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被白琛帶回了將軍府,而且,也被關(guān)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已經(jīng)深夜了。
白灼一個人坐在自己床榻上,安靜的出神。一下子沒了身邊那個吵鬧的小姑娘,竟突然很不習(xí)慣。
白灼覺得,自己的父親肯定氣極了。
他嘆了口氣,大概,女帝陛下宮里的那個小姑娘,這時候也在想自己吧。
月月會哭鬧的很厲害嗎?白灼心里想道。
這時,門被推開了。
“爹?!?p> 白灼趕忙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白琛被歲月雕刻的滄桑發(fā)黃的面孔露著不可言說的嚴(yán)肅,然而,白灼已經(jīng)習(xí)慣了。父親從小就對自己很嚴(yán)格,長大一些后,才顯露出些慈父的樣子。
白琛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灼兒,跪下?!?p> 白琛聲音十分嚴(yán)厲,并且似乎毫無感情。
白灼聽罷,屈膝而跪,挺直上身。
“上身衣服脫掉。”
“爹,您?”
“屁話少說,讓你脫就脫?!?p> 白灼一頭霧水,解開了上衫的扣子,露出了精瘦的腰身。
白琛心里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他下不去手,可是,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否則,他也不會把白灼領(lǐng)回家。
白琛使勁一咬牙。
“進來!”
一聲獅吼下,兩個仆人抬著一個被燒的通紅的銅爐進來,銅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爹,您這是?”
白灼一驚,本能想后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動身。
白琛不語,持著鐵勾,從銅爐里勾出了一個被燒的發(fā)亮的,很大卻看不出形狀的金塊出來。
“把……少爺按到地上?!?p> 白琛聲音低的可怕,內(nèi)心卻好像在滴血。
兩個仆人壓著白灼的胳膊,把他按在了地上。
白灼第一次感覺到這樣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壓迫感。
“爹!!”
他似乎猜到了白琛下一步的動作,驚恐的喊出了聲。
白琛手一頓,使勁一咬牙,一閉眼。
然后,狠狠地把燒的發(fā)亮的金塊按在白灼的背上?。?!
“滋――”
金塊狠狠灼燒皮膚發(fā)出的刺耳嘶鳴聲,扎進白琛的耳鼓膜。
白灼瞳孔突然失焦,他嘴唇微張,良久,發(fā)出了一聲天鵝臨死前一般的凄鳴。
痛苦已經(jīng)不能形容白灼那一刻的感受,可是,他卻努力的不去掙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在白灼心里,哪怕自己的父親拿刀殺了自己,他也絕對不會反抗一下。
以至于,白灼所有的“反抗”,只有來自身體被極高的溫度刺激之后,本能出現(xiàn)的應(yīng)激而已。
甚至,白灼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咬出了好多的血,為的是不讓自己再發(fā)出過多的悲咽。
自己,很差……女帝陛下都保護不好,父親很生氣吧。
淚水從白灼眼角劃了下來,眼前一黑,疼暈了過去。
白琛趕忙提起了鐵鉤,整個人胳膊突然脫力,勾著金塊的鐵鉤咣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的灼兒啊……”
白琛癱坐在地上,抱起了地上的白灼,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
白灼的極力忍耐,他看到了眼里,疼在心里。
他知道,以白灼的體力,真的反抗起來,這兩個仆人是根本摁不住的。
“為什么不是老夫,為什么不是老夫??!……”
白琛看著被白灼咬破,流了止不住的血的下唇,低沉哭吼著。
“哐當(dāng)。”
銅碗掉在地上的聲音。
白琛一驚,抬頭看到僵在門外的夫人。
今天的事,他沒有提前給任何人說……否則,他知道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對寶貝兒子這么做的。
然后,便是夫人的驚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