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憂和白忘愁哥倆坐在一間屋子內(nèi)正在喝茶。白忘憂正在跟白忘愁講述著他在洛神郡遭遇的一切。
在聽到白忘憂提及那滿多和金剛指力后,一向淡然的白忘愁臉上少見的出現(xiàn)了神色波動,拿著瓷杯的手不禁青筋暴露。
當(dāng)年他外出遭遇偷襲,四肢被打斷,膝蓋被敲碎,丹田被廢,那簡直他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那一天他從一個令人矚目的天才變?yōu)榱艘粋€廢人。
即便后來白忘愁在祖父白無極不辭辛勞日日夜夜尋找名醫(yī)的救治下,白忘愁的四肢逐漸恢復(fù),但依然只能坐在椅子上,與廢人無異。
“大哥,我一定會宰了那滿多給你報(bào)仇的?!卑淄鼞n發(fā)誓道,他看著哥哥如此,眼睛不禁濕潤,咬牙切齒道。
“忘憂,這件事就先放過去吧?!卑淄铋]上眼睛復(fù)又睜開,對白忘憂強(qiáng)行扯出個笑容道。
“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著如何延續(xù)我們的家族,祖宗千年的基業(yè)不能毀在我們兄弟的手里?!卑淄钫恼f道。不用懷疑,這確實(shí)是他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責(zé)任,我會將這一切做好的。”白忘憂對大哥白忘愁承諾道,“包括為你報(bào)仇?!?p> “這個那滿多被譽(yù)為南蠻國的第一高手,實(shí)力很是驚人,雖然未必是位天王級,但很可能已經(jīng)是個半步天王級了,你這次能回來已經(jīng)是僥幸,我不許你再犯險(xiǎn)。”白忘愁皺眉道,臉色很嚴(yán)肅。
“哈哈,大哥放心,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去找他,送死這等蠢事我干不出來?!卑淄鼞n見到白忘愁真的很是憂心,連忙給出了一個定心丸。
“嗯,記住你的話?!卑淄畈环判牡恼f道。
“不過,這個那滿多為何偷襲大哥你…這幾年我們南蠻國只有幾次小摩擦,大體上算是很和平的了,南蠻國主那個昏聵之輩根本沒道理派遣那滿多這么做啊?!卑淄鼞n這幾日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這個問題,不禁對大哥白忘愁提了出來。
“嗯……”白忘愁沉吟片刻,突然苦笑了一聲,自嘲道:“應(yīng)該是我咎由自取吧?!?p> “什么?”白忘憂一驚。
“還記得你大哥得成名之戰(zhàn)嗎?”白忘愁眉頭一挑,有著些許得意得問道。
“赤水湖畔之戰(zhàn),那時大哥你用以前寒甲騎兵破了南蠻國的五千血甲重騎兵。”白忘憂張口說道。這事情他很清楚,年少時他一直以自己的大哥為榜樣,所以對白忘愁的事跡熟捻于心。
“若我所猜不差的話,那滿多偷襲我便是因?yàn)榇藨?zhàn)了?!卑淄钫f道,“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那五千血甲重騎兵的統(tǒng)帥乃是南蠻國的長公主胡魯木木晴。那一戰(zhàn)我是生擒了胡魯木木晴的,然后因?yàn)椴幌爰觿∵吘车臎_突便又將那女人給放了。”
“而,那滿多癡迷南蠻國長公主胡魯木木晴的事情不算什么秘密,連南蠻國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些?!卑淄钆袛嗟?。
“就因?yàn)槟愦驍∏疑芰撕斈灸厩?,那滿多便要?dú)Я四??”白忘憂下意識的問道,語氣中自然的出現(xiàn)了懷疑的語氣。
“你在想什么?”白忘愁手中的書籍直接扔向了白忘憂的腦袋。
這時,宋佳寧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jìn)來。
“啊哈哈,沒什么…”白忘憂看到白忘愁警告的眼神連忙說道。
“忘憂,給?!彼渭褜帥]看出兄弟二人的異常,也沒有聽到兩個人方才的講話,從果盤里撿了一個橘子扔給了白忘憂。
看到宋佳寧什么都沒察覺,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忘憂,子陽公子在門外便等你呢,好像有急事,趕緊拿著橘子去找他吧?!彼渭褜幇崃藗€小凳子坐下,說道。
“李子陽?”白忘憂微微皺眉,道:“好,大嫂你陪著大哥吧。”
言罷,白忘憂連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李子陽很少找他,一旦找他必然是有大事情。
“忘愁,你和那位南蠻國的長公主之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俊彼渭褜幰皇帜玫?,一手拿著個蘋果,微笑問道。
白忘愁直接傻眼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艱難開口道:“佳寧,你聽我跟你說……”
屋外,李子陽站在秋風(fēng)中,神情有些蕭索。
“子陽,發(fā)什么什么事情?”白忘憂趕忙問道。
“師兄,先生走了?!崩钭雨栄凵耖W過悲痛之色,對白忘憂說道。
“什么?”白忘憂如遭雷殛,臉色瞬間慘白。
……
謝家的墓地。謝承道和蘇如蘭合葬在了此處。
白忘憂和李子陽兩個人在為自家的先生送行。
謝承道對于白忘憂來說如師亦如父。謝承道不僅是教授了白忘憂書本上的知識,還相當(dāng)程度上起到了一個父親的作用,為年少叛逆的少年提供了一處避風(fēng)港。
在謝承道的學(xué)堂內(nèi),白忘憂可以暫時忘卻心中那些沉重的苦事,一心一意的只聽先生的教誨。不知不覺間,白忘憂已經(jīng)將謝承道當(dāng)成了依靠。如他剛回到白帝城時,面對困擾一籌莫展之際最先想到的就是去拜訪謝承道這個教書匠,向他求解心中之惑。
當(dāng)聽到謝承道突然死去的消息的時候,白忘憂真的感覺到了晴天霹靂。就像他在虎龍牢內(nèi)聽到了祖父白無極死訊時一樣,整個人都有些傻眼。
“我雖一向不認(rèn)同儒家的那套東西,自認(rèn)是個扶龍一脈的傳人,但我很認(rèn)同自己是先生弟子。”李子陽看著謝承道的墓碑喃喃道,“先生走好,您的言傳身教,李子陽終身不忘?!?p> “弟子…拜別先生?!?p> 白忘憂一言不語,默默的注視著墓碑,眼角早已充盈了淚水。
墓地之外,一個精瘦的老夫子打扮的人遙望此地。白帝城內(nèi)不少人對他都很熟悉,他便是劉家學(xué)堂的劉夫子。劉夫子的口碑在白帝城內(nèi)是很不錯的,在謝承道沒有回道白帝城辦學(xué)堂之前,劉夫子的劉家學(xué)堂是貧寒子弟唯一的去處。
“謝承道,最終我還是沒能贏了你,好不甘心……”劉夫子手掌握拳,顫聲道,“下輩子你要善待如蘭啊,否則我決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