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魚魚,聽說你最近在參加一個實驗誒?”路酥酥靠在娃娃機旁,看著認(rèn)真吊著娃娃的沈魚,看似不經(jīng)意的隨口問了句,眼神卻一直在望哥哥路駿澤身上瞟。
沈魚抬眸瞥了一眼路酥酥,心下已經(jīng)了然了她的意圖,卻并沒有選擇揭穿,而是認(rèn)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嗯。嚴(yán)格來說,這個實驗并不屬于我所學(xué)的社會心理學(xué)范疇,而是屬于動物行為學(xué)。”
“那你為什么會參與動物行為學(xué)的實驗啊?!甭匪炙趾闷娴膶⒛槼螋~那湊近了幾分。
沈魚不緊不慢的按下了釣娃娃的確定按鈕:“確實和我的專業(yè)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主理這一次實驗的教授是陳教授的好友,我又是大一新生,有時間,實驗室又正好缺人,所以陳教授就安排我去替課了?!?p> 釣娃娃機的爪子提著可達(dá)鴨的身體一點點抬起來,然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涞搅顺隹凇?p> 路酥酥歡呼了起來:“耶!好厲害!不愧是魚魚??!”
沈魚彎下腰從出貨口拿出可達(dá)鴨遞給路酥酥:“還想要什么?還有二十四個幣?!?p> “粉紅豹!就旁邊那個!”路酥酥興沖沖的朝斜對面的另一臺娃娃機跑了過去。
路駿澤卻忽然扯住了沈魚的手:“就算是好友,動物行為學(xué)也和社會心理學(xué)不掛鉤吧。”
沈魚回頭。
“這個實驗,是以白鼠作為研究對象,研究群居動物社會的。而且,這個實驗雖然看上去是我們J大在進行,其實我們卻并不是首創(chuàng)。創(chuàng)造這個實驗的是約翰·卡爾宏。一位美國的生態(tài)學(xué)、動物行為學(xué)家。”
路駿澤皺了皺眉,顯然并不能完全明白沈魚想表達(dá)的意圖。
沈魚嘆了口氣,將手從路駿澤的手中抽了出來,拍了拍一副,正經(jīng)的解釋了起來,
“這位約翰·卡爾宏雖然是個動物行為學(xué)家,但是他一直都對‘如果地球的人口密度達(dá)到極限,人類社會將會怎么樣’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所以這個實驗,也是他針對此制定的。這個實驗結(jié)束之后,約翰·卡爾宏將實驗結(jié)果是為人類社會最終命運的隱喻。因為老鼠也是群居社會型動物。雖然有的人說,動物種群和人類社會是不一樣的,不能劃等號,但是從這個實驗之中,卻可以辨認(rèn)出人類社會的多種形態(tài)。所以我們大學(xué)的某些教授也認(rèn)為這項實驗和社會心理學(xué)有一定的掛鉤,再進行第二次重復(fù)這個實驗再次觀察結(jié)果的時候,就邀請了陳教授參與?!?p> “所以之前那個約翰做的實驗,結(jié)果是什么?”路酥酥聽見哥哥和閨蜜的對話,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嗯……”沈魚皺著眉看了一眼路酥酥,“鼠群……滅絕了?!?p> “什么??!不是吧?”路酥酥顯然被這個結(jié)果嚇了一大跳。
沈魚垂下頭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拿起裝著游戲幣的塑料袋朝裝著粉紅豹的那臺娃娃機走了過去。
見沈魚走開,路酥酥連忙拽住路駿澤:“路駿澤,你今天可是跟我說你覺得很對不起魚魚要來找她道歉,我才肯帶你來的啊。你可別給魚魚添堵,不然回去我就把你的薯片可樂全部丟掉!”
