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照耀著大地,方楚良和幾個哥們剛出校門口,忽然竄出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女伸開手臂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一愣,那個少女的目光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掃了幾遍,最后定格在了方楚良身上,突然她伸手二話不說的揪住了方楚良的衣領拉著他往前走。
梁安安拉著他到另一邊,松開了他,方楚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揶揄道:“姑娘,光天化日之下的不要那么明顯好嗎?這樣會誤會的,反正我是沒問題的?!?p> 梁安安卻沒聽他的調(diào)侃,指著他吼道,“方楚良,我要向你挑戰(zhàn)?!?p> 方楚良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盯著她,不一會兒徑直走開。梁安安看見他走開連忙上前伸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哎!你別走呀!我是認真的。”
方楚良停下腳步對她說道,“小妹妹,你找錯人了?!?p> 梁安安看著他說道,“你少忽悠我,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玩飆車了,所以才這樣說,只要你和我比一場,如果我贏了,你把你摩王的稱號讓給我玩玩。”
“你幾歲了?”方楚良看著那張稚嫩的臉蛋問道。
“十五?!绷喊舶搽m然疑惑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摩王,你還夠格?!狈匠祭淠恼f道。
方楚良知道這種名號其實會害了很多無知的少年,包括那時的自己,可,回首會發(fā)現(xiàn)那樣的人生除了刺激還有別人推崇出來的自以為是以外,沒有多少是好的。
可,自己卻從未后悔過,畢竟走過的路才有資格評價。
梁安安并不怕他的冷漠,畢竟是混的,要是連這種膽子都沒有還怎么混,“怎么就不夠格了,據(jù)我所知你不也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當上了嗎?而且你現(xiàn)在才十八。年華正好就退休,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被課本砸壞了?還是當膩了壞學生,想當好學生了?”
突然,方楚良陰陰一笑,道,“小妹妹,你還挺了解我的嗎?”
“也算不上了解,畢竟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不是嗎?”梁安安說這話時歪了一下腦袋。
“那你知不知道我半年前就已經(jīng)不玩了,而且以后也不會玩,所以你去找別人吧,乖?!狈匠歼B哄帶騙道,說完就從她身邊走過。
梁安安沖著他的背影吼道,“你是不敢還是你怕,有種咱們比一場,你不玩了占著個摩王的位置算什么?”
方楚良的背影一僵,抓著單肩包的手緊握成拳,漆黑的眼眸一沉。
站在山頂,極目遠望,小城的風貌盡收眼底,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流不息。俯身看山下蜿蜒的山道,只見彎彎曲曲的伸向遠方,好像一條細長的蛇在爬行,但始終只看得見蛇身而看不見蛇頭。
方楚良看著梁安安驚訝的表情,嘲譏道,“怎么,害怕了?”
梁安安揚起臉說道,“誰說我怕了,我只是覺得自己住在這里居然不知道還有這么好的地方。”
方楚良勾了勾嘴角,譏笑道,“這還不算好,要是讓你看見更好的,是不是得尖叫了?!?p> 梁安安瞬間兩眼冒金光,揮動著小手,無比興奮道:“你怎么知道?”
方楚良不愿與她多扯,轉(zhuǎn)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有沒有在這樣的山路上開過。”
梁安安老實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還不知道山路也是可以比賽的?!?p> “那算了?!狈匠汲亮顺裂垌f道。
方楚良算是明白了,這個絕對是剛?cè)腴T的白癡,也是,只有這樣的白癡敢無所畏懼的找他來比賽。
就是不知道被誰忽悠的,這個丫頭也是個傻的。
在練舞的薛雪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不知道誰在說她。
后來,薛雪說,分明就不是她忽悠梁安安安去向他挑戰(zhàn)的。她當時不過是跟梁安安說,玩摩托車,在他們這群少年中,方楚良最厲害,是摩王來的,不過已經(jīng)退役了。
誰知道,第二天,梁安安就直接去宣戰(zhàn)了。
不過,沒有那隨口一提,哪有你們的緣分,該感謝我才是,我當了回月老。
