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褚白努力且慫的揮手模樣,徐步走了過去。
本來呢?她是想罵他一頓的,但一想到他這些年來的辛苦經(jīng)歷,還是作罷了。
畢竟從那些人嘴里看來,這小子除了家里有錢,也沒過過啥好日子?
眼前人身著素色衣裳,腰間玉帶鑲邊,帶鉤處佩了尾修魚。手執(zhí)一柄紙扇,水藍色布條將之前散亂的發(fā)仔細束好,整個人這樣收拾出來,到還是個俊俏兒郎。
淑人君子,其儀不忒,說的大抵就是這樣了。
青曷走過拍了拍他的肩,道:“巧啊?”
褚白見了青曷這一臉笑意,自己倒展現(xiàn)出幾分難堪來。
褚白神情微斂作揖,道:“實在對不住,我……我本以為店家會看家里的面子,給我行個方便?!?p> 他說到后頭,倒有些面紅耳赤起來。艱難,道:“誰想……誰想……”
緊接著好一陣不出聲,周遭的人都朝兩人看了來。
眼前人這羞惱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青曷欺負了這純情小兒郎,可……可她什么也沒做??!
青曷輕咳兩聲鼓勵,說:“你大可不必緊張,況且我也不在意了,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p> 眼前女子這坦蕩模樣,使得褚白自嘲的笑了笑,道:“確實……確實是我緊張了。”
他從袖口掏出一個繡著云紋樣式的月白荷包。
青曷咳嗽兩聲,眼神直往窗外看去,裝成那沒瞧見的模樣,手卻在腰間揣著似有蠢蠢欲動之感。
褚白,道:“這些就用來賠了你那件的衣衫?!?p> 青曷偷笑兩聲,但看那份量比她之前花出去的要多,心里別提美成什么樣兒了。
誒,出來這么一遭,真是來對了。遇到的人都比庚古大方,比鳳頔有錢,比擎衍熱情。
她都快愛上這里了??!
手在觸及荷包的那一刻,邊上小二的盤子哐哐墜地。
小二哥怔愣的看著他倆,兩人亦是以相同眼神望著他。
他垂下的雙手也沒顧得地上東西,輕掩口鼻而后大喊,道:“有人收了秦家公子的定情信物啦?。 ?p> ??????
青曷無意識扯過褚白手中的荷包,上前解釋,道:“這……這不……”
奈何這小二壓根就不聽她說,慌張跑下樓去,大肆宣揚起來。
二樓的食客一時恍然大悟,低語道:“我說這褚白怎么面色……”
青曷正想說明,一靠近,這些人就端正坐好再不言語。
她無奈,轉過身問:“你到底在這個鎮(zhèn)子上做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我就得了點補償金,就平白被人家這樣誤會?!?p> 青曷想,這鎮(zhèn)子上一輩的人都是寫書的吧?這么有想象力。
不,應該祖宗十八代都是寫書的才對。
身后人用紙扇輕拍掌心,神色自若,道:“我不過就是做了些尋常人不做的事,他們便覺得我是異類。而且……”
“而且什么……”
褚白壓低身子靠近青曷貼耳,道:“而且這鎮(zhèn)上沒一個女子愿意接近我,你……你是第一個?!?p> 青曷:……
她生平的第一次緋聞,居然來自一個母胎單身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