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毒泉中飽含重金屬銅離子,重金屬離子可以使得蛋白質(zhì)變性。而生命最重要的物質(zhì)便是這蛋白質(zhì),故一不小心接觸到,輕則皮膚脫落,重則一命嗚呼。
但是此時,這銅溶液卻恰恰是救命的良藥。
花蕊的傷口很深,已經(jīng)發(fā)炎,不是病毒引起的就是細菌引起的。而水中富含的銅離子,可以充當(dāng)消毒殺菌的功能。
盡管這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一百的方式,但是這個關(guān)頭,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兄弟,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點了點頭,劉本目送著張瑞飛一般地離開了。
心中系著花蕊的安危,張瑞心急如焚,一路小跑著再次來到了那個水潭。
水潭恢復(fù)了它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得像一面鏡子。
鏡子上面零星地飄著幾個人,一動不動了。即便是到現(xiàn)在,張瑞還是感到這邊陰森森地,寒氣逼人。
“這口水潭到底想告訴我什么?”昨天那陣規(guī)律的振動,再次將張瑞拉回到了一萬年前的那個下午。
一萬年前,有人告訴自己,末日將臨,讓他到秦始皇陵避難。他陰差陽錯地進入了秦始皇陵,躲過了一劫。
現(xiàn)在大災(zāi)變之后一萬年了,這回又是要告訴他什么呢?
可惜,昨天實在是太不是時候了,他甚至都已經(jīng)記不起來那段振動是什么樣子了。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絕對不是“末日將臨,至始皇陵?!?p> 那么,這段攜帶著信息的振動,到底是來自于誰?
想了一會,張瑞腦子中實在是一片迷糊,趕忙打了一袋水,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茅草屋中。
“丫頭!你醒了沒?”
此時的花蕊已經(jīng)意識模糊,發(fā)燒不止。額頭上放著一塊涼布,旁邊還放著一盆水。他離開時匆忙,可沒有想到這種細節(jié),那這些自然是劉本做的了。
感激地看了看劉本,張瑞行了一個禮,“感謝兄弟了。”
取下花蕊手上包扎著的布,他拿出了帶來的重金屬銅離子水,慢慢地清理起了傷口。
“張兄,這個水有什么功效嗎?”站在一旁的劉本看得莫名其妙。
“嗯。”張瑞點了點頭,卻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講起,只好簡單地說了聲:“這種水能夠使得傷口不再紅腫。”
“張兄還懂醫(yī)術(shù)?”劉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花蕊的手放好之后,張瑞輕聲道:“我哪里會什么醫(yī)術(shù),這種關(guān)頭,只能勉強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p> “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劉本笑了幾聲,走了開去。
又過了一天,夜幕降臨,花蕊還是處在昏迷狀態(tài),張瑞是越來越急。
洋槐樹下,劉本倒是安逸得很,躺在門口的椅子上,吹著夜風(fēng)。
見到張瑞愁眉苦臉地從屋里走了出來,他站起身來。
“張兄你放寬心吧,薛姑娘不會有事的?!?p> “這邊可有快速到達大雁城的路徑?”
“最快也要一整天?!?p> 張瑞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要是能有水路或者空路就好了?!彼闹邪迪搿?p> 夏末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了一絲涼意。
劉本饒有興趣地看了一下張瑞,輕聲道:“張兄,我昨日聽到西部方向異響不斷,還動靜不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看來和薛姑娘的傷勢有關(guān)?”
張瑞點了點頭,將大致的情況告訴了劉本,突然想到他可能是軍神傳人。
“兄弟,傳聞百年之前軍山之中有一位軍神,不出茅廬而洞悉天下之事,更是草屋之中三退大敵,不知是否正是尊師?”
“哈哈哈~”劉本沒有反駁,笑著道:“家?guī)熞簧鷱奈醋叱鲞^這座山,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記得他。”
“大雁城里幾乎無人不知軍神?!币姷絼⒈究隙俗约旱纳矸?,張瑞想請他出山,“正如兄弟所說,大雁城和烏木部落的戰(zhàn)爭又要開始了。這亂世之中,孤身一人只能被戰(zhàn)火吞噬,兄弟何不與我一起下山,也不枉’軍神’之名?!?p> 劉本沒有接話,慢慢地走到洋槐樹下,良久未動。
許是未作出決定,他故意扯開了話題。
“家?guī)熞簧闯錾?,我也暫時不想出去,倒是張兄,薛姑娘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妙?!?p> “嗯!”張瑞眉頭又皺了起來,“明天早上燒再不退,我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出去了?!?p> “有幫的到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劉本拍了拍張瑞的肩膀,進了屋。
只剩下他一個人對著無盡的月色。
“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我還有好多詩沒有教你呢?!睆埲鹱匝宰哉Z。
又是一晚的無眠。
早上天還微微亮的時候,張瑞就知道,他必須動身了。這一晚上花蕊忽冷忽熱,傷口的炎癥是止住了,沒有繼續(xù)化膿,但是人意識依舊沒有恢復(fù)過來。
再燒兩天,恐怕腦子都要燒壞了。
問清楚了最快下山的路,張瑞背起花蕊就要出發(fā)。
“兄弟,大恩以后必定重謝,你就不要送了,我們自己走就行?!?p> 奈何劉本熱心腸,不放心兩人,邊走邊送,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時辰了。
張瑞以前體育就不是很好,也不像花蕊那般練過武,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背著一個人,一個時辰已經(jīng)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惡!”張瑞氣得滿頭大汗,“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天暗了根本走不出去,晚上又不能走。丫頭,我對不起你?。 ?p> 一旁的劉本看著他,好像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突然,他雙手往腿上一拍。
“張兄,要快速下山也不是不可能,我有一法,但是風(fēng)險太大了!”
聽到還有方法,張瑞瞬間提起了精神。
“什么方法?再冒險也得一試!”
“你跟我來?!?p> 劉本帶著張瑞又走了十幾分鐘,來到了一處斷崖處。軍山是座石頭山,主峰十分陡峭,海拔又高,就像軍人筆直地站著。從此處望下去,只見大山綿延,郁郁蔥蔥。
而從這里,恰巧能望到大雁城。
“實不相瞞,我從家?guī)煹墓偶邪l(fā)現(xiàn)了一樣器械的原理圖,這些年來,我一直試圖將它制造出來。但是這個器械實在是過于驚世駭俗,我雖然制造出來了,卻一直不敢使用?!眲⒈觉庵剑案悴缓靡幻鼏韬?!”
張瑞看了看大雁城,又看了看劉本,瞬間有點猜到了劉本提到的器械。
“它是不是叫——飛機?”他用古文說道。
“不,叫——滑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