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漂浮于半空之中,不知師尊何時收回了手臂,如今正在地面之上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啊......”當我心中出現(xiàn)懼怕之意,氣息變得凌亂,頓時那種失重的感覺襲遍全身,身體極速往下落去,我緊緊得閉上了眼睛。
一個溫暖有力的手臂將我攬入懷中,穩(wěn)穩(wěn)的從空中落下,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襲來,我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灰衣老者有些慌亂的看向樹后。
我見老者離我?guī)撞竭h,心想定不是師尊將我接著,更何況那出塵脫俗的荷花香,我環(huán)顧四周,除我與師尊二人再別無他人,心中疑惑,也許是我太過思念那晴光印雪的男子,怕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我猛得甩了甩有些凌亂的的腦袋,心中微微發(fā)堵。
“沒事吧!夢丫頭?”老者上前兩步。
“徒兒還好”
“再來試一試這寶扇,用為師教與你的方法,用玄虛心經(jīng)將體內(nèi)靈力凝于指尖,再將靈力注入扇面?!崩险叨斩战虒?dǎo)著,不急不躁。
我寧心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氣歸與指尖,“陰陽扇面主陰陽,乾坤八卦定乾坤,急急如律令?!泵偷么虺鋈ィ幸坏廊庋劭梢姷嗌墓饷湎蛏让?,卻在剛接觸扇面之時消失于無形,那扇面不過在半空中晃了一晃,然后,便沒有然后了。
“無妨,比之以前進步甚多”卻見老者說此話的同時,嘴角卻微微抽動。
我尷尬的笑了笑,卻是再次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陰陽扇面主陰陽,乾坤八卦定乾坤,急急如律令?!?p> 猛地將靈氣打入扇面,那扇面卻發(fā)出只有劍刃才有的爭鳴之音,猛得朝我飛來,迅速變成手掌般大小,輕輕落在我掌心,我歡喜的看向老者“師尊”
“嗯嗯,不錯,不愧是我太清的徒弟”老者摸了摸他根本不存在的胡須,一臉的欣慰。
他上前兩步,“為師還有要事,你且自行練習(xí),告知你的徒弟,老夫三日后再來查驗進益?!痹捯魟偮洌硇位癁橐坏懒鞴怙w出了玄清宗。
待眾弟子歸來,我將此消息一說,少年們皆是一副可惜之色,說是這兩日玄虛心經(jīng)頗有進益,還想再討教一番,唯獨那三年少了三日的拘束,如同脫了韁繩的馬,歡呼跳脫,這一日便在我的期望與失望中度過。
夜晚降臨的時候,我竟失了眠,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去了院中散步,好掃去這一身的郁氣。
我坐在院中長凳上,抬頭望眼今天的月色,沉靜如水,空氣冷冽,不免有些思念的念頭悄悄爬上心間,侵蝕我所有,心里空蕩蕩的滋味頗不好受,掏出袖中一直隨身攜帶的天地玄法,輕輕翻動著書頁,參悟起來,漸漸的心平靜了下來。
突然間,水面?zhèn)鱽聿▌拥乃?,我有些奇怪,將書放置在木桌上,我抬步走過去,有什么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躍進水中,緩緩走到水邊,端詳半天看不出什么,水深如墨,只是月光印照在水面,折射出銀白的光芒,我正欲轉(zhuǎn)身而去,從水中躍出一道黑影,猛得勒住我的脖子,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我連尖叫都來不及,直接被帶到水中,那黑影從水底帶著我往上游去,水灌進我的口鼻,我痛苦不堪,拼命掙扎,終是呼吸困難暈了過去。
有一道金色的影子浮出水面,看背影是個少年模樣,他滿身的金鱗,急欲想追,幾番掙扎,終是看著那黑影往上游去。
那金色的影子正欲轉(zhuǎn)身,突然自屋中走出一人,金色的影子急忙將全身沒入水中,只留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露在水面上,偷偷看向來人。
這時,有一雙稚嫩的手輕輕的撫上桌上書籍。
我做了一個沉長的夢,夢里我去到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脫掉了鞋襪,淺淺漫步在沙攤上,細沙在我腳下涌動,透過趾縫漸漸淹沒我的腳背。
我往深處走去,浪花一下又一下打在我的腿上,突然間,天地變色,暴風(fēng)雨前夕,那浪隨著翻涌,越來越湍急,欲將我打進水里,我拼命往岸上跑,可是腳下似灌了鉛,沉重的抬不起腳步。
隨著狂風(fēng)大作,浪竟翻涌掀至幾米高,那巨浪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朝我席卷而來,我瞪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它將我淹沒,海水灌進我的口鼻,我只能無力的掙扎,大叫著“救命啊,我不會水,誰來救救我。”
窒息感向我襲來,我想我就快沒命了,猛得嗆咳一聲,“救命?。 ?p> 一陣咳嗽,幾欲將肺從身體里咳出,才覺得好了許多,我睜開沉重的眼睛,無力的打量著四周。
光線昏暗的的山洞里,四面石壁,一眼望穿,外面?zhèn)鱽砭薮蟮牧魉?,我慢慢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p> “你醒了?”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刺耳欲聾,猶如車輪壓過。
“誰?”我還沒站穩(wěn)的身子頓時嚇的跌到地上
一道黑影自黑暗中緩緩站起,一步步向我走來。
“你是誰?你別過來?!蔽疑碜油笸藘刹剑o緊的依靠著石壁。
“哈哈!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么?”那聲音悲涼且含著恨意。
“你到底是誰?”懼怕占據(jù)了我的全身,我無法仔細的思考,只是經(jīng)他提醒,即使破落不堪的聲音里,也聽出隱隱的熟悉。
“你仔細瞧瞧,我是誰!”那黑影將臉猛的湊近,離我不過幾指,待我看清男子的容貌,我頓時嚇得大叫一聲。
記憶里見過的那張英俊又斯文的男子,著一身藍色長袍,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如今除了輪廓能看出男子容貌的大概,其他的不忍直視,不知該怎么形容眼前之人。
曾經(jīng)將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的人如今卻是蓬頭垢面,滿是毒瘡的臉潰爛不堪,全身布滿或深或淺的裂痕,紅色的血肉外翻,隱隱發(fā)黑,流出惡臭無比的氣味,指甲和唇色深紫,像極了中毒已深,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灰蒙蒙一片,只有眼白,像極了自地獄而來的修羅剎,我嚇得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可看清了嗎?拜你們所賜,如今我淪為這副樣子!”男子緊緊的咬著牙,那強烈的恨意似一柄利劍,要將我穿透。
“你,你的眼睛?”我話不成句,哆嗦著,不知他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你可放心,沒把你們一個個都殺光,我的眼睛不敢瞎,不用你扮作假好人,虛偽至極,說,唐嬋那個賤人呢?”那人狠厲往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竹,竹子林,雖然當時我不知發(fā)生何事?可既使找到唐嬋又如何?你已然變成這樣,比起尋仇,不妨想想怎么才能讓你變成一個正常人般。”他力氣奇大,又滿腹仇恨用盡了全力,不知為何?當時我只想勸慰男子放下仇恨,只想到唐嬋的處境。
“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