇得?!绷终褜⑹殖榛?,放在鼻尖聞了聞那一抹幽香,然后揮了揮手讓鐵衣衛(wèi)放開了七喜,等七喜走到王璞身邊時,然后才開口道:

  “你這小丫頭,練武不是在閨房里繡花嘞!講究個勇猛精進(jìn),俺剛才用大嵩陽手暫時通了你的經(jīng)脈,在配上這一瓶氣血丹,在七天內(nèi)保證你定會有所突破。”

  七喜似有所悟,但臉上還是羞燥難忍,咬著朱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多謝三世子恩典?!?p>  “嘿嘿,倒是不用,你能不恨俺就不錯了?!绷终研睦镯攤€的明白。

  他拍了拍手,不一會一頂轎子就停在了李宅堂中,“五弟是自個請,還是讓為兄幫你?”

  “不忙三哥了,到義父那我自會分說?!?p>  王璞振衣驅(qū)散了身側(cè)的鐵衣衛(wèi)士,如個世家公子外出春游般閑適隨意,揭開葦簾,徑直坐在軟塌上。

  。。。。。。

  塞外長多戰(zhàn)亂,民生凋敝,只有這薊北城算得上是堅城險池。城墻依山而建,綿延不知何幾,高約十?dāng)?shù)丈,每過三十丈必有一處角樓,城垛之上更有巨弩狼箭。哪怕未到戰(zhàn)時,士兵也未敢歇息,一個個倚墻而立,鐵衣鐵甲,眼里有肅殺之意,一看便是百戰(zhàn)良兵。

  數(shù)不清的繡著鎮(zhèn)北兩字的黑色嚢旗在城頭飄舞,而城下的五個城洞吞吐著車馬人流。

  等到了薊北城,已到了黃昏時刻。

  外城鬧市喧囂,沿街店鋪不斷。碧瓦朱甍,鱗次櫛比。

  勾欄參差,一幢幢染著燈火的小樓立在兩旁,而中間則是鋪著青石地板的街道。

  “賣糖葫蘆嘍?!辟u糖葫蘆的小販帶著笠帽,穿著紅衣,手里拄著一個插滿糖葫蘆的桿子,眼里喜滋滋的看著一個垂髫小兒遞著錢。

  “煎餅果子嘞,加蛋一文錢.....”

  “吹糖人.....”

  突然,地面?zhèn)鱽碚饎勇暋?p>  推著小車的小販偏頭向聲源看去,搖了搖頭繼續(xù)叫賣。雕樓姑娘扇著團(tuán)扇,輕咬荔枝肉,吃著杏仁,瞥眼向下看去。行人自覺的讓出中間大道,讓來往的騎兵通行。

  自元熙十二年,狄人舉兵三十萬犯北疆,鎮(zhèn)北侯孤身連夜從玉京出發(fā),在薊北點(diǎn)兵將總計三千人馬,與狄人大戰(zhàn)五天五夜,屠殺六大部族。

  至今已經(jīng)有三十余年,燕人已不聞戰(zhàn)事。

  不一會,大地地平線盡頭出現(xiàn)一隊騎兵,黑衣黑甲,卻是鐵衣衛(wèi)。可今日的鐵衣衛(wèi)不同往日,簇?fù)碇豁斵I子,讓人看了憑生幾分猜測。

  來薊北十三州上任的朝廷官員少不了要和鎮(zhèn)北侯打個交道,可鎮(zhèn)北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去年的幽州刺史丁維大人就因為在宴席上酒后失態(tài),就被治軍極嚴(yán)的鎮(zhèn)北侯直接梟首送到了玉京、

  鐵衣衛(wèi)容不了這頂轎子,薊北城鎮(zhèn)北侯容不了這頂轎子。

  可偏偏有這頂轎子。

  “原來是他啊?!迸鄡汗媚镆性谥鞕谥?,輕笑一聲,看到騎在戰(zhàn)馬上的七喜,她立刻知道了轎子里是誰。

  那個習(xí)武不行,從文不行,經(jīng)商不行的五世子。

  鎮(zhèn)北侯十二義子各個有著相當(dāng)?shù)拿?,金玉鼠單喜財乃是薊北第一大商人,家產(chǎn)何止萬貫,就算排在江南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鐵脊牛周不二是青州第一俠客,鋤奸懲惡,嫉惡如仇,一把利劍無人不懼;煞頭虎林昭是鎮(zhèn)北軍十二統(tǒng)率之一,戰(zhàn)功赫赫......

  至于王璞倒是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一點(diǎn)自慚形穢的感覺也沒有,他招來七喜,讓她上街買了一個煎餅果子,然后拉下葦簾,細(xì)細(xì)的咬了起來。

  說來自從趕到西峰嶺后,吃的都是行軍丸,哪有這般吃食。

  不由得食指大動。

  片刻后,便到了鎮(zhèn)北侯府。

  侯府位于西城,約占了整個西城地一小半。廣夏千間,雕廊畫棟,金碧輝煌,廊腰縵回。但內(nèi)里頗為樸素,一點(diǎn)也不像豪門大戶。

  王璞穿過幾道庭院,沿著廊下走了一小會,待看到那個素衣素服的中年男子后,立刻帶著哭腔撲上前去,喊道:“爹??!你可要為我做主,那個……那個林昭欺負(fù)孩兒,瞧你生養(yǎng)的義子……

  我死去的娘親要是知道……還不得氣活……”

  奇怪的是,此刻他并未稱呼鎮(zhèn)北侯為義父。

  因為王璞就是鎮(zhèn)北侯唯一親子。

  在這個有鬼顯跡的世界,他說話都帶著顫音,唯恐鎮(zhèn)北侯一巴掌將他拍死。

  他怎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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