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駕崩了”近侍說著從宮中傳來的新消息
“駕崩了啊...”安成王陳頊停下手中的酒杯,旁邊想要倒酒的侍女,被他攔下
“都出去吧”陳頊示意所有人出去之后,開始自己喃喃自語“皇兄啊,您終于走了”
“你那兒子,不可立,你也莫怪我這個兄弟,不講手足之情”
...
天康元年,陳文帝之子陳伯宗即位,陳頊成輔佐大臣
“王爺...當今的皇帝年幼,不可立啊,不如...”
“我如今是輔政大臣,此事,還不能著急”
“王爺?shù)纳钪\遠慮,我等,不能及”旁邊的近臣諂媚道,但又接著說了他最擔心的事
“不過...那韓子高手握眾多兵權(quán),可謂是功高震主啊”
“哼,難道就你知道他功高震主,新繼位的那個乳臭小子就不知?”
陳頊絲毫不在乎的繼續(xù)說道“看著吧,韓子高,是個沒有退路的,即便他交出了兵權(quán),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王爺英明”周圍人均行禮,祝賀
...
韓子高手中抱著那幅畫,他終于接受了自己的天子,終是離去了的現(xiàn)實
“陛下...”
回想起之前的一點一滴,他的心里痛的慌
自己手握重兵,新帝是容不下自己的,不說辭官,但也得遠離這是非之地,眾人的虎視眈眈
這天下遲早要亂
他抱著這幅畫更緊些,還不如自己請求外調(diào),過自己的日子
也不必煩了或是惹了誰的眼
“陛下,這天下,子高無法幫您守住了”
當晚,韓子高躺在床榻之上,渾身冒著虛汗
夢中,他與文帝牽著手,兩人肩并肩共同行走在一條路上,兩旁都種著一種紅色的花
走著走著,還有這一連片的柳樹,這柳樹,與那平常的柳樹有些不同,仿佛帶著些煞氣
“子高,快松開朕的手,莫要再跟著朕走了”文帝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讓他松開手
“陛下...子高不能再松開陛下的手了,再不松開”
韓子高緊緊的抓著文帝的手,文帝想掙開他的手,常年練武的韓子高,不會讓他這樣的輕易掙開
“子高...你還不能跟著朕走,待你圓滿后,朕再來接你一同前去”文帝輕聲安慰他
“陛下...子高現(xiàn)在就想跟著您去,那世上,必是容不下了”
“子高...莫要說那些,朕會來接你的,莫擔心”文帝說完,身影就逐漸的變得縹緲無影,漸漸的化作一團煙霧,散去
“陛下!”韓子高想去抓住那一團團的煙霧,最終卻都消失了
“陛下!”韓子高驚醒“原來是一場夢...”
“陛下...會來接子高一同去嗎”韓子高看著外面天色尚早,便再次合著寢衣,想躺下繼續(xù)安眠
但也只是一會的時間,他便無眠了
干脆換了衣裳,起床練武
他孔武有力的身材,揮舞著手中的兵器
“將軍起的如此早”一旁侍候的人,端來一盞熱粥
“將軍先喝點,暖暖身子,再接著練吧”
韓子高盯著這碗熱氣騰騰的粥,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喝幾回了
朝堂之上
“陛下,臣近日身體不適,想是舊有的頑疾發(fā)作,身子越發(fā)的不好了,不能再為陛下分憂,臣懇請外調(diào)永不再回”韓子高早已寫了一封折子給新帝,大意也是懇求外調(diào)
“韓將軍可是在托詞,韓將軍身子向來硬朗,怎會這時就不適了”手握兵權(quán)就想要外調(diào),若是他手中的兵反起來,自己這個位子,可就坐不安穩(wěn)
各處的虎視眈眈,自己也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來
“陛下這話,臣惶恐”韓子高一邊說著,就在大殿之上跪下
陳伯宗看他下跪,假意勸道“韓將軍還未到花甲之年,亦是我朝一位猛將啊,這外調(diào)嘛...讓朕好生思量一番”
韓子高無法,只得先退下,等候陳伯宗的消息
然而,在等候的期間,文帝就來接子高一同離去了
陸昉和他的軍師,在陳頊的授意下,舉報韓子高謀反
韓子高手握兵權(quán)太大,陳伯宗正想收回他的兵權(quán),就順應(yīng)了他們的意思
最終在光大元年(567年)韓子高被賜死,最終與文帝團聚
韓子高在臨死之時,仿佛看見了往日的他,向自己伸出手來,擁抱自己,最終兩人一起踏上他們的路
后宮中,已是太后的沈妙容聽到韓子高被賜死的消息,回避左右的眾人
“陛下,你可是與那韓將軍團聚了么,在那地底下過的可還好啊”太后淋了一杯茶在地“這杯茶,算是我以茶代酒,敬你們的”
“哈哈哈”她忽然有些瘋癲笑道“即使你一顆心在他身上又如何,本宮如今是太后,依舊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你那心尖上的人,下去陪你了”
“洞房之日,你醉酒了,我從你那嘴里,聽到了許多”
“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這輩子,與你,是不可能了”
“我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公元568年,陳頊廢陳伯宗(陳廢帝),改自己稱帝
自陳伯宗繼位以來,朝政逐漸被陳頊把控,政權(quán)漸漸不穩(wěn)
雖陳頊已奪得政權(quán),但,始終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這時,已是太皇太后的章要兒當機立斷,召集大臣,廢陳伯宗,改立陳頊為帝,是為陳宣帝
她也重新做回了太后
“太后,您又何必多費這些心思,您如今這身子骨,可是愈發(fā)的不好了”在服侍太后吃藥的嬤嬤,看著她這勞累的模樣,于心不忍
她是跟著太后身邊的舊人了,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
“哀家不妨事,但哀家不能眼睜睜看著先帝打下來的江山,就被一群敗家子這樣子在內(nèi)斗中消磨完了,為了去見先帝,哀家也必須出來下這個命令”太后喝了湯藥,又繼續(xù)躺在床榻之上
“好在這陳頊還算是個可立的,哀家也不必多費心思”她靠著軟枕上,呼出一口濁氣“那陳蒨留下之子,不過是小兒,哪有陳頊的眼界,哀家也無法再費心里去培養(yǎng)一代帝王,陳蒨那皇后又是個拎不起來的人”
“呼...倒不若哀家來做個惡人,立陳頊,還可保這朝政一些時日”
公元570,章要兒逝,陳宣帝亦沒辜負她的期望,興修水利,政治清明
但也只多保了陳朝一段時日,最終還是被陳叔寶敗完了基業(yè)
陳叔寶上位后,沉迷如聲色犬馬之中,昏庸無道,最終在隋軍攻打時,直接打開城門
炊巷
歷史無數(shù)次告訴我們,培養(yǎng),選對接班人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