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遼西,成功驅(qū)逐了鮮卑人之后,總算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遼西太守府,趙苞正與趙母在一起聊天。
這樣平靜的日子,趙苞很是珍惜。
之前聽到素利的話,以為自己將會與母親在陣前相見的時候,那種絕望痛苦,趙苞至今仍然記憶猶新,后怕不已。
現(xiàn)在能夠全家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自己能夠繼續(xù)在母親跟前盡孝,趙苞難得的心安。
因此,對于劉晟的恩情,趙苞更加感激。
若非劉晟插手,這一次后果會是如何,趙苞不敢想下去。
而能夠與兒子平安重逢,趙母在疼惜兒子的同時,也深感劉晟的恩情。
這幾天,趙苞在經(jīng)過細心調(diào)理之后,雖然頭發(fā)依然花白,但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
對此,趙母總算是能夠放心一些。
思及劉晟的恩情,趙母忍不住又開口說道:“苞兒,這一次世子可是立下大功,又是我們趙家的大恩人,這份恩情,你可一定要記住?!?p> 這些,趙苞自是記得的。
于是,趙苞認真回道:“母親放心,孩兒會永遠記住。世子身份尊貴,又深受陛下信任,既然立下了大功,肯定會有更大作為的?!?p> 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趙苞鄭重地說:“只要世子做的是為國為民的事情,孩兒今后,定當全力相報的。”
雖然與劉晟接觸不多,但是趙母還是從之前的事情中,多少了解了一些劉晟的個性,很信任劉晟的人品。
當然,趙母更是知道兒子的為人,還有他心中的底線。
聽了兒子的話,趙母肯定地說:“苞兒有原則自是最好。依我看來,世子不是那種胡作非為之人,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報答這一份大恩。”
不過這時想到陛下,趙母難免想到了身為中常侍的趙忠。
知道兒子心中對于趙忠的芥蒂,對于關(guān)系極好的兩兄弟走到這個地步,趙母很是不忍。
于是,趙母還是勸說道:“苞兒,你還是不要跟你從兄作對了吧,他也很不容易?!?p> 聽了母親的話,趙苞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經(jīng)歷了之前的痛苦絕望,趙苞對于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人也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
因此,對于趙忠,趙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厭惡,反倒能夠體諒趙忠的一些做法。
此時見母親提及,趙苞笑著說:“母親放心,兄長對孩兒很好,對一家人都很關(guān)照,孩兒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不會再如之前那般任性了?!?p> 有些意外地看著趙苞,趙母沒有想到,經(jīng)歷了這一番變故,兒子的心性轉(zhuǎn)變了這么多。
留意到母親的疑惑,趙苞輕輕搖搖頭:“母親,孩兒想了很多了。之前是孩兒任性,為了自己那虛無的名聲,竟至于冷落疏離了兄長,實在不該。”
幽幽嘆了一口氣,趙苞接著說:“再怎么疏遠,兄長與孩兒,都是趙家人,斬斷骨頭連著筋,這是否認不了了。孩兒之前是魔障了?!?p> 聽到兒子說出了心里話,趙母欣慰地點了點頭:“苞兒,你從兄做的事情,并不都是壞事,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顧及家族,不得不為之。”
起身給母親端了一杯水,趙苞很是認同母親的話:“兄長既然成了陛下的侍從,凡事總有不得已的時候,孩兒不會再與兄長耍脾氣,會體諒兄長的?!?p> 這時,一個家奴匆匆來報,說是天使來了。
聞言,趙苞停止了與趙母的敘話,趕緊帶著家眷,前去迎接。
當看到來傳旨的人,竟然是從兄趙忠的時候,趙苞有些詫異。
不過,趙苞很快就淡定下來,心中難免還有一些感動和內(nèi)疚。
這么多年來,自己疏遠了兄長,可是兄長卻縱容著自己,處處為自己著想,趙苞不由覺得,他之前還是太自私,光顧著考慮自己了。
兄長從小照顧自己,可自己卻是那般對待他,該是何等傷他的心。
而第一眼看到兄弟趙苞花白了頭發(fā),趙忠很是吃驚。
雖然之前已經(jīng)聽了消息,知道當時趙母被俘的事情對趙苞打擊很大,可是真的見了面,趙忠還是從心底感到揪痛。
注意到趙忠流露出來的心疼,等到宣讀完旨意,趙苞對趙忠笑了笑:“兄長,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現(xiàn)在很好?!?p> 聽出了趙苞話語中的輕松和釋然,沒有之前對自己那樣的反感敵視,趙忠有些感慨和欣喜。
這一次的事情,對于趙苞打擊很大,也總算是讓他成熟多了。
不過,趙忠也很慶幸,好在趙苞家人無事,若是發(fā)生了慘劇,真不知道,趙苞能否支撐得住?
想到這里,趙忠心里一寒,趕緊將那樣的想法撇開。
趙忠很清楚,如果沒有劉晟的插手,救出趙苞的家眷,怕是趙苞會舍家報國,最后自己肯定也會承受不住的。
好在,這一切都因為劉晟而發(fā)生了改變。
對此,趙忠更是對劉晟感激不已。
收斂煩雜的思緒,趙忠笑著對趙苞說:“威豪,叔母無事就好。這一次能夠再見到你,為兄很是高興。”
請趙忠進屋坐下之后,趙苞才接著說:“說來也是驚險,還得多謝渤海王世子的相幫。否則,弟怕是無顏存留世間了。”
點了點頭,趙忠贊同地說:“是啊。世子是深藏不露之人,也是心善之人。”
轉(zhuǎn)頭看向趙苞,趙忠繼續(xù)說道:“威豪,這一次你立下大功,陛下封你為長興亭侯?!?p> 看著頭發(fā)花白的趙苞,知道他在幽州吃了不少苦,趙忠心疼地說:“放心,陛下已經(jīng)答應了,很快就會調(diào)你回洛陽,擔任九卿之一?!?p> 聽到這個消息,趙苞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留意到趙苞的樣子,趙忠搖搖頭說:“威豪不要誤會,這是陛下的意思,為兄只是傳達一下而已,并不是為兄向陛下提議的?!?p> 趙忠的解釋,讓趙苞還是有些狐疑。
不過,看到兄長坦蕩的樣子,趙忠還是放下了對他的偏見。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趙苞還是聽從就是。
而且,幽州畢竟是苦寒之地,對于母親的身體并不是很好,若是能夠調(diào)回洛陽,自然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