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我的手?!编嵲惓烂C,用近乎命令的語氣對她說:“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拉著我的手,不要放開?!?p> 宇文諾點點頭,他的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讓她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勇氣。
“追?!庇钗那湟宦暳钕?,眾將士都向他們沖過去。這時宇文卿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他大喊道:
“小妹,別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他們果真看到了云??澙@的景象,他用力把她往一邊推。
由于慣性的作用,他的腳踩到了懸崖邊上,之前便有些松動的劍順勢滑了下去,眼看就要躍入谷中。鄭原正想去拉住那把劍,聽到了她的叫喊。
“救我。”
宇文諾此時被一個黑衣騎兵步步緊逼,她連連后退,一腳踩空。在她快要掉下去時,一只手拉過了她,她被緊緊地擁入懷中。
眼看著那些騎兵都上前逼近,鄭原失了武器,用一種決絕又狠厲的眼神看著他們,眾人禁不住心驚膽戰(zhàn)。
這時,宇文卿一聲令下,“全部停手,給我回來?!?p> 宇文諾還驚魂未定,死死地摟著他,鄭原牽著她的手,跑向右邊的深林。
宇文卿看著那些騎兵,笑得和善,“剛才是誰沖到了最前面,站出來給我看看。”
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樣子很是得意。
“好,很好?!庇钗那渥哌^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目光在一剎那間由溫和變得凌厲。他拔出長劍,沒入他的腹中,然后一腳把他踹在地上。
宇文卿目光清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平意公主不是犯人,你們?nèi)羰窃倌懜野阉糜谖kU之中,就和他一樣的下場?!?p> 宇文卿半天不說話,空氣中充斥著死寂,壓抑的氣氛,其他人都不敢作聲,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俄而,他恢復(fù)了原來的神情,說:“有平意公主保護他,我們不便下手,找到他們后按兵不動,等待時機?!?p> 宇文諾和鄭原來到了林子深處停下,在確定了沒有人追上來后,宇文諾忍不住大罵:“該死的,皇兄竟然和我玩真的,下次見到他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p> 鄭原的眉頭一皺,“你還想有下次?剛才多危險,你忘了嗎?”
“我知道。但皇兄是不會傷我的,只是為了逼我回去。我去和他說,我求他,或是以死相逼,他會放了我們的?!?p> “不,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把你帶回去,并且除掉我,所以不達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如果我死了……”
宇文諾上前捂住他的嘴,打斷他的話,“聽好了,你的命是我的,本公主不允許你死。你就沒有權(quán)利死?!?p> 他們相對而視,聽到她的話,看著她堅定的眼神,鄭原承認他的一生只能在她的掌控下,無處可逃。
“對了?!庇钗闹Z一驚,說道:“剛才你的那把劍掉下了山崖,那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嗎?你為了救我……”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编嵲峒巴?,有些動情。
“它曾經(jīng)確實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但自當我遇見了你……”鄭原注視著她,頓了頓說:“我發(fā)現(xiàn),你才是最珍貴的?!?p> 宇文諾愣了一下,嬌羞著回過頭,“你真會說話。”她只覺得自己的這顆心完全被他俘虜,她輕輕靠在他肩上,漸漸地睡著了。
鄭原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些,他看著她的睡顏,聽到了草叢那邊有瑣碎的聲音。
“來者何人?”
“自己人?!笔畮讉€黑衣人出現(xiàn)。
“何事?”他并不奇怪,聲音清冷地說。
“少將軍,將軍讓我們務(wù)必帶你回去?!鳖I(lǐng)頭的王副將說。
“回去?”
鄭原近乎嘲諷的一笑:“當初是他把我扔到這異國他鄉(xiāng),讓我自生自滅,現(xiàn)在一聲令下就讓我回去,以為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將軍重病在身,時日無多了,請少將軍回去見他一面吧?!闭f著,一行人一齊跪在地上哀求。
“我不回去,你們走吧。”他依舊清冷地說道。
“少將軍不回去,怕是因為她吧?!蓖醺睂⒁荒槻簧频乜粗f:“少將軍若是喜歡她,可以把她帶回趙國,日后也可作為威脅郯國的籌碼?!?p> “你敢!”
鄭原此時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寒氣,“你們走,我不會回去的。不要再來找我了?!?p> “王副將,我們真的要走嗎?我們回去沒法交差呀。”走了不遠后,其中一個黑衣人說。
“不,我們先找個地方暫時等待,讓他冷靜一晚,明天我們再去,就算是綁也要把他綁回去?!?p> 宇文諾睜開眼睛,略有些失神,由于自小睡眠淺,剛才的一切她都聽得很清楚。不過,她不打算問他,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種負擔,還不如當作什么也沒聽到。
另一邊,木謹言看著四面層層疊疊的樹木,聽到此起彼伏的鳥鳴聲在空曠無人的森林中回蕩,不免有些恐懼。她在其中穿梭,彷徨,她已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她的心中有說不出的無助,她在四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無限荒涼。
“你們看,有人?!?p> 一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她,木謹言在這時也看到了陌生的一群人,似乎來者不善。
“她發(fā)現(xiàn)我們了,處理掉,不能暴露了我們的行蹤?!?p> 木謹言見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沖上來,在驚異之余,她已做好了打斗的準備,在這時,絕不能退縮。
一人揮劍而起,木謹言一個躲閃,衣裙翩飛,懸在腰間的白玉玉佩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著光。
宇文頡準備上前,王副將一聲令下,十幾個人都收住了動作,他停住腳步,沒有現(xiàn)身。
王副將略有些激動,看了她一會兒,“敢問姑娘,這塊玉佩從何而來?”
木謹言驚疑地看他,“這是我從小就隨身佩帶的,你們是誰?要打就打,啰嗦什么?”
王副將一下子變得很恭敬,“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有要事相商?!?p> “我不去?!?p> 木謹言搶過其中一人的劍,揮劍向他們刺去。王副將并不躲閃,不緊不慢地說:“姑娘難道不想知道,你父母的往事,他們因何慘死?”
木謹言在那一瞬間完全失去了理智,畢竟十年前的事,是她永遠的心結(jié)。她從不相信,她的父親真的會發(fā)動叛亂。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他不說話,從懷里取出一物,木謹言不止是疑惑,更多的是難以置信,那是一塊與自己的一模一樣的玉佩。
“姑娘前去見我們主子,就會知道了。”
木謹言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的答應(yīng)了,可能是自己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致使她家破人亡,只能寄人籬下,受盡冷嘲熱諷的人究竟是誰?
于是一行人兵分兩路,四人與她前往趙國,其余的人繼續(xù)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