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守落又繼續(xù)道:“骨姐姐,既已三七分,我是不是可以吃你的桃花糕了?”
骨酌夏喚了一聲祥衣后,鐘守落手里便拿到了一塊桃花糕。
一直在聽的盛夢藍不由得嘆息,為了一塊桃花糕就值得答應(yīng)骨女師喪心病狂的三七分?
或許是她不懂饞嘴之人的想法吧。
上官笑珍突然從她們旁邊冒出來,問道:“骨姐姐,我可不可以也跟你做這筆交易?”
骨酌夏笑道:“不可,要不然我就更虧了?!?p> 少女立即不滿的回道:“怎會?我們?nèi)叻郑胰闫?,賺的可不是骨姐姐你??p> 骨酌夏在她面前豎了根中指,晃了晃:“不對,是三七分沒錯,如若你不帶些吃的來,只有我分你的份我可不是虧了?”
上官笑珍立馬伸出手掌,掌心對著骨酌夏道:“我上官笑珍一定帶,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骨酌夏嘴角一勾,輕手一抬,響亮的掌聲響起。
眾弟子的目光從她們說話起就在三人身上徘徊,默不作聲,但嘴角帶笑,眼神甚至略含關(guān)切。
鐘守落掃了一眼上官笑珍,有些扶額。
若不是知道她極喜歡骨姐姐,知道愿意為她骨姐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靈魂,她都想搓搓她腦袋了,這么個虧本買賣也愿意做。
繁念公主倒是去搓了搓她的腦袋,不言而喻的動作讓上官笑珍瞪了她一眼。
至于鐘守落為何會同意嘛,當(dāng)屬于她真的容易嘴饞,到時真吃不到她可能會瘋狂。
還有那個三七分嘛,或許拿出去的只有兩三分都有可能。
中院里不知何時多了幾十個木桶,直徑約一尺,高約兩尺。
木桶中裝有水,裝的多少各不一致。
祥衣拿出骨酌夏事先寫好的訓(xùn)練書紙,只見上面的字上天高,入地深,一筆沖天或一泄而下,大氣風(fēng)范撲面而來,就是苦了祥衣了,竟還能不改神色的念著這污眼的字。
“鐘守落,上官笑珍,宮繁念……”
祥衣目無表情的正對著上面的字,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吐出,聲音似乎慢慢壓低了,卻沒阻礙著女弟子能夠聽清。
念完后四十人皆站于一個木桶前。
上官笑珍眉頭微皺,掃了幾眼旁邊木桶中的水,這其中,當(dāng)屬落落面前裝的水最多,而她與繁念公主的倒是差不多。
疑問道:“骨姐姐,為何這里面裝的水不一致?”
這也是一些人心里的疑惑。
骨酌夏沒為她們解惑,而是道:“將你們面前的木桶提起來,先蹲一炷香的馬步?!?p> “骨姐姐……”
上官笑珍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骨酌夏一個眼神掃過去,明明平淡無波,可卻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眼神里的威嚴。
她彎腰低首,將鐘守落桶里的水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桶里,使之兩桶裝的水差不多一樣。
絲絲縷縷的白煙升起,迷散在空中消失不見。
一根細細綠色的竹條在骨酌夏的手中靜靜的躺著,時不時飛出去拍在女弟子的身上。
可打在那些女弟子身上時都使得她們頻頻皺眉,更有的甚至叫出了聲。
嘴里叫道:“骨女師不是人?!焙笥直还亲孟馁p了一打過來。
那人又繼續(xù)叫了一聲:“骨姐姐是神”后骨酌夏的手一頓,就沒再打過去。
而是把手里竹條轉(zhuǎn)個人打了過去。
被打中的那個人往說“骨姐姐是神”的那個弟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骨酌夏一掃,頓時目光平視眼前。
一炷香很快的飛逝而去,這是對骨酌夏來說,
可對于那些女弟子來說,說熬也不為過。
即使是分到裝有水少的木桶,也同樣是氣喘吁吁,臉色比提水多的人好不了哪去。
上官笑珍不顧形象的仰躺在地面上,不去想這地上的灰,豆大的汗珠滑落在地上。
看著站在身旁的鐘守落,她才明白,同是提一樣多的水,自己躺在地上,她還是站著,這一相比原來她差了落落很多。
一個怔愣,那骨姐姐是怎么知道她們各自該提多少的水?
就憑昨日的一場比試?
還更有,骨姐姐是記住了她們所有人?
之前祥衣姐姐是照著名字念的,所以她認為沒什么奇特之處,可每人提的水量皆不相同,那就是說這些名字都是一一對應(yīng)這些水量多少的。
所以說不僅名字被她記住了,她們的武功高低也被她了解了,至于這個她,上官笑珍看向骨酌夏。
骨酌夏當(dāng)然不可能憑借一場比試,就能判斷她們的武力。
每人的走姿不同,可緩可急,腳步聲可輕可重,甚至于無聲。
不止走姿可以去觀察,還能根據(jù)一個人的呼吸去判斷。
眼神也更為重要,當(dāng)拿起那些廣場上的武器時,從眼神里就能看出一些。
當(dāng)然這不足以判斷她們的武功底子如何,但昨日的那場比試豈是白打的?
她可以探探她們的力道,她們的眼神狠厲及出手迅速干凈利落如何來判斷。
因此她也可以判斷出個大概。
至于記住所有人,只要她有心,不記住都難。
上官笑珍知道自己誤會了骨姐姐,覺得骨姐姐對落落有些過分,才將落落桶里的水倒了一些在她桶里,此時一張小臉有些紅,眼神略帶愧疚。
“那個骨姐姐?!?p> 許是看出了她的窘意,骨酌夏笑道:“小笑珍,明日記得多帶點膳食來,我可是記住了你的‘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的??!”
上官笑珍立即就道:“嗯,那是當(dāng)然?!?p> 而且她會帶很多的。
歇息了片刻,骨酌夏站起身,緩緩道:“現(xiàn)在你們兩兩一組,各自用自己擅長的招式對打,切不可傷及性命,沒有我的允許,就不能擅自停下來,可明白?”
“知道了,骨女師。”
兩兩一組,繁念公主和上官笑珍皆瞥了鐘守落一眼,但也只是僅僅一眼,兩人又打了起來。
如之前骨酌夏對鐘守落說“她們要比多久?”,鐘守落回答說“天荒地老吧”一樣兩人到了骨酌夏喊停都還在相打,似有不分出勝負就不肯罷休的勁頭。
除了這兩人,有半數(shù)多的人皆是坐于地或躺于地,只有她兩,熱火朝天的比試著。
骨酌夏走過去,啟唇,聲音沉斂,猶如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