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這輛淺綠和黑白相交的重型機車停在偏離市中心的一讓霓虹燈襯托的絢爛奪目的獨棟建筑物門口,這是一所中型俱樂部,“霜樺”。
身穿淡藍色修身窄腳牛仔褲,一件黑色短皮衣夾克,里襯一件白T恤的曲華霜抬頭看了一眼后,又重新騎車繞了個圈后沖向了這棟建筑物后面,停在了一個車庫面前。
瀟灑地從機車上下來,取掉頭上的頭盔,掛在機車上,往后梳了梳那一頭長發(fā)。
早就等在車庫門口的白樺立刻迎了上來,“你遲到了10分鐘。”
白樺說著伸手扶摸在了機車上的后座上。
白樺,“霜樺”俱樂部負責(zé)人,曲華霜的男閨蜜。
身高1米85,身材健壯,肌肉男,帥哥,型男一枚。
“哪有?”曲華霜說著就將自己手表遞到白樺眼前。
白樺借著俱樂部門口那白如光柱的燈光在那手表上看了一眼,扶額,“你手表慢了?!?p> “沒有?!鼻A霜才不會承認是自己故意調(diào)慢的,跨出步伐就往俱樂部大門走去。
白樺怎么會不知道她是故意的,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并且說:“我的頭盔買到了,你什么時候載我去兜風(fēng)。”
“到了?”曲華霜挑眉,“那么快?!?p> “一個月了,還快?”白樺對她口中的這個“那么快”的標準表示出很大的不滿意。
兩人快步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入,一直到了白樺位于三樓的辦公室。
曲華霜掃了一眼這黑白相交,低調(diào)奢華裝修風(fēng)格的辦公室,走到了真皮黑沙發(fā)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這辦公室還真是一成不變呀。”曲華霜打趣到,都幾年了,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白樺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走到她對面坐下,將果汁放在曲華霜面前的桌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戀舊的人。”
戀舊?曲華霜笑了一下,對他這句話不置可否,轉(zhuǎn)移了話題,“我難得來一次,你就給我喝果汁?沒有酒嗎?”
白樺冷哼一聲,“你這一年內(nèi)都不可以喝酒?!?p> “為什么?”曲華霜挑眉,她想喝了。
白樺瞥她,“你還問我為什么?你那些疤痕,是不想好了嗎?”
曲華霜一愣后,翻了個白眼,站起身,走到酒柜邊,左翻右翻了一會,拎出一瓶她最愛喝的酒來,“不就是些傷疤,這些都是成長的記憶,有什么好袪掉的?!?p> “……”白樺上前就奪過她手中的酒,“不準喝,你不把自己當女人看,不代表我不把你當女人看?!?p> 還成長的記憶呢,真是快氣死他了,現(xiàn)代男子都不興這一套了,她一個女子竟然這么灑脫。
曲華霜連抓了幾次都沒能把酒奪回來,只好無奈地放棄了,重新做回黑皮沙發(fā)上,憤憤地拿起果汁,擰開蓋子,猛灌了幾口。
剛把酒放回酒柜里,并將酒柜門鎖上的白樺一回頭就看見曲華霜豪邁地往嘴里灌果汁。
“哎呀呀,你就不能喝慢一點嗎?”白樺走上前又將她手里的果汁按了下來,“喝這么快,小心嗆到,慢點?!?p> 曲華霜差點讓口里的果汁給嗆到,咳了兩聲后,一臉不滿地瞪著白樺,“你究竟能不能讓我喝了?”
白樺撇了撇嘴,放開了手,“怎么不給你喝,你喝慢點。”
“……你真的好婆媽呀。”曲華霜也不想喝了,直接將果汁放在桌上。
白樺聳聳肩,一點也不在意曲華霜說他婆媽。
“你不是說有事要商量嗎?”曲華霜很是懷疑這家伙是不是騙她出來聊天的,“有事快說,沒事我要回去睡覺了?!?p> “這才幾點你就睡覺了?”白樺瞪大眼,“以前你都是不到凌晨不睡覺的。”
曲華霜瞥他一眼,“你都說是以前了,現(xiàn)在我改邪歸正了,每天十點半準時睡覺?!?p> “……”白樺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太不公平了,這俱樂部也有你的份,為什么苦的活全部我干,你就只管分紅呢?”
曲華霜扯了扯嘴角,“當初開這家俱樂部的時候,可是你說你全權(quán)負責(zé),我只管收錢的,你不會喝酒熬夜把記憶也熬掉了吧?”
“……”白樺委屈地嘟起了嘴,“霜霜,你嘴太毒了?!?p> “嗯。”這話曲華霜承認,“那你找我來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
“有?!卑讟逡娝幸δ樧呷说嫩E象,趕忙道出找她過來的原因,“我想擴張俱樂部?!?p> 曲華霜眉心一挑,“擴張?往哪擴?”