路駿澤皺了皺眉,一張和路酥酥差不多白嫩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明顯的紅暈。
“我去……你不會又不敢開口吧?”路酥酥無奈的扶額。
路駿澤低下頭:“不是……沈魚她看上去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
“可是你還喜歡她。從始至終?!甭匪炙趾敛华q豫的戳破了哥哥的那點小心思。
路駿澤抓了抓自己后腦勺的頭發(fā),又咬了咬嘴唇:“是,從你認(rèn)識她的那一天開始,直到今天?!?p> “唉,冤家?!甭匪炙謬@了口氣,還是決定不再管路駿澤和沈魚之間的事。
她這個哥哥,長得可是一級帥。至少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孩子了。
天生的棕紅色頭發(fā)帶著自然卷,遮住了眉毛直到耳中的位置。雖然是個男生,卻長了一雙和路酥酥引以為傲的大眼睛如出一轍的狗狗眼。鼻梁卻比路酥酥的要挺拔得多,鼻翼也更小一些,唇形雖然不薄,但也不厚,正正好好,永遠(yuǎn)都是一副唇紅齒白的樣子。
天知道這么多年,有多少小女生追過他,可惜他好像早就在情竇初開的年紀(jì)認(rèn)定了她最好的閨蜜,沈魚。
而且這么多年以來,靦腆的個性一直都沒有變過。
有什么不是不敢開口,就是語言組織混亂、語氣聽上去不夠溫和。
要不是沈魚小時候和路駿澤還挺聊得來,而且又是同一個星座的性格很像,所以也很喜歡路駿澤,不然他哪里會有和沈魚做男女朋友的機會。
偏偏這個家伙好不容易拐到了沈魚,自己那張不會說話的嘴和老是有一些亂七八糟不靠譜又讓人生氣的心又開始作妖了。
畢竟人沈魚也長得不差啊。
路酥酥幽幽怨怨的又嘆了口氣。
沈魚可是她中學(xué)時代的女神啊,那絕對是校花級別的大人物——當(dāng)然只有在熟人眼里。
因為平時在學(xué)校的沈魚一向不太拘泥于打扮,又因為體質(zhì)原因總是爆痘,所以很少有人能發(fā)現(xiàn)她真正的美。
幸好,路酥酥是一個,路駿澤也是一個。
“釣到了?!鄙螋~忽然略有些興奮的開了口。
“啊啊啊?。 甭匪炙忠宦曮@叫,一個健步?jīng)_上前去,眼睜睜的看著娃娃機的爪子勾住了粉紅豹綁住的兩條腿緩緩地升了起來。
“哇啊啊,這個腿在往下滑誒!”路酥酥深感緊張。
“應(yīng)該可以支撐到掉進出口。”沈魚冷靜分析。
果不其然,在粉紅豹的兩條腿掉下來的時候,正好落在了出口上,卡在出口外面的小半截身體搖晃了半天,最后也還是掉下去了。
“厲害啊!”路酥酥興沖沖的從出貨口李拿出粉紅豹,朝著沈魚豎起了大拇指。
沈魚的一張臉也沒有之前那么冷了,終于出現(xiàn)了笑容。
她晃了晃手中的游戲幣袋:“酥酥還有什么想要的嗎?還有十八個哦~我剛剛只掉了兩次,就是這個粉紅豹有點兒貴,一次得花個三塊?!?p> “每次和你去游戲廳我總是收獲頗豐啊。”路酥酥無奈卻幸福的搖了搖頭,“不過我家你也知道,就我那超級大的雙人床,也已經(jīng)堆了整整一半娃娃了……宿舍里也、也差不多了嘿嘿,要不我們?nèi)ネ鏁e的,然后就去喝會下午茶,然后吃晚飯吧!”
“好啊?!闭f起吃晚飯、喝下午茶,沈魚瞬間就來了興致:“下午茶還是老地方,至于晚飯,我最近找到了一家很不錯的新店,在西區(qū)三樓,是家超好吃的泡椒牛蛙?!?p> “誒嘿?!甭匪炙珠_心的抱住了沈魚的肩膀,“你說好吃那肯定是好吃啦!那我們晚上就去吃那家吧!但是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玩掉這十八個幣呢?”
沈魚抬眸涼涼的瞥了一眼旁邊乖乖站著替妹妹抱著毛絨玩具的路駿澤,淡淡的下了‘圣旨’:“曲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