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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成哐啷一聲拔出蕭明誠的寶劍,怒道:“你們以為老子不敢?”言罷提起寶劍一劍砍向蕭明誠的脖子,眼看就要刺中,蕭明誠卻是緊閉著眼睛,一副等死相。
他媽的啥招都使,這幫人咋都他媽這么死腦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留兩個給老子報仇也好啊,都他媽笨得要死,于志成雙目含淚,只得丟了寶劍,嘆口氣道:“唉!兄弟姐妹們,若真有萬一,我一人一馬,自然便于逃脫,別聚在一堆,讓人家一鍋端咯哇。”
王小二道:“反正我不走,不是還有地道么?不然我們這么辛苦挖來干啥?”
于志成道:“你懂個屁!有機會進密道,自不用說,就怕如那洛明一般,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啊。”
王小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想當(dāng)初,小弟不過一個小酒肆的伙計,糊口尚且艱難,如今小弟過的是什么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何其快活,更還有春蘭,亦是成哥成全,成哥對小弟恩同再造,小弟為成哥死一回又何妨?”
別人還沒說話,卻是春蘭道:“好,夫君說得好!是條漢子,我春蘭沒看走眼,你在哪兒,妾身便在哪兒,生同眠,死同穴!”
“說的對,生同眠,死同穴,我也要和我家相公在一起?!保@幾個說話的,自然是蕭明誠等幾個的相好。
“停!停停停!搞得跟老子要死似的,還早的很呢,我不是沒辦法治他?只不過為防意外罷了。但是,女眷包括如玉在內(nèi),都必須走,還有柳、徐二位先生,這不是和你們商量,這是命令!當(dāng)然,也是請求,你們安全,我才好放開手腳和他周旋。還有,還有,就是我家涵兒已有四個月身子,請二位夫人及幾位妹妹多加照顧,緩行慢趕,進入益州便來個信,另外,再幫我給云天華帶封信去。既是兄弟們愿意留下,各位妹妹放心,你們的男人,我保證給你們帶回去,不少一根汗毛,現(xiàn)在的京城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成哥沒法為你們操辦,等京城事了,回了南溪,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若有書信,便用信鴿傳遞,用暗語?;厝ナ帐耙幌拢k事的,抓緊時間,今天便出發(fā)吧?!?p> 話已至此,眾女眷只得一臉離愁,沒什么好反對的。
于志成走出酒樓,三位夫人都跟出來,秦紅月拉住他的衣袖,小聲道:“夫君~”。
“這回說啥也沒用,你們必須走,路上機靈點兒,可別被山賊打劫了?!?p> 蕭若涵也是一臉愁容道:“都別說了,夫君說的對,月兒妹妹還好說,我與如玉姐姐不走,夫君難免分心,我們就去南溪等待夫君得勝歸來便是?!?p> “對滴對滴,回去把我們的論壇搞起來,玉兒和瑄兒一文一武,正合適,什么發(fā)春大會,哦,不是,是賞春大會、散打比賽什么的,等我會去再弄個喝酒比賽,哈哈,南溪就是我們的天下,哦,對了,在狀元樓上弄一間大點的房間,再放一張三丈大床,嘿嘿……”
三位夫人齊啐一口,離愁別緒減淡不少。
一眾家眷拖拖拉拉收拾一個時辰才出發(fā),于志成和師兄弟們將家眷送到正德門,直至看不見身影,已是天色漸晚,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緩緩向酒樓行去。
見那五個耷拉著腦袋,于志成笑道:“都辦了沒?”
平時接話最快的王小二和蕭明誠嘿嘿傻笑,左顧右盼不做聲,南宮明疑惑道:“辦什么?”
于志成嘆道:“唉~你們?nèi)齻€還是技差一籌啊,看看這兩小子,學(xué)著點!教了你們多少次,主動點,臉皮厚點,咋就學(xué)不會呢,唉,送到嘴里的肥肉跑咯,這下還不知又要等多久呢?”
這幫子人早被于志成帶偏,沒了女眷在,哪里還顧什么形象,那三個還是童子身的自然滿臉不爽之色,長嘆一口氣,好生懊悔。
開過玩笑,于志成正色道:“老二,你撒出去的暗哨,想必已聯(lián)系上天機閣了吧?!?p> 王小二點道:“除非路上出意外或是病死,其余的應(yīng)該都到位了。”
于志成問道:“你這個隊伍有名字么?”
王小二道:“這可不是小弟的,乃是成哥的隊伍,小弟怎敢命名?”
于志成道:“別搞的那么身份,老子又不是皇帝,我也沒時間管你這個組織,隊伍你自己帶,不過么,沒個響亮的名號也不成,不如就叫鷹衛(wèi),如何?”