她記得旁邊好像沒有空的店鋪了呀。
白樺從桌下的抽屜中取出一張房屋平面圖鋪在桌上,在曲華霜湊過來時,伸出食指在他們俱樂部旁邊那一大塊用陰影線標志的地方劃了一圈,”這里?!?p> “這……這不是……”曲華霜皺了皺眉,“上官炫開的美食城嗎?”
“沒錯,就是他開的美食城?!卑讟逵行┑靡獾乜戳搜矍A霜,繼續(xù)道:“這個公子哥完全沒有經(jīng)商的頭腦,這美食城被他整的都面臨破產(chǎn)了,如果不出我所料,過兩個月就會關(guān)門大吉了?!?p> “……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曲華霜看他,“靠不靠譜?”
“當然是上官炫自己說的啦?!?p> “他自己說的?他有病嗎?開不下去了還到處炫耀?!鼻A霜不信,“他看起來可不像個傻冒。”
曲華霜對這個上官炫可是很有印象的。
紈绔子弟。
白樺“呵呵”兩聲,“有一次在我這喝酒喝醉了,大哭大鬧的時候說出來的?!?p> “……”曲華霜。
果然,酒這個東西不大能碰。
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問白樺:“那我以前喝醉的時候有沒有大哭大鬧,把什么事情說出來過?”
白樺全身一僵,好一會才咳了兩聲,“沒有,你的酒品可好了,喝醉了你就睡覺?!?p> “真的這樣嗎?”曲華霜懷疑地看著他。
白樺脖子明顯縮了一下,點頭,“嗯?!?p> “……”曲華霜真的好想說白樺你真的不會說慌,但他沒有繼續(xù)往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問他,“那你準備盤下這一片店鋪準備做什么?”
白樺松了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準備把這一片打造成一個訓(xùn)練基地,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一些選秀節(jié)目嗎,那他們做一些選秀節(jié)目要進行訓(xùn)練的話那是不是需要一個場地,所以我就準備打造一個訓(xùn)練,住宿,食堂,演播廳為一體的訓(xùn)練基地?!?p> 曲華霜皺眉想了一會,她記得上官秦月以前也常在她耳邊叨叨過,他們公司搞一些活動的話,經(jīng)常要找一些場地,有時候訓(xùn)練和演播廳住宿的地方都不在一起,讓他們浪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金錢。
要是能有一個綜合的場地那該有多好。
這么一想,曲華霜就覺得可以一試,“你這個提議不錯,很有想法?!?p> “那你這是同意了嗎?”白樺心里一喜。
“嗯?!鼻A霜點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卑讟逍Φ蒙道锷禋獾姆畛辛怂齼删?,“你簡直就是我心中的女神?!?p> 曲華霜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得了吧,我可不敢當你心中的女神?!?p> 白樺依舊笑嘻嘻的,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幾張平面圖紙鋪在曲華霜面前。
曲華霜也不問是什么,直接看了起來。
因為她早就料到白樺是什么都準備好了,就等她過來做個決定便可以直接實施了。
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白樺的手指在圖紙上指點著告訴他這個區(qū)域是訓(xùn)練室那個區(qū)域是做宿舍還有什么演播廳的時候,抬眼看了他一會。
白樺,是她剛踏入社會時在酒吧打工時認識的一個調(diào)酒師。
這么多年來,兩人建立起的濃厚的友誼,彼此之間的信任,感情甚至比家人還來得親,怎么說呢,白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哥哥。
白樺的出現(xiàn)彌補了她這輩子沒有哥哥的遺憾。
白樺說了半天沒聽見曲華霜吱一聲,不由好奇地抬眼看去,正好撞見曲華霜眼眶微紅地看著自己。
他一愣,“你怎么了?”
曲華霜難得扁了扁嘴,用很溫柔很抒情的語調(diào)說了一聲:“謝謝你,白樺?!?p> 白樺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閃過神來,很煞風(fēng)景道:“你怎么死過一回,突然變得矯情了?”
曲華霜當場就收起了她那難得的溫柔,臉一板,直接轉(zhuǎn)移話題道出了她對這個訓(xùn)練基地的看法,“那些節(jié)目組租地方的時候,可能會對這些裝修方面會有一些要求,那我們是不是要在這方面留有一種可以隨時調(diào)換裝修風(fēng)格的方案?”
曲華霜變臉變得太快,白樺雖然抽了抽唇角,也放松了下來,說實話他還是比較習(xí)慣曲華霜那囂張霸道的樣子。
“你說的這個我也有考慮……”白樺說著話就讓敲門聲打斷。
“進來?!彼亮顺谅暋?p> 外面的人應(yīng)聲而入。
進來的人看見曲華霜時,本來還憂心忡忡眼神瞬間一亮,激動地一喊:“華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