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壽林再次改變診療方案，說需要喝中藥調(diào)理，同時服用阿莫西林膠囊，中西藥并舉，療程可能需要一兩個月之久。
于是婦女在家天天煎中藥喝，阿莫西林吃了一盒又一盒，惡心嘔吐的感覺真的逐漸好轉(zhuǎn)了。
但是，肚子卻一天比一天大起來，于是她又找了劉壽林。
劉壽林掀起她的衣服，左摸摸右摸摸上摸摸下摸摸后，臉色突變，沉重地說婦女肚子里有腫瘤。
婦女哭得昏天暗地，才剛剛五十歲，怎么就患上了癌癥呢？命真是苦啊！
劉壽林安慰說腫瘤也有可能是良性的，并不定是惡性的，他勸婦女趕緊去縣醫(yī)院檢查。
腫瘤的事，他搞不定。
婦女哭哭啼啼去縣醫(yī)院了，三個多小時后，她又回到了劉壽林的診所里，手里竟拿著一把菜刀，要找劉壽林拼命。
原來縣醫(yī)院醫(yī)生給婦女做了B超，結(jié)果顯示她已懷孕三個多月，而且是個畸形兒……
小診所離村委會不遠，姚主任來調(diào)解村民之間的矛盾了，他先讓劉醫(yī)生發(fā)言。
劉醫(yī)生說鬼才知道五十歲的婦女能懷孕。
再說，她是個寡婦，三年前就死了丈夫，那要閻王爺才能知道她懷孕了。
劉壽林說懷也只能懷上陰胎，巫婆才能看出來，醫(yī)生哪能知道？
劉壽林明知道婦女偷人了，但偏不往那方面說，以讓婦女收斂些，不能這么撒潑。
他擔心如果說破了，婦女會破罐子破摔，撕下臉皮糾纏得更厲害。
婦女可不管這些，口口聲聲要求劉壽林對她負責到底。
姚主任最后開始發(fā)言了，他對婦女說這事不能張揚出去，若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都知道了，那名聲就太臭了。
他說當下之急是趕緊去引產(chǎn)，畸形兒是不能生下來。
即使不是畸形兒，也不能生下來，婦女已有三個孩子，倘若再生一個，違背了計劃生育政策，要罰款的。
而且是作為第四胎罰款，罰款數(shù)目令人咋舌。
再加上來源不明，可能還要追究更多的責任，處罰力度會更重。
……
婦女被嚇著了，答應去引產(chǎn)，但仍要求劉壽林賠償。
最后處理結(jié)果是，劉壽林陪婦女去引產(chǎn)，手術(shù)費用由劉壽林出，另外退還前期的醫(yī)藥費和支付兩百元的營養(yǎng)費。
……
現(xiàn)在劉壽林說蛇沒毒，叫姚寶華怎么能放心！
不過他覺得真的不怎么疼了，而且也沒進一步腫大，所以就沒去縣醫(yī)院。
他也真不想去縣醫(yī)院，這事動靜鬧大了，萬一被人知道事情真相，那真要丟臉了，損了村主任的光輝形象。
姚寶華膽戰(zhàn)心驚，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如劉醫(yī)生所料，果真蛇沒有多大的毒性，姚寶華除了傷口處有點紅腫外，沒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反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姚寶華再也不敢向林非凡的房間里倒垃圾了，連在旁邊散步都不敢。
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了，他每想起那晚的經(jīng)歷時，就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好像蛇還在那里一樣。
他只敢遠遠地觀察著林非凡的房間。
很快地，姚寶華有了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
董秋蓮的大女兒李敏瑤，竟然每天都往林非凡的房間跑，而且晚上也會過去。
有時兩個人坐在桌子旁邊說著什么，時間還挺長的。
姚寶華激動不已，他認為找到了一個可以搞垮林非凡的絕佳機會。
跟女學生的關(guān)系曖昧不清，這性質(zhì)嚴重啊，若是有更深入的關(guān)系，搞不好可以讓林非凡被開除回家的。
至少可以把姓林的家伙名聲弄臭，看他還怎么能在鏡湖初中繼續(xù)混下去。
站在村委會大樓觀察林非凡的房間時，由于離得比較遠，看不太清楚，姚寶華特地上街去買了個望遠鏡。
他每晚跟他老婆撒謊說去一樓加班，一個人偷偷在辦公室拿著望遠鏡偷窺林非凡的房間。
連續(xù)觀察了兩天，姚寶華發(fā)現(xiàn)一般是鏡湖初中下晚自習后，董秋蓮的大女兒李敏瑤都會去一趟林非凡的房間，大多數(shù)情況下李敏瑤都帶著作業(yè)，好像是在問林非凡的題目。
好在房間的窗戶都是開著的，花了98元的望遠鏡能把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見李敏瑤天天一臉燦爛的笑容，姚寶華越來越感覺兩人的關(guān)系不正常，他很想聽聽二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周四的晚上，姚寶華經(jīng)不住誘惑，打算冒死到窗下去偷聽。
天公作美，月黑風高。
姚寶華貓著腰，偷偷來到了林非凡房間的窗戶下。
緊張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姚寶華再一次體驗了無比刺激的感受。
他莫名地很喜歡這種感受。
他首先聽到了林非凡聲音，“主句用的是過去完成時，說明主句動作發(fā)生在“he got up”之前。by表示“到……為止”，當它引導的時間狀語是一般過去時的時候，主句應該用過去完成時?！?p> 講些什么東西?。恳毴A完全聽不懂，不是說林非凡是教物理的嗎？
這明顯不是物理的內(nèi)容，好像聽到了幾個英語單詞，難不成是在教英語？
“你現(xiàn)在想想，應該選哪個選項？”林非凡說。
“選B?！?p> “對，選B，你現(xiàn)在知道了錯誤的原因吧？”
“嗯，我知道了，林老師，你再看看這一題?！?p> “……哦，讓我想想?！?p> 中間，姚寶華聽到了喝水的聲音。
“把這兩條直線向外延長，交于一點，再作一條過這一點的對角線，那么可以看出……”
“哎呀，林老師，你不用再講了，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做了?！?p> “一定要審題仔細，這一題你之所以沒做出來，是因為你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隱含條件，對于幾何題，做不來時盡量想想能不能作輔助線來解決問題?！?p> “謝謝林老師，我回去再仔細做做這一題?！?p> “錢夠用嗎？”
“夠了，媽媽給的還沒用完呢，媽媽過段時間會寄錢過來的?！?p> “如果用完了手頭的錢，媽媽還沒寄錢過來，就跟我講，我可以給你錢。”
“好的，林老師再見！”
“早些睡，不要熬夜，熬夜做作業(yè)導致第二天無精打采沒心思聽課不值得?！?p> “嗯，我先洗澡，再做一節(jié)課時間的作業(yè)就睡覺?！?p> ……
姚寶華的心都快要炸了，他聽到了林非凡說可以給李敏瑤錢。
為什么這么大方？其中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他甚至猜測這是一樁交易。
最讓他心顫的是聽到了李敏瑤說她要洗澡。
其他的聊天內(nèi)容，姚寶華一個字都不記得，根本沒在意對他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林非凡的房間里再也沒有聲音，不一會兒，窗戶也關(guān)上了。
姚寶華貓著腰顫抖地爬到了李敏瑤房間的窗戶下，他聽到了倒水的聲音，他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扶住窗臺，姚寶華緩緩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