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到她再次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盒,岳澤羽的臉色多少有些微妙。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四次元口袋?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從里面掏出來?
“你在看什么?”
“只是確認(rèn)一下你手是不是圓的?!?p> “神經(jīng)病?!蓖耆玤et不到他打算玩某藍(lán)胖子的梗,溫千茜狠狠地朝他翻了白眼,低下頭繼續(xù)對黑盒子點點戳戳。
岳澤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成了?!?p> 溫千茜話音剛落,爆炸聲忽然從屋內(nèi)傳來。聲音不大,卻著實讓兩人緊張了一把。
默默等了一陣也沒聽到樓下有動靜,想來林清是沒有察覺到上方的異動,他們同時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監(jiān)視器會爆炸,估計是設(shè)定成受不到信號就啟動自毀?!睖厍к缒﹃鹣骂M,“居然這么謹(jǐn)慎……很奇怪啊?!?p> 不用她解釋岳澤羽也明白“奇怪”來自哪里。梅的種種做法,根本不像是深思熟慮后的行為,否則他們也不會輕松找上門去??伤澈蟮暮谀粎s又給人在細(xì)節(jié)上都小心謹(jǐn)慎的印象,會產(chǎn)生矛盾感也不奇怪。
“也罷,再想下去也沒有實際作用。”搖搖頭從沉思中脫離,溫千茜邁開腳步,“還是看看那個叫梅的女人吧?!?p> 走入房間將屋內(nèi)情景全部收入眼底的剎那,溫千茜猛地停下腳步。在后方戒備的岳澤羽一個措手不及差點撞上。
“你怎么了?”
從左到右仔細(xì)掃過一圈,女孩才以不可思議的語氣開口:“都是你做的?”
看了看狼藉的景象,滿是劃痕的墻面,岳澤羽有些尷尬地指向被枯枝戳穿的墻壁:“她做的?!?p> “要是有這么大本事,她干嗎還一路逃跑?”沒有相信他的文字游戲,溫千茜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她來到梅身邊,不消片刻就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痹罎捎鹇柤?,“她解除異能的時候就是這樣了?!?p> “能不能說句實話?”
“這次真沒騙你?!?p> “所以剛才果然是謊話嘍?!?p> 一不小心就掉進了她的陷阱,岳澤羽只能咬牙切齒恨自己大意。
“我有個猜測,你想聽嗎?”
問這話的人一般只是自己想講,不過岳澤羽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于是點頭:“想?!?p> 收攏耳邊垂下的青絲整理好思路,溫千茜緩緩說道:“她應(yīng)該是試驗品,背后的人已經(jīng)拿到想要的東西,所以她現(xiàn)在就成了棄子?!?p> “實驗的內(nèi)容呢?”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但岳澤羽卻無法像她一樣果斷給出定論。
或許這就是“推理”帶來的信心?他心中有這樣的念頭閃過。
“很遺憾,現(xiàn)在的線索并沒有觸發(fā)我的異能?!睖厍к鐕@氣,“不過,大概方向我能感受到。最有可能的就是——激發(fā)異能的藥物。”
半晌的寂靜后,岳澤羽長長吐氣:“人體試驗嗎?這可是違法的。”
“沒錯,但對于某些瘋狂的家伙來說,追求自身的正確的重要性要遠(yuǎn)超其他一切。”說這話的時候,女孩臉上閃過顯而易見的厭惡。
“這方面的研究……據(jù)我了解并沒有突破性的成果,直接到人體試驗的階段跳躍性也太大了。”岳澤羽表情凝重,“我不是不能想象有些人在背地里偷偷研究,可要說研究成果已經(jīng)到了實用階段,我還是很難接受。”
溫千茜面無表情地?fù)u頭:“你只是情感上不想接受而已。記得林清的踩影嗎?那個異能確實會讓被控制的目標(biāo)無法動用異能。可她當(dāng)時卻成功透明化了?!?p> “你是想說那個時候不是她主動發(fā)動的?”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種可能?!彼[著眼,眉宇間毫無動搖之色,“林清提到她對自己注射過什么,那恐怕就是刺激異能發(fā)動的藥物。”
岳澤羽沒有回應(yīng)。
“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啊?!备┥碜屑?xì)觀察昏睡中的梅,溫千茜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起小臂,“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讓紋路成長到這種程度,和你的情況有相似點嗎?”
“抱歉,我并沒有接受過藥物試驗的記憶。”
“我只是想說,進行試驗的幕后黑手或許能解釋你突然覺醒異能的狀況。”
岳澤羽深吸氣:“或許吧。”
“我知道想要接受剛才那番話需要一些時間。不過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很快我們要開始新一輪的調(diào)查。”
“你也太會使喚人了吧?”
溫千茜撩起頭發(fā),表情被手掌遮住讓人難以看清:“有個完全不了解的敵人藏在暗處蠢蠢欲動,我可沒法安心下來?!?p> 同為一根繩上的螞蚱,岳澤羽倒也能夠理解這份不安。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吐出一口濁氣猛地拍打雙頰,少女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笑容,“要是再不叫林清上來,就該被懷疑了?!?p> ……
“教授,我們的監(jiān)視器被發(fā)現(xiàn)了?!?p> 某個昏暗的地下室內(nèi),被兜帽遮住面孔的年輕人突然沖入屋內(nèi)。
似乎是對這種不打招呼就闖進來的行為感到不滿,被稱為“教授”的老人兩條眉毛擠成一團:“我說過進來之前先敲門吧?”
“啊,因為是緊急事件,所以……”
“哼,我倒想聽聽有多緊急?!?p> “一號實驗體被人抓住了,而且我們布置的攝像頭也被人發(fā)現(xiàn)?!?p> 老人板著的臉終于松動了:“被抓住了?是誰做的?”
“很遺憾,并不清楚。動手的家伙帶著奇怪的面具,始終沒有露出真容,是個謹(jǐn)慎的人。”
他們不清楚的是,如果不是屋內(nèi)塵土飛揚,那個奇怪的面具就會被解除掉。謹(jǐn)慎什么的,完全是他們高估出來的。
“有錄像嗎?”老人把手一揮,“讓我看看?!?p> “實驗體被抓住的過程倒是有完整地記錄下來。”說著,兜帽年輕人把記錄視頻的U盤遞過去。
電腦的畫面中,一個帶著黑灰色面具的人全程幾乎站在原地沒動就把梅徹底碾壓到昏迷。要是沒有梅最后的爆發(fā),恐怕這場戰(zhàn)斗會在一方全程擺pose的情況下結(jié)束。
老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哪來的妖魔鬼怪?”
“就是這怪物的表現(xiàn)害的我忘敲門了?!?p> “少扯淡,你這周忘了就不止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