“不行?!绷喊糙s忙阻止,要是錯過了,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方楚良朝她譏笑道,“我不能為了一個無聊的游戲賠上一條性命,那樣不值得?!?p> 梁安安被嚇到了,垂在身側(cè)的手狠狠收緊,她看了一眼身下的山道,對方楚良說道,“那我們比賽延遲一個月,一個月以后再比?!?p> 輕易放棄可不是我的風格,而且,她也突然覺得方楚良人蠻好的。
方楚良看到了她眼里燃燒的斗志火焰,瞬間懂了,都是過來人,怎么會輕易放棄呢,何況還沒有開始。
他說道,“換個地方吧,挑你可以比的。”
“不行,我決定了我就要這個?!绷喊舶补虉?zhí)的說道。
不可能變成可能那才是挑戰(zhàn)的意義,太輕松那可不行,沒感覺。
方楚良冷笑道,“你以為這里有那么好開嗎?在山道上開車要有技巧的,你從來都沒有開過,恐怕剛開始練,就不知道摔到哪里掛了。而且一個月的時間未必就可以完全將技能熟練到比賽的水準?!?p> 梁安安愣了愣,忽然她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方楚良,你教我,好嗎?”她看著方楚良眼里熠熠生輝的說道。
方楚良一愣,在心里流淚,他只是想嚇一嚇這個小妮子,誰知卻給自己惹禍上身,他冷漠的說道:“能讓我跟你比,就算不錯了還要我教,那就別比了?!?p> 梁安安見他這樣說,便獨自嘀咕道,“不教就不教,自己學就自己學,大不了橫尸山野?!?p> 方楚良的額頭不禁冷汗連連。
說是不教,到頭來還不是跑去了,說實話他還真怕這小妮子出什么事,到時候他的罪禍可就大了,于是在他哀聲嘆氣的將自己的休閑時光浪費給這小妮子的時候,終于迎來了比賽。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余暉的彩霞中,小城上籠罩著金色的寂靜,遠處的山巒披上晚霞的彩衣,天空里潔白的如羽毛般的白云也染上了五彩繽紛的光輝。
這次他們的比賽惹來了很多人的圍觀,盡管他們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可還是被別人知道了,梁安安看著散落四處圍觀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上不停的冒冷汗,感覺已經(jīng)做了一個桑拿了。她要是輸了那不是丟臉丟大了,但她此刻只能讓自己冷靜再冷靜,她看到方楚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一旁準備著,心里更是沒底,而且薛雪在她出門都直言她輸定了,寧愿去做頭發(fā)也不愿來這給她加油打氣。
他坐在車上,看著梁安安輕松自然的調(diào)侃道,“感覺如何?”
梁安安強忍著內(nèi)心的緊張,隨意的說道,“還不是那樣,你呢?這樣吊兒郎當可不好?是不尊重我這個對手的表現(xiàn)?!?p> “是嗎?”
“嗯。”梁安安點了點頭。
方楚良笑著揶揄道,“我要是不尊重你,就不跟你比了,你以為是個人都能跟我比賽呀,還要我親自教,到頭來,連聲師傅都沒聽到。”
“什么?”梁安安驚訝的叫了一聲,后來想想她也說得有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但要不好意思,嘴上逞強道:“我要沒給你行拜師禮,自然不算師傅,大不了,事后我給你錢當雇傭跟出場費,如何?”
方楚良的眼里閃過一抹看不清的奸計,“是嗎,我的雇傭費可貴了。還有,讀書的老師你應該也行拜師禮,就算是上課前,人家叫起立,你彎彎腰,也算是拜禮了。怎么,他們就是你的老師,我就不是呢。難道那雇傭費就是拜師禮,嗯,也對,我們讀書都是要交學費的?”
“你。”梁安安氣道。
“怎么,我說得不對嗎?”方楚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次的比賽規(guī)則是什么?”梁安安問道,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跟他比,功夫還不夠深,到時候會吃虧得太厲害。
“誰先到山頂誰就贏?!狈匠际┦┤坏?。
“哎,方楚良,咱們這次比賽賭什么?”梁安安看著他眼里揚著無比的自信說道。仿佛已然勝券在握。
“你想賭什么?”方楚良問道。
“我要你這個摩王向所有的摩手(摩托車手)宣布輸給了我梁安安,那你呢?”她問道。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不可以呀?”方楚良笑著調(diào)侃道。
他的笑容在金色的光芒里顯得更加耀眼。
梁安安一愣,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紅暈,“贏了我在說?!?p> “贏了,你都反悔了?”方楚良一副深怕她反悔的模樣。
“我梁安安絕不反悔。”梁安安信誓旦旦的說道。“那你呢?”她問道。
“一樣?!狈匠伎粗Φ?,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梁安安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咚咚的快速跳了一下,耳朵悄悄的紅了紅,最后才穩(wěn)住自己,不能被他迷惑。
突然梁安安伸出了一個手掌,方楚良明白她的意思,兩人和拍了一下,方楚良叫道,“成交。”