王小二喜道:“嘿嘿,這名字好,聽著就威武不凡。”
于志成道:“那就這么定了,兄弟們,既是家眷已離開,我也安心些,但眼下形勢愈發(fā)緊張,我等也需早做準(zhǔn)備。明誠!啟動京城及天機閣周邊郡縣暗探,用信鴿傳令:叫天機閣的暗探聯(lián)絡(luò)鷹衛(wèi),命鷹衛(wèi)待命!接到命令后立即回復(fù)白紙一張??纯茨切┛たh沒按時回復(fù),即刻清理補充該地暗探?!?p> 蕭明誠抱拳道:“遵令!”
于志成接著安排道:“收到回執(zhí)后,即命天機閣將信鴿交給鷹衛(wèi)使用。老二,你再叫京城的負(fù)責(zé)人跑馬傳令,命鷹衛(wèi)行使監(jiān)督之權(quán),并使用天機閣的信鴿,京城及周邊郡縣,凡有百人以上人馬進出的,即刻飛鴿傳書報來!注意,信管用火漆封好,內(nèi)置白紙一張,只畫明人馬去向的箭頭即可,不可寫半個字在上面,無異動則一日一報,有情況即刻便報。注意保密條例,鷹衛(wèi)行事,除直接上級外,不可向任何人泄露。”
王小二抱拳道:“得令!”
“明日起,南宮明協(xié)助老二處理鷹衛(wèi)信息,蕭杰、楊慶、顧明留在酒樓幫忙打理,蕭明誠領(lǐng)其余人去尋個炮仗煙花作坊購買火藥,注意隱秘,也不用許多,能炸翻我們的酒樓和嚴(yán)府即可。”
“?。俊北娙藝樢惶?,炸自家的房子干啥?
“別問那么多,搞來之后,將這些火藥分別深埋在嚴(yán)府和酒樓四周墻角,注意安全,遠(yuǎn)離高溫,更別讓什么貓啊狗的給扒出來,等我命令再裝引信?!?p> “是!少主!”
吩咐完,已是天色黑盡,正是晚餐時刻,街上人少,眾人朝酒樓疾馳而去,將就一頓晚飯,各自休息。
于志成還得去嚴(yán)府,把人家閨女弄走了,自然要和嚴(yán)大人交待一聲。
嚴(yán)顏能做帝師,當(dāng)然不傻,其中危機,一點便透,得知閨女安全,也是老懷大慰,又命于志成陪著喝了幾杯,才睡覺去了。
官家和賬房都走了,王小二要負(fù)責(zé)鷹衛(wèi),還要兼管城外釀酒,蕭明誠和其余五個要搞火藥,一時間,人手有些捉襟見肘,于志成也不得不回酒樓幫忙。
第二天一早,第二家酒樓照常開張,別的沒什么變化,只是兩個老賬房換成了年輕的。
紅月樓也沒什么變化,秦紅月走后,這樓已經(jīng)送給一個以前姐妹,這姐妹雖和秦紅月關(guān)系不錯,卻不是隱月的人,從此基本就和秦紅月沒什么關(guān)系了,紅月樓的收入雖然可觀,但比起五糧液來,也是小巫見大巫,送人雖然可惜,但要是因為這個把小命給丟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于志成睡不成懶覺,只得起得早些,即便如此,酒樓里除了楊慶和顧明頂替賬房,卻也只剩下蕭杰貼身保護他,還兼職傳令。
保國寺仍被提刑司看守著,今天已是祭典之后第十天,齊王果然采取了于志成的建議,按兵不動。
于志成正吃早飯,卻是太子火急火燎的沖進來,急道:“于掌柜何在?”
太子官大,還常來,伙計自然認(rèn)得,趕忙將太子領(lǐng)到老地方泡了茶,才又去向于志成稟報。
于志成趕緊塞了兩大口饅頭,就著稀飯喝一碗,媽的,不抓緊時間,怕是早飯都吃不成了。
見了太子,于志成嘴里還嚼著饅頭,抱拳道:“不知殿下光臨,有失遠(yuǎn)迎,望乞恕罪?!?p> 太子顧不得他失禮,急道:“今日是父皇給的最后期限,再破不了案,恐怕王懷英不保,請先生助我?!?p> 于志成假意驚慌道:“什么?還未破案?怎會如此?”
太子怒道:“哼!刑部那些飯桶如此無用,十日還未破案。昨日父皇已問過進展,聽聞尚未破案,震怒不已,將罪過歸結(jié)為鑒天司擇日不準(zhǔn),以致天災(zāi),要拿王大人問罪,好在老三拼著挨了一頓責(zé)備,才求得父皇按照約定的時間,今日酉時再無消息,便要拿吏部問罪?!?p> 操~還他媽好意思說,這蠢貨,自己的手下,還是別人來求情,別人會無緣無故幫你?還是競爭對手?!
于志成“急”道:“這?怎會如此?案情毫無進展么?”
太子道:“本王也不知究竟如何,保國寺中尚無一人出來,據(jù)昨日齊王奏報,似乎又有些眉目?!?p> 于志成道:“這案子難以勘破,太子怎不去保國寺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