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小夕靈還已經將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小小的身軀一下子拿了四個小凳子。
“你啊,就不會分兩次拿么?”
寧羽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腦袋,隨后接過對方手里的凳子。
“就還有四個凳子了,拿四個只要跑一次,拿兩個要跑兩次呢。”
小夕靈摸了摸腦袋,抱怨道。
同時心里還吐槽,“寧羽哥哥真笨?!?p> “但是累啊,夕靈妹妹累了,我會心疼的。”
寧羽騰出手,捏了捏對方的小鼻子,笑著道。
“這樣哦?!?p> 小夕靈臉色微紅,原來自己錯怪對方了,心道,“對不起。”
“不過,寧羽哥哥好像不知道,其實我的力氣也挺大的吧?”
她的小手指抵著下巴,思道。
寧羽放好了凳子,又回來把大桌子也收拾好,總算是全部弄好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還真沒做過這些事情?!?p> 他吐了口氣道,環(huán)視了一下漁村,隨后輕輕笑了笑?!暗歉杏X好像也就那樣。”
在家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下人做的,自己其實也算是一個小少爺的身份。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可是連怎么做飯都不會。
在他的記憶力,自己的廚藝貌似就是那時候在天青林烤魔獸肉練出來的,總之能吃得下去。
“司幽回房了么?”
寧羽扭頭看向小夕靈,問道。
“嗯,司幽哥哥睡覺了。”
小夕靈點了點頭,吃完飯的時候司幽哥哥就離開了,一刻都沒有多呆。
“這家伙…對了,夕靈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小夕靈伸出手指,算了算,“九歲零十一個月了,還有半個月就十歲了?!?p> “就要十歲了么?”
寧羽低下頭,想了想,“還是等她十歲覺醒靈力了,再考慮離開的事情吧?!?p> 小夕靈見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因此也是沒有出聲打擾對方,只是靜靜地歪著頭看著對方。
“夕靈妹妹,十歲了就會覺醒了呦?!?p> 他伸出手指,向著對方輕輕一點,隨后一道白色靈力浮現(xiàn)。
它瞬間變大,緩緩地包裹住小夕靈,最后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圓形光膜。
“這就是靈力么?”
她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好好玩兒啊?!?p> 聽村里的幾位爺爺提起過,他們到十歲就會覺醒自己的靈力。
不過三位爺爺似乎靈力很是微弱,所以無法修煉,因此他們就是平常的普通人。
“再過不久,夕靈妹妹也會有靈力了哦”
寧羽微笑道,手指一動,那白色光膜就散了去。
“和寧羽哥哥的一樣么?”
小夕靈眼睛亮閃閃的,讓寧羽很是意外,因為很少見她對著食物以外的東西感興趣。
“不一樣,我是獨一無二的?!?p> “什么叫獨一無二?”
“額,就是最特別的。”
小夕靈撅起嘴巴,想了想,“那夕靈也要最特別的?!?p> 寧羽噗嗤一笑,輕輕捏了捏對方瘦瘦的小臉,“夕靈真可愛?!?p> ……
是夜,寧羽躺在自己的房間里,歪頭看著夜空中的明月。
月明星稀,最讓人想家了。
他坐了起來,盤起雙腿,隨后兩只手掌向上托起。
左手之上,白色靈力浮現(xiàn),如同圣潔的火焰,給人一種溫馨的祥和之感。
右手之上,黑色靈力浮現(xiàn),如同吞噬星空的黑暗,令人心神畏懼。
“如果那一切,都是夢該有多好……”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兩股完全不同的靈力,出神道。
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得,在亡淵的種種一切,與藍幽相處的一幕幕,還有最后的那場大戰(zhàn)。
自己并沒有失憶,但是現(xiàn)在的他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去面對這些。
“亡淵,還存在么?”
他抬眼看了看高懸的明月,對著夜空問道。
似乎是回應他的回答一般,一道流星拖拽著長長的尾巴,自夜空中滑過。
“我應該在亡淵里呆了大半年了,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如何了?”
回來之后,他問了一下現(xiàn)在的紀年,確定了自己身在亡淵的時候,外界過了多久。
這里是西域,他知道,離北域很遠很遠,青林城就更遠了。
其實,現(xiàn)在的他應該高興才對,活著從亡淵里走了出來,而且還修復了靈丹,控制住了兩股靈力。
這之中任何一件事都應該讓他感到高興才對,但是為什么,自己的悲傷要遠大于高興呢……
在漁村的這些天,他也是有些迷茫,兩位叔叔說過,強大的武者足以左右天地。
但是為何強大如墨昕前輩一般的人,如藍幽一般的人,最后都是死去了呢?
而那個黑影一般的邪魅東西,它又是什么?為什么自己在這個世界里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亡淵里,直到最后自己都沒問到有關于父親的事情,這也是自己的一大遺憾吧。
“武者的盡頭,究竟是什么?”
寧羽喃喃道,隨后閉上了眼睛,開始冥想。
從亡淵回來之后,他就一覺也沒有睡過。
當初醒來的第一天,他的靈力已經枯竭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那時候的實力境界。
“蘊丹境大成么……”
他察看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丹,輕聲道。
武者的靈丹之上有靈力回路,靈力回路全部點亮,就步入了蘊丹境。
靈力回路共有三種顏色,白色是小成,淡金色是大成,純金色是圓滿。
寧羽現(xiàn)在體內的靈力回路就是淡金色的,而且看著已經很明顯了。
“距離天亮還很早,認真修煉吧?!?p> 他正欲閉上眼睛,然而也就這時,眉心處的靈識微微一震。
他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房門,嘴角微翹,“司幽,這么晚了還不睡覺么?”
話音一落,身穿黑袍的司幽就走了進來,抬眼看了看他,隨后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我問你,你不是北域的本土人,對么?”
司幽注視著對面的少年,冷聲道。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
寧羽此時也是沉下面色,同樣注視著對方,淡然道。
自己不發(fā)脾氣,不代表沒有脾氣,你這是問話的態(tài)度么!
在夕靈妹妹面前,表現(xiàn)的那么正常,怎么到我這里就好像在拷問囚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