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座城很小,螻蟻一般的人類都蜷縮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無時無刻都要面對親人朋友,木良淵懼怕著熟悉的人,總覺得會被那些“熟人”打上庸醫(yī)的標簽,他不喜歡出門,很少與人來往,編程可能對他來說是一個工作也是一個擋箭牌,隔絕了世界,隔絕了他人。
他摩挲著老人的照片,很溫暖的笑,淺淺的,溫婉大氣。逐步與手術臺上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重合。木良淵揉搓著頭發(fā),崩潰了,他用盡所有力氣拿出姥姥留給他的遺物,當初他不敢打開,很長一段時間都感覺姥姥就在身邊。那個盒子也被收進雜物間,他怕,怕他自己隨時隨地的崩潰。
他深吸一口氣,因為情緒的問題,一口氣被分成了好幾段才呼出,他打開,看到的不是什么老人經(jīng)常佩戴的飾品或者信,而是一塊布,包著什么,層層疊疊仿佛什么重要的東西,木良淵本想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東西摧殘他意志許久,下定了決心一般,將布掀開一個角,一張很小的發(fā)黃的老照片,揭開面紗,看到的是姥姥慈祥的眉眼和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不應該出現(xiàn)在照片上的,他的鄰居——沈卿塵,發(fā)黃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姥姥風華正茂,沈卿塵也淺笑嫣然,與現(xiàn)在如出一轍。沈卿塵?還是沈卿塵的家人。木良淵腦袋嗡一聲炸了,揮之不去的是滿滿的疑惑,他的鄰居到底是個什么存在啊,到底有多少秘密。
第二天,木良淵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氣勢洶洶的去敲響鄰居的門,毫無動靜,木良淵氣急敗壞的砸著門,毫不顧忌是早上。
此時的沈卿塵正在酒吧里手里拿著煙,翹著二郎腿,隱在陰影里,看著正前方跪著的“人”,那“人”全身都被繩子捆起來,扭動著,想要掙脫束縛,發(fā)出一種低吼聲,像野獸,不像人。當一點紅光漸漸熄滅,沈卿塵抬眼,臉上是冷冷的厭惡?!疤幚戆??!?p> “主上,那邊傳書,請您早點回去?!?p> “老家伙們,頂不住了?”
沈卿塵掐滅煙頭,站起,踱步,抬起腳踹上了身邊人。“這就是你安排的人?這就是你的識人?身邊出了個奸細都不知道,你怕是只會幫那些老家伙傳話了吧?!?p> “主上,饒命?!蹦侨梭@恐的瞪大著眼鏡,臉上滿是恐懼。下一秒,便化為了灰燼。
“是該回去了,處理完這些雜事再來干票大的。小月兒,幫我看好我這個唯一的家當哈,看不好惟你是問?!闭f著便消失在這個一片狼藉的酒吧,吧臺的夙月幽怨的抬起頭,邊擦著杯子邊說,“叫哥!丫頭片子天天讓我?guī)湍闶瘴?,你給我搞成這樣要花我多久時間呀,我要加工資?!?p> 木良淵每天去敲鄰居的門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沒人應答,總是掃興而歸,上下鄰里也漸漸習慣了這個催命的叫門聲,見怪不怪。他或是抱著希望,他想知道姥姥留給他的老照片背后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他的鄰居又是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