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逃之夭夭
不知過了多久,無懼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自己身上竟然還搭著一只手。
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身邊竟然躺著一位男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云瀚。
倆人并排躺在一張床上,這定然是喝完酒之后讓人抬到這里來的。
他快速的回憶,隱隱記得自己吃完桌上的東西,喝完桌上的酒,去自己的丹田轉了一圈。待意識出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似乎還有人說喝醉竟然能升境。
隱隱記得自己升到通脈境第八重。
他驅動丹田,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通脈境第八重,而是通脈境第九重。
他簡直難以置信,昨天晚上的一頓飯,竟然提升了兩層境界,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似乎人族修煉也不難,關鍵是方法對路。
如自己這般,喝上幾壺酒,吃點果子,吃點靈羊肉,竟然提升了兩個境界。
只怕這人族的武修可好玩的太多。
無名谷的須發(fā)全白的師傅們,閉關悟到的經驗也不咋地。
這兩三年來,做夢都想讓自己的武修境界攀升。
可實際卻無法做到,停在真氣境第六重上,不得寸進。
可出來這才幾天,那修為境界蹭蹭蹭的往上躥,不但達到了煉氣境的巔峰,開辟丹田,這通脈境都到了第九重。只怕這些經驗,閉關的師傅們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自己回到無名谷,應該將這些須發(fā)全白的師傅們召集在一起,給他們講講自己提升武修的經驗。
想想那須發(fā)全白的師傅們,說不好也會喊自己一聲師傅,這經驗可是太寶貴了。
這想想都美得要死,盡管無懼醒了,仍然在床上賴著,實在是這份感覺太美了。
他閉上眼睛,那心里美美的感覺著,回味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升境的。
先是一名叫做云雅芳的女子彈琴,似乎進入云瀚所說的琴音世界,此時回憶起來,那琴聲猶如還在耳畔縈繞,甚至還能想到聽到琴音時,頭腦中所出現(xiàn)的畫面。
只是他絕不相信,這琴音能助他提升境界。
再就是那碧靈果,那烤靈羊肉,還有那酒。也許自己境界的提升和這三種有關系。
外面的腳步聲傳來,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身下藤蔓所編織的藤床在微微的晃動。
他閉上了眼睛,調勻呼吸,那狀態(tài)就如身邊的云瀚一般。
“這小子喝了四壺酒,只怕要睡上十天半月了。”卻是那族長云博超的聲音。
云文柏的聲音卻很輕道:“那倒未必,這小子有些古怪。醉魂酒,族中記載,從來沒有人喝完兩壺。我們兩個也不過喝三杯而已。他竟然能喝完四壺,定非常人?!?p> 門簾一挑,二人走進屋來。
云博超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二人道:“云瀚喝了一壺,便醉成這個樣子。想來即便是讓他快飲,也未必能喝完兩壺?!?p> 云文柏將手放到無懼的手腕上,微微點頭。
“如何?”
云文柏惋惜道:“這小子現(xiàn)在是通脈境第九重中期,只是不知他喝酒之前修為,否則一定可以知道傳言是否屬實?!?p> 云博超道:“喝酒能提升境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靈族天材地寶所釀制出來的靈酒,只能是對靈族的修煉有益,但也不至于能達到提升境界這種程度。更何況他是人族了。只怕是那些婢女在哄我們兩位開心,認為我們慧眼獨具?!?p> 云文柏點頭,緩緩道:“說的也是,下人之話可以不信。但此人處理一定要慎重,人族族長出面這可不是小事。”
云博超不置可否:“此人知道我們靈族的秘密太多,不但知道一千五百年前的,竟然還知道武前輩逃回南靈域。他并不知道這位武前輩當時根本沒死,只是靈族要保守秘密罷了?!?p> 他看著無懼頭微微動了一下:“還有這秘密中的秘密,否則靈族還如何在這方世界立足!那不成了大笑話了么,務必要將他監(jiān)禁起來,不能讓他在外走動。”
云文柏從無懼手腕上收回自己的手臂:“不妥,人族族長公孫玉龍見不到這位,只怕不會離開。倘若知道在我們云家,定然少不了麻煩?!?p> 無懼躺在床上,越聽那心里越驚。
我去!什么道理,向自己詢問靈族筑臺、靈臺境武修之事,自己說了,竟然因此遭到監(jiān)禁,這可不是好事。此時的他那還敢動半分,卻是假裝熟睡,一動不動。
“那你說應該如何?”
