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沙河終點站,我把弟弟抱下座椅來,媽媽走過來拉起了我的手,我拉起了弟弟的手,我們一串往車外走,到了車門的臺階時,我松開了媽媽的手,媽媽小心翼翼地先下了車,我抱起了弟弟,將弟弟抱下了車,又放到了地面上。
來到了外面,就是一大片開闊地,只在道路的兩旁有一排或者幾排房子,房子都不高,掛著各種各樣的牌匾,卻沒幾個是商鋪的招牌。
媽媽領(lǐng)著我邊走邊說:“英英,下回再不能帶著弟弟冒險了,知道嗎?”
我哦了一聲,想起了剛剛在車上,我們坐在了最危險的地方,對弟弟問道:“弟弟有沒有被嚇到?”
弟弟看著我笑了笑,搖著頭說:“沒事!有姐姐!”
媽媽看著我們,表情有點嚴肅地又說:“你想沒想過,如果弟弟那時被嚇哭了,我是過去呢?還是不過去呢?”
我立刻接過媽媽的話茬繼續(xù)說:“如果過來哄弟弟,那個地方太危險了,媽媽容易摔倒,所以媽媽不能過來!可是媽媽不過來,弟弟哭媽媽會心疼,別人也會指責(zé)媽媽不管自己的孩子的,是這樣的嗎?”
媽媽贊賞地看了我一眼,說:“英英真聰明!一說就懂!怎么那個時候沒有想起來呢?”
我吐了吐舌頭急忙說:“媽媽,我知道了,我不讓你為難了!以后再也不領(lǐng)弟弟冒險了!”
“真乖!”媽媽說著拍了一下我的頭,指著前方說:“沙河大橋到了!”
我嗷地一嗓子松開了自己的左右兩手,飛快的往前跑去,將媽媽和弟弟落下很遠,又回頭對媽媽和弟弟說:“快點?。∫晃易约荷蠘蛄税?!”
媽媽瞅著我無奈地笑了,拉起了弟弟的手,慢慢地在后面跟著,一點兒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站在寬闊的沙河大橋上,從欄桿的縫隙中往外看,能看得很遠,下面流動的河流又長又瘦,兩邊都是白瑩瑩的冰,仿佛也如同這寒冷的冬季快要被冰凍住了一樣,幾乎看不到它的流動。
我很少站在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此時的我振臂一呼,只覺得心曠神怡、神清氣爽,我高興地拍著手指給跟上來的弟弟看,說:“你看,我們有多高!河流都變小了,也變瘦了!我們能看得很遠呢!”
弟弟拉過我的手,點著頭說:“是??!是?。〗憬阏f得對!”
我們過了橋一直往北走,途中經(jīng)過了一條鐵路線道口,在一個小道口我們走了進去,后來經(jīng)過了個煤場,又后來穿過了一個工廠,又跨過了若干條鐵路線,就鉆進了籬笆和院墻組合而成的村落之中。
這個村落就是三年前我曾經(jīng)來過的姥姥家的村子——羊草莊。
媽媽帶著我們在村子里也是左拐右拐的,終于最后走進了一家院子里。
我一抬頭,這回我記得了,真的是姥姥家,姥姥家的格局一點兒也沒有變化,還是遠處的房子和近處的菜欄子。
媽媽和我們?nèi)缛霟o人之境,穿過了院中的羊腸小路,來到了姥爺家的兩間房前,剛剛站穩(wěn)腳跟,姥爺從窗戶看到我們來了,就出來迎我們來了。
看到媽媽還是那句又嚴厲又充滿關(guān)懷的話:“你怎么又自己來了?天一呢?怎么還領(lǐng)著兩個孩子?真是胡鬧!”
媽媽笑了笑說:“天一還在寧夏,沒回來,我自己領(lǐng)著明明回來的,這不,去接了英英過來!”
“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上回就夠讓人擔(dān)心的了,這回你不把人嚇出事兒不罷休,是不?”姥爺一邊吹胡子瞪眼地扶著媽媽往里走,一邊往屋里喊道:“老婆子,桂香回來了!”
然后,我就見姥姥邁著蹣跚的步履出來了,抹著大大的眼袋說:“桂香回來了哦!”
我連忙上前打招呼道:“姥姥、姥爺,英英看你們來了,這個是我弟弟,我的親親小弟弟!”
姥爺這才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笑著說:“這回不怕姥爺了嗎?上回你奶奶抱你過來那陣子,你怎么怕我怕得那么厲害呢?怎么叫你過來都不過來?!?p> “上回?”我撓了撓腦袋努力地回想著,突然笑著說:“哦,我想起來了!我怕你們打起來!奶奶可兇了啊!”
我們進了屋,我自來熟地上了炕,把鞋子一脫,將兩個小腳伸到了姥爺放在炕頭的褥子底下取暖。
媽媽把弟弟也抱上了炕,脫了鞋。弟弟不像我一驚一乍的,很穩(wěn)重的坐到了媽媽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姥爺和姥姥,以及姥姥家的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
我看到弟弟這么聽話懂事,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老老實實地挪到了弟弟身邊,陪著他說話,給他講我上回來時的樣子,或者講述我知道的這個、那個我覺得好玩的新聞趣事。
姥姥很稀罕地握著弟弟的小手問弟弟:“想吃點什么?姥姥給你做!”
“吃肉!”我急忙替弟弟答道,“我現(xiàn)在還能想起上回吃肉有多香呢!”
“吃肉就吃肉!姥姥給你們做哦!”姥姥看著我的小饞貓樣子笑了笑,說完,姥姥就蹣跚著推門出去忙乎了。
姥姥家什么東西都有,我對其中一件木質(zhì)的像鞋子一樣的東西發(fā)生了興趣,拿過來給弟弟看。
弟弟也好奇地擺弄起來,弟弟說是小板凳,因為它也的確是小孩兒的高度,但是它只有一個腿,而且平面是傾斜著的,哪有斜著坐的小板凳呢?
但是弟弟很堅持,還拿到了自己的屁股底下試了試,他是跨著坐的,前低后高,也能坐得穩(wěn)。
我說不是,因為它的平面像一個大人的單只鞋子,一定跟鞋子有關(guān),但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拿在手里就等著一會兒媽媽說完話了再問媽媽。
最后,媽媽給出了答案:媽媽說:“那就是一個鞋楦子!還是可以坐襪子的?!?p> 我們終于知道了它的名字:鞋楦子。
后來才知道,鞋楦子就是用來做鞋子的,把裁剪好的制作鞋子的面料縫合起來,不用鞋楦子不行。只有用了鞋楦子,制作起來的鞋才能穿起來舒服。
媽媽說,鞋楦子也能縫補襪子。是的,將破漏的襪子里面放上鞋楦子,外面再貼上一塊補丁,確實很方便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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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雪蓮
今天收到了一條消息,觸動很大! 勞榮枝,一個潛逃了20年的身負七條人命的殺人犯終于于前天在廈門落網(wǎng)。 令我觸動的是:她一個人民教師出身,是怎樣成為坐臺小姐?又是怎樣成為殺人犯的? 我覺得從小她的三觀就在家庭教育中長歪了。就和我小說中的奶奶一樣,就是個三觀不正的人,認為能偷雞摸狗是有心眼,能打架斗狠是有能耐,這是地主階級遺留下來的腐朽的東西。 我時常在想,奶奶這樣的三觀的確能培養(yǎng)出勞榮枝這樣的拜金女出來,再加上外部環(huán)境使然,鋌而走險不成問題,哎!究竟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