“你們準備好了沒有?”在一旁的幫忙的同學急忙問道。
“嗯?!狈匠伎粗麘艘幌?,然后又看梁安安,梁安安給了他一個準備好了的眼神。
“預備,一,二,三…”工作人員的話音隨著旗快速落下。
兩輛車子如脫韁之馬飛速的前行,夕陽的余光照耀在山間,那樣寂靜,可是山道里只見一陣風,之間一見虛影,一道光影…
兩人疾速前進不分上下,梁安安可是不會讓自己輸?shù)臑榱诉@一天她可等了好久,再加上她還不想戀愛,雖然方楚良不錯,可是…呵呵,不行,她不能讓雪單身,她跟她兩個多好呀。不需要多一個人插足了。想到這,她向跟他并速前進的方楚良投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后一加油門,火速前進。
方楚良看到了梁安安的挑釁他并沒有生氣反而揚了揚嘴角,有意思。他沒想到這小妮子的潛力不錯才一個月就可以達到這個地步,可是,他深邃的眼眸突然閃過一道光,稍閃即逝。
遠處的天空云霞蒸蔚,落日從晚霞的邊沿和縫隙射出萬道金色光芒,絢麗無比。梁安安逆著光芒,似是要飛奔云端。他的眼眸一沉,,是現(xiàn)在,踩下油門,突然一道光影從梁安安的身邊馳過,刮起一陣風沙,梁安安愣了愣,她輸了。摩王不愧是摩王,怎么可能輕易輸,可是她不想當他的女朋友呀,梁安安在心里淚流滿面。
她把車子停下,走到他的旁邊,說道,“我輸了?!?p> 結(jié)果方楚良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遠處的天空,太陽落山了,蒼茫大地上的萬物,也被這輪落日的余暉鍍上了金色的黃彩,整個大地透著金輝的光芒,遠處更遠處的群山隱沒在這金黃的光輝中時隱時現(xiàn),落日下遠方的城市如蒼茫的海市蜃樓,在傍晚的薄霧中閃現(xiàn)著如夢似幻的神話。
梁安安一進家門便看見了薛雪坐在沙發(fā)上悠然自得的看著電視吃著零食,看見她回來,說道,“回來了?!?p> “嗯?!比缓笏蝗蛔哌^去扯了一下她新做的發(fā)型,罵道,“叫你今天去給我加油,你不去,還好意思呆在我這里呀你,趕緊給我回家去?!?p> 薛雪不以為然的說道,“還要去嗎?結(jié)果我猜都猜到了,看你現(xiàn)在這表情,準是我猜中了。”
梁安安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輸了?!?p> “這有什么關系輸在他的手下很正常?!毖ρ┌参康馈?p> “可是我傷心呀!”
“那就去洗個澡,睡覺。明天起床保準忘了?!?p> “不想睡?!?p> “要不要喝酒?!?p> “好?!?p> 薛雪立馬跳下沙發(fā)去冰箱拿出兩瓶啤酒來,“干”兩人碰了一下瓶子就喝了起來。
“雪,你知道嗎?”
“嗯。”
“比賽之前,我和他打賭了。”
“賭了什么?”
“我說要是我贏了他得向所有的摩手宣布我贏了他,并且他得退位給我。他說他要是贏了,…”說到這梁安安說不下去了,又喝了一口酒。
“說了什么呀?”薛雪問道。
“他說,說,說要我當他的女朋友?!?p> “可結(jié)果呢,他贏了。他卻笑著跟你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讓你當我的女朋友?!?p> 梁安安一驚,“你怎么知道,難不成他也跟你說過。”
薛雪搖搖頭,“沒有,你知道他當時跟我賭什么嗎?”
“什么?”
“他說我要是輸了,就當眾跳脫衣舞?!?p> “啊!”梁安安驚,,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太可惡了,那你跳了沒有?!?p> 薛雪搖了搖頭,“他沒讓我跳,但我跑去他上班的酒吧跳了JS舞,他氣得直接把我抓回家去?!?p> “他家,啊!”梁安安尖叫道,“這個混蛋?!?p> 薛雪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你想哪去了,是回我家?!?p> “哦?!?p> “愿賭服輸嘛,雖說不用跳脫衣舞,好歹也得表示一下認輸?shù)膽B(tài)度?!?p> “愿賭服輸?!绷喊舶驳吐曈帜盍艘槐?。
方楚良剛出校門口梁安安便叫住了他,他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邊,“安大小姐,你這又是干嘛呀!”
“方楚良,我昨天回去認真的想過了,我決定要做你的女朋友?!绷喊舶矒P著小臉說道,頗有種大氣凜然的感覺。
方楚良一驚,急忙解釋道,“你昨天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沒關系我可以在說一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安安打斷了。
“不用說了,愿賭服輸,從今以后我梁安安就是你方楚良的女朋友?!闭f完。梁安安踮起腳尖吻了一下方楚良的唇,猶如蜻蜓點水般,她的臉也不好意思的紅了,“就這么說定了哦,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也是你徒弟,錢我會打到你賬上,包你滿意?!比缓笏秃咧淇斓母鑳鹤吡耍粝乱荒橌@愕的方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