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主上很奇怪,每次都不許點燈”小黎仰頭思考著。
阿丑卻覺得這件事可能沒那么簡單。
天空悄悄的帶上黑色的面罩,萬物沉睡,格外靜謐。
阿丑躲在鳳軒閣外的一棵大樹后,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低著頭的白衣男子正從遠處走來,他的身形和宮政無異,不過天太黑看不清面色。
雖然第一眼阿丑也覺得他是宮政,但如果小黎沒有說謊,這其中便一定有什么問題。
“站住”當男子走到大樹一側(cè),阿丑立刻從后走出,并將一把明亮的匕首抵在男子脖頸。
男子身體下意識的僵在那,阿丑斷定此人必然不是宮政,因為憑宮政的武功,一定會馬上反擊。
“你是誰”阿丑在男子的身后質(zhì)問道。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本座動手”
這音色居然與宮政無出其右!
“別和我裝模作樣的,我知道你不是宮政,你是誰”
“本座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即便音色與宮政相同,但聲音里卻有著因害怕而帶了的顫抖。
“還不說是不是?”
阿丑將刀刃逼近男子的脖頸,男子這才出聲求饒。
“別殺我,我說,我說”
此刻,男子的聲音又變的陌生,這使阿丑更加糊涂“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口技師”男子因害怕而口吃。
“口技師?你為什么要冒充主上?”
“是主上,是主上讓我這么做的”
“不可能!”阿丑的刀帶著威脅的劃向男子,他的潛意識里宮政不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
男子的身體因吃痛和害怕而顫抖“真的是主上的安排,不然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么做呀”
“胡說,那,那主上就不怕南歡有了你的孩子?”
“不會的,四夫人的飯菜常年有藥,四夫人是不會懷孕的”
這句話讓阿丑更加震驚,但南歡是呂偉安插在宮政身邊的細作,自然會向呂偉匯報天盡頭的事情。
所以宮政很可能會做一些傷害南歡的事情,但在阿丑眼里找一個陌生人去用這樣惡心的方式未免有些過分。
“真的是主上的安排?”阿丑半信半疑的問道。
“是,是,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阿丑將匕首立起逼著男子的脖子“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不敢,不敢”男子嚇的屏住了呼吸“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以后你不許碰南歡”
“這”男子猶豫的說道“這是主上的安排,我不敢”
“我會去和主上說”阿丑將匕首收回,抬腳踢向男子。
“滾!”
見男子漸漸走遠這才慢慢放下心來,但宮政的做法卻讓阿丑有些失望。
阿丑用腳踹開醉落閣的房門,怒目看著宮政,宮政不知阿丑所謂何事,目中雖有疑惑,但對阿丑踢門的行為卻頗有意見。
阿丑盯了宮政好一會兒,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以前宮政可以對一個向他潑了臟水的陌生孩子那樣溫柔,如今卻可以這樣去傷害一個陪了他五年的女子?
阿丑上前將雙手拍在書案上,喘著怒氣的說道“你怎么可以對南歡做這種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宮政直盯著阿丑,一如往日般平靜。
“那個口技師,那個和你穿著一模一樣衣服,出現(xiàn)在鳳軒閣的人”阿丑的聲調(diào)越來越高,宮政對南歡的做法讓他無法茍同。
“和你有關(guān)系嗎?”宮政冷冷的問道。
看著宮政冷漠的樣子,阿丑眸中一愣,哪怕宮政騙他說這是逼不得已,阿丑也愿意接受,可宮政這樣直白的話語,卻讓人莫名的心痛。
或許是阿丑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總是期望宮政是一個身世清白,坦坦蕩蕩的君子。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就算你不喜歡南歡,你也不應(yīng)該找別人去做那種事情”
宮政冷哼一聲,將一條腿搭到另一條腿上,樣子極為悠閑“你不會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知道南歡是呂偉安排在我身邊的細作吧”
“那你也不能找人去做這種事情!”
“那我怎么迷惑呂偉,難道你要我親自去做嗎?”
宮政挑眉看向阿丑,眼中甚至還有一抹調(diào)戲的味道。
阿丑心頭一緊,對宮政的話,他居然有些無法反駁。
“你,你既然不喜歡他,你就把她扔在那好了,對女人來說這個很重要的”
宮政用手拄著頭,一副思考的樣子“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
“我,那”宮政的樣子讓阿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明明自己是正義的,是來討公道的,可為什么理都讓宮政占了。
阿丑實在是說不出別的,從書案上起身,語氣也不向剛才那般興師問罪。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在這么做了?”
“夏阿丑”宮政將身體坐正,收起剛才不正經(jīng)的樣子,不悅的盯著阿丑。
“你什么時候覺得自己可以命令我做事”
是的,宮政不想認輸,他不想承認,他也不愿承認,他只要那個自欺欺人的答案,所以他要拒絕他,他要冷落他,他要疏遠他。
其實當他怒氣沖沖的不平時,他便愿意換種方式,只是他不想承認,他不想輸了這場博弈。
可宮政的態(tài)度卻讓阿丑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哪里還想講道理。
“我只是在為南歡謀一個不平,怎么,就許你為你的青梅竹馬說話,就不許我為好友不平嗎?”
“夏阿丑你別太過分!”阿丑質(zhì)問的吼聲在宮政眼里全都成了侍寵而嬌。
“我過分?我怎么過分了?”阿丑的怒吼聲漸漸被哭腔取代,那雙眼眶也慢慢的便成了紅色。
“我到做錯了什么?”
“我每天等你回來,你都不回來,和你說話你也不理我,總是把我趕走,我到底做錯什么了!讓你這么對我!”
阿丑抬手用力的抹掉眼中的水霧,免得他們涌出來。
“你沒錯,是我錯了,你回去吧”宮政將頭轉(zhuǎn)到一側(cè),他不敢對上阿丑的眼睛,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不在乎,不在乎,可心為什么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