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好啦,剛剛外面有人傳話,云太子遇刺了!”后面歡宜宮中追上來的宮人急忙說道。賀若納莎抓著單皎的手一直在顫抖,像是有些害怕。
“什么?”榮宜驚訝地起身,“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奴婢也不知,只聽聞現(xiàn)在在太醫(yī)院中。”
榮宜看向單皎,她的臉色一片蒼白,好像融入了背后的一片冰天雪地中。榮宜急忙抓住她另一只手,“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先不要自己嚇自己,我們?nèi)タ纯矗迌?,不要害怕?!?p> 單皎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不怕。葉澈在的,他不會讓我皇兄出事的?!?p> 單皎松開兩人的手,解開了自己的披風(fēng)隨手一扔,往山下跑去,榮宜提起裙擺追了上去,回頭說,“納莎公主,事出緊急,我們先離開,你慢慢來,不要急?!闭Z畢趕緊加快腳步去追單皎。
賀若納莎在一行人走后,一瞬間失了力,整個人站都站不穩(wěn),跌坐在雪地中。身邊的侍女扶著她站了起來,“公主,我們下山吧?!?p> 賀若納莎側(cè)過頭,看著旁邊一個端正的雪人,身旁還堆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雪團,被流淌在地上的茶水融化。山風(fēng)吹過她臉上的輕紗,賀若納莎將侍女的手摔了開來,沉默地向山下走去。
榮宜與單皎匆匆趕到太醫(yī)院,一進門就先看到了榮宵。
“三哥,怎么樣?”榮宜停下來問道,單皎直接越過兩人沖了進去。
“我無事,只是受了些驚嚇?!?p> “我是說云太子?!睒s宜有些哭笑不得,“你怎會遇到他們?”
“云太子?他沒事啊,那刺客只是劈裂了他的發(fā)冠,擦傷了一道口子,倒是葉澈受了點傷?!睒s宵有些驚魂未定,“我本來前去看云國皇商帶來的物品,請教一下他們經(jīng)商時的奇遇罷了,結(jié)果遇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wèi)說云太子遇刺了,我就趕緊來了這里?!?p> 這時單皓走了出來,“景五公主放心,沒有大礙。只是葉澈不放心,擔(dān)心刀上淬了毒,拖著我來檢驗一下?!?p> “謹慎一些總是好的?!睒s宜看到單皓左手上纏了一層繃帶,“葉侍讀可還安好?”
“無妨?!眴勿c了一下頭,“那我就先進去看一下葉澈,稍后再去拜訪三皇子。”
“恭候?!睒s宜行了個禮,向內(nèi)探探頭想看看單皎,終是和榮宵先行離去了。
單皎很快便來到歡宜宮,給榮宜打了一針定心劑?!按_實無妨,葉澈的這點小傷,都不及平日里武藝切磋時受的傷嚴重。榮宜姐姐,當(dāng)真不必過于憂慮?!彼聛砉嗔艘豢诓?,皺了皺眉,“倒是你們的宮人,說話太不清楚,平白讓人擔(dān)憂?!?p> “要說也不能完全怨他們。云太子與葉侍讀來時渾身是血,第一波宮人急忙來報的消息自然不準(zhǔn)確;而我們在路上與第二批錯過了?!睒s宜搖了搖頭,“讓云公主受驚了,榮宜在這里賠個不是。”
單皎也配合著演,一抬手,“罷了,本公主寬宏大量,不計較便是了?!眱扇诵α诵Γ悸晕⑺闪丝跉?。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抓出兇手?!睒s宜踱步,“之前母后宮中也曾出事,不知是否為同一批人?!毖劭茨觋P(guān)將至,這倒是越來越不讓人安心了。
“葉澈說,他和皇兄是去興山上賞雪的。畢竟我們云國境內(nèi)從不下雪,前日初雪,他們前去最負盛名的山頂賞雪,倒也不是無跡可尋?!?p> 榮宜聽懂了葉澈話中暗藏的意思,“這是說刺客埋伏在興山,而非尾隨至那處?”
“想必是的。葉澈功夫不差,若是有那么好些人跟著他們,不會絲毫沒有察覺?!眴勿ㄑa充道,“他們也是傻,依舊穿著我們云國的服飾,可不一眼就被認出來了。唉!皇兄雖然聰穎,終究在宮內(nèi)的時間太多,在民間的時間少,脫離現(xiàn)實?!眴勿约号趴鄣囊路疽饬艘幌隆>皣写蠖啻?,排扣衣服確實是及其明顯的特征。
“后來他們遇到了輔國公家二公子,被其出手所救?!?p> 榮宜的思路被打斷了一瞬,“二公子,又是他。”
“是啊,又是他。”單皎皺了皺鼻子,顯然對此人印象頗深,“這人怎么老是盯著我們這些使臣呢?”
榮宜皺了皺眉,輔國公可信,這二公子對使臣感興趣碰到,或者干脆是巧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先排除,讓三哥回頭去問問他再說。
“你在想什么?”
“想目的?!贝虤⒃茋?,有可能是云國人,想要復(fù)仇?可若是云國人一路跟來,路上動手的機會可定多于現(xiàn)在在景都城。若是景國人,我們與云之間不曾有何利益紛爭,若是云國唯一的繼承人在景國境內(nèi)受傷甚至身亡,帶來的將是無法估量的危害。難道是涼國,可是引起景云對立,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二公子,可會知道什么線索?
涼國驛館內(nèi),收到消息的賀若祉與賀勵也皺了皺眉。
“刺殺,是何人所為?”賀若祉看向賀勵,賀勵也十分疑惑地搖了搖頭。
賀若祉擺了擺手,“罷了,左右和咱們關(guān)聯(lián)不大。只是這景皇后遭遇一次,云太子遭遇一次,怎么瞧著矛頭都有些指向我們。要不讓人覺得是我們指使,要不下一個就是我們。也不知道哪個運氣會落到我們頭上?!?p> “說到這個,二皇子可知他們此次被何人所救?!辟R勵輕輕扣了兩下桌子,“易泓?!?p> “又是那個什么易二公子?”賀若祉有些驚訝,“他怎么就一直跟著我們幾個使臣不放呢?”
“這臣就不知了。”賀勵答道,“臣曾與他交手。此人功夫不弱,甚至可以說心思活躍,不按常理出牌。上一次臣未曾與其正面交手,感受不深;但是聽說這一次在二三十人圍攻下,他能瞬間扭轉(zhuǎn)戰(zhàn)局?!辟R勵心中還是有些佩服的,“不過此次看來,云國那兩位功夫雖不差,但也只能說是平平。”
“你說的平平,是何平平?”
“大約,比二皇子稍微弱一些。”賀勵認真思索了一下,嚴肅地回答。
“行了,我在你眼中也就是平平。倒是這個易泓,聽聞剛滿十四吧。倒是未來可期。你回頭,能否找機會試一試他?”
“臣如何去試,皇子之前讓臣低調(diào)一些,不要暴露是個武人的事實。”
賀若祉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不去踹他,“你覺得你保密的很好嘛。”
賀勵點了點頭。
“我真的想不到,舉國上下,你竟然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辟R若祉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