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低頭看去。
月光下,冉宗延仰著頭,眼睛里閃著不明的光芒和一絲笑意,炯炯有神的看著她。
看著那一雙眼睛,她的嘴角也在慢慢的上揚著。
這王爺還是挺敏捷的,雖然她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但是能這么快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感官還是怒錯的。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晃悠悠到廚房去吃了早飯之后,她正欲去找嚴管家,問問自己的房間在哪里,要去補覺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個讓她驚慌的消息。
昨晚上被她揍的第一個刺客死了!
死了?她殺人了?
寒冰面色凝重,直接朝著牢房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跟她想象的相差無幾。
嗯?冉宗延也在?什么時候來的?
“王爺早,我聽說……”
“嗯,死了。”
她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些腳軟……她竟然真的殺人了?
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能看到上面的鮮血在滴落,怎么辦?她會不會被抓起來?會不會被判刑?
“姑娘是第一次殺人?”冉宗延挑挑眉,淡紅的唇角微勾,不笑也似帶了三分笑意。
“嗯?!?p> “噢?害怕了?”這個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怎么會死了呢?”她對力量的掌握已經(jīng)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這點力道不應(yīng)該置人于死地才對。
“內(nèi)臟被震碎了,藥石無醫(yī)?!?p> 她沉默了……內(nèi)臟被震碎,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是她太高估對手了,看似魁梧的身材卻是這么的不中用。
“那王爺,我會受到什么懲罰嗎?”
“怎么會?他們是要刺殺本王的刺客。有些人天生就是壞人,而有些人走上了歪路。更何況這些本就是想要取本王性命的人,也是該死之人,你何錯之有?”他冷冷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響。
只要殺的是壞人惡人,就不會受到懲罰嗎?那內(nèi)心的那一關(guān)呢?要如何度過?她畢竟來自一個法治社會,殺人償命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條。
“走吧?!彼噶酥干硐碌妮喴?。
寒冰不解的看著他,這才意識到,嚴管家居然不在,他的意思是要她來推輪椅?
這個倒是不難,身為保鏢,這也屬于她的工作范疇。剛走到門口,看著為數(shù)不多卻間距比較寬的臺階,她有點納悶,他是怎么下來的?
“王爺坐好了?!?p>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就連車帶人被她給端了起來。
一向面色淡定的冉宗延,這次表情都有點繃不住了:“你這是干什么?”
“上樓梯啊?!彼卮鸬美硭斎?,同時也有點郁悶,這么明顯也要問嗎?不然怎么上去?
輪椅被她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牢房之外之后,冉宗延看著刺眼的陽光:“姑娘師從何人?”
“王爺,我是你的侍衛(wèi),你不要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多見外。”
“好,冰兒?!?p> 吱……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輪椅停了。
冰兒?這可是她媽媽的專屬稱呼,就連老寒都一直連名帶姓的叫她。
“有何不妥嗎?”
“沒有?!奔热皇撬睦习?,她在這個世界需要靠他的時間還很多,也算半個長輩了,并且還是她的衣食父母,所以,她就允許他這樣叫了。
“師門?我沒有這種東西,我們都是統(tǒng)一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就是私塾。不過我的力氣可是天生的?!?p> 私塾?他竟然不知道還有專門教人習武的私塾?她說的應(yīng)該是武館吧?
天生神力嗎?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可不會寂寂無名,但為何一直查不到她的來歷?
唉……無聊的一天又過去了。她原本以為,當上了他的侍衛(wèi),不管怎么樣日子都要過得精彩一些了吧?
結(jié)果卻比劈柴的時候還要無聊。
這一整天的時間,冉宗延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字,不是在寫字就是在作畫,連吃飯都是在書房里面解決的。
沒有事情可以做,時間就顯得越發(fā)的難打發(fā)。她合衣躺在床上發(fā)呆,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有刺客,抓刺客!”
刺耳的聲音響起,寒冰迅速的翻身而起??戳艘谎鄞巴飧邟熘脑铝粒型隂]完了?每天晚上都有刺客嗎?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老是大半夜的來擾人清夢,完整覺都不讓人睡?;鹈叭傻暮话愕臎_了出去,看見駐立在院子里的兩個身影,她想都沒想,直接欺身上前,拳頭直接朝著兩人身上招呼。
砰……嗙……噹……
當大家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
兩個刺客被揍得毫無招架之力,不要說還手了,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著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刺客,就連嚴良東,都第一次開始同情起刺客來了。
“冰兒,夠了。”
大boss發(fā)話了,雖然她還沒有完全的消氣,但也不得不停止了毆打。
早已經(jīng)昏迷了的刺客被人拖了下去,寒冰感覺自己的憤怒還沒有完全的宣泄完,她轉(zhuǎn)身對著那一大群侍衛(wèi)家丁就是一頓狂吼:“你們要是不愿意做這份工作,可以辭掉回家!看看王府的安全被你們弄成什么樣子了?”
她的手指憤怒的指向了冉宗延:“這里難道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我們家的王爺難道是砧板上的肉嗎?是個人都想來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