云文柏用手一指門簾,緩步走去,邊走邊緩緩道:“既然公孫玉龍前輩,都讓此子成就戰(zhàn)神。自然是天賦異稟,可造之材,我云家不能因此豎敵。”說完,二人已經走到門外。
云博超道:“莫非我們要將其放走?”
云文柏擺擺手道:“他知道秘密太多,況且又在我云族夢云榭之地透露秘密,放他離開自然也不明智?!?p> “難道要滅口?”
云文柏緩緩道:“不可!昨天知道這秘密之人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在大廳里你、我、云瀚、云雅芳都知道了。況且夢云榭不隔音,只怕附近的侍女也能聽到?!?p> 云博超倒吸了口涼氣:“這可如何是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滅口絕非我云家的處事風格!但也決不能讓她們到外面亂說,到時只怕我們云家氏族就真要大禍臨頭了!”
兩位老者曾經的興致昂然,似乎此時已經變成燙手的山藥。雖然兩位老者已經走出門去,卻走得很慢,聲音依舊傳來。
“既要面臨人族族長這個機緣,也要面對靈族的天大秘密曝光。這可如何是好?”
云文柏道:“這是一個坑,只怕我們目前……”語住片刻之后,又繼續(xù)道:“務必要從嚴處理,以防不測!”
“你是指……?”
……
聲音漸行漸遠,無懼漸漸聽不到了。
這一突來的事件,讓躺在床上的無懼心里苦笑,他似乎明白過來,云家正在面臨左右為難。
無懼不知云家如何處置自己,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目前處境不好。眼下唯有一條路,那便是逃之夭夭。倘若將自己禁閉起來,關到什么封禁的地方,只怕到時那遁字符都難以逃脫。
扭頭望去,云瀚熟睡正酣,想來不會短時間醒來。
又將手伸到懷里,摸到了入手冰涼的絨球,很快想到是那乾坤袋。將其取出,打開檢查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件物品都不少。想來,喝醉之后沒人動過,然后又放入懷中。
隨后從床上下來,便感覺到這藤屋發(fā)生輕微的晃動。
每走一步,都能引起這樹屋的晃動,想要從這樹屋逃出去不發(fā)現(xiàn)自然極難。
他從懷中取出乾坤袋,取出符箓,從里面找出一張‘遁’字符來。手中流光閃現(xiàn),便點到自己額頭上。屋中場景恍惚,便向下落去。無懼忙施展輕功,輕輕落地。
他突然聽到前面有叱咤的喝聲,忙隱藏在樹后,偷偷的看到前方二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位青色衣衫女子,一位白色衣衫女子在練劍喂招。這二人的裝束卻不是婢女的裝束,而是和云瀚的裝束相似。
這二位是夢云榭的看護之人,白色衣衫的叫云白谷,乃是這里的守衛(wèi)長;青色衣衫的女子則是副守衛(wèi)長,名叫云涵雁。這兩位的修為都到了筑臺境。
無懼自然不認識。
他抬頭向上望去,樹上仍然布滿密密麻麻編織的藤屋,顯然還沒有出夢云榭。
此時落在地上,他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至少不會因為自己輕輕的走動,而使樹屋晃動。忙隱藏在樹后,向叱咤的發(fā)聲之地望去。
哪知那頭剛要伸出樹后,卻聽到叱咤之聲喝到:“誰,滾出來!”
這聲音又尖又脆,仿佛就在他耳邊發(fā)音一般。
直讓他心里一顫,完蛋了,還未跑出去,竟然讓人家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