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隨便真的可以有效果么?
他當(dāng)然不是懷疑度化舍利的效果,而是想吐槽這也太不莊重了。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
隨著經(jīng)文的顯現(xiàn),度化舍利懸于空中,盈潤的光澤如點(diǎn)點(diǎn)星光灑落在黑氣之上,原本浮躁的黑氣肉眼可見的平和起來……
徐寒生拿起被放在地上的夜鮫,若有所思的看著蹲下身子逗魚的奚月,怎么也沒有與修仙界與之身份相符的人對上號。
莫南州足足念了一個半時(shí)辰,終是將這些凝聚成黑氣的怨氣消散了。
在夜鮫的映照下,河面上漂浮著數(shù)百個女子的魂魄,有的身側(cè)還跟著三五歲的孩童,卻是被養(yǎng)大的鬼童。
她們齊齊向奚月三人鞠了個躬,而后迫不及待的朝著糜子林外飄去。
化了周身怨氣,便是斷了比月河的束縛,黑夜便可隨意行動,只比月河到底是她們的葬身之地,白日回歸河底,只當(dāng)做是潤養(yǎng)魂魄了。
莫南州是一句話都不想說,拿起奚月放在腳邊的桃花醉就往嘴里灌。
可累死他了。
徐寒生瞧著散去的濃霧,便知陰陽魚是又醉了,道:“那些失蹤的人還未有消息?!?p> 冤魂都去報(bào)仇了,就剩一條醉魚,難不成還要等到天亮?
奚月聞言才想起來還有正事沒辦,伸出手戳了戳吐泡泡的陰陽魚,道:“你把那些人藏哪兒了?”
陰陽魚歪了歪腦袋,又吐了好幾個泡泡。
奚月嘆了口氣,毫無誠意的夸贊道:“哇~小魚兒好棒哦,姐姐都找不到呢!太厲害啦!”
陰陽魚聞言高興地甩著尾巴,直想從水里躍出來。
奚月等了等,直到陰陽魚又轉(zhuǎn)了好幾圈,比月河里才接連往外吐人。
一個接一個,一會就吐了一地。
三人:“……”
怪不得什么氣息都沒有,原來是藏在河里。
三人詭異的沉默了一會,莫南州不想說話,戳了戳徐寒生,指著河里暈乎乎的陰陽魚一臉問號。
徐寒生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陰陽魚,又瞧了瞧暈倒一地的人,語氣里頗有幾分無奈。
“等。”
又等啊。
莫南州現(xiàn)在對這個詞都過敏。
奚月也是郁悶,不過也同意徐寒生的決定。
收了夜鮫、朝暮,開始往外面搬東西。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
眼瞧著奚月又開始搬東西,莫南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忙,可以說十分的狗腿了。
誰教人家有空間呢,今晚上能不能好過,全看奚月了。
莫南州可是十分的識時(shí)務(wù)的。
春天的夜月朗星稀,還帶著幾分寒意。
奚月裹著毯子,喝著徐寒生煮的茶,接著夜鮫的余光瞧著晏平城街市時(shí)興的話本,嘴里裹著酸酸甜甜的果脯,簡直美滋滋。
莫南州覺得拿夜鮫照明這件事他能吹一輩子,心里盤算著怎么樣才能把奚月騙過來,日后游歷與他們同行。
帶著一個空間法器,小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他以前一直以為,空間法器只是用來裝武器法寶的,如今看來當(dāng)真是他孤陋寡聞了。
什么暴殄天物,瞧瞧現(xiàn)在,他們這哪是在除邪啊,簡直是來游玩賞月的嘛。
莫南州心里不自覺的將奚月納入了自己人的范圍,啃著果脯很自然的和奚月嘮嗑:“去參加完老太爺?shù)膲垩缰螅⒃掠泻未蛩???p> 奚月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對他驟然變好的態(tài)度見怪不怪。
“我們很熟么?”
“都一起出生入死了怎么能說不熟呢!咱們還要一起去明月城呢!”莫南州是真的對奚月充滿了好奇,但奚月對自己的身份絲毫不提,他也不方便多問,畢竟他們的確沒有熟到互交底細(xì)的時(shí)候。
但這并不妨礙他想和奚月一起歷練,畢竟奚月的性子還挺合他胃口的,一路上相伴也挺不錯的。
當(dāng)然了,莫南州給自己找了個十分充分的理由:奚月一個姑娘家上路,實(shí)在是太危險(xiǎn)了,他們還是一起的好,有他在,一定能保護(hù)好她!
倒是選擇性的忘記了,今晚糜子林的事能這么輕易的解決,全是托了奚月的福。
奚月瞧著傻白甜的莫南州,心里想著阿秋,若是她沒有離開看著阿秋長成少年模樣,大抵也是這個樣子吧。
少年恣意。
莫南州見奚月此刻的神情,很懂的沒有再多言,盤算著自己的事情,四周頓時(shí)安靜了下來,但氣氛卻是不錯的。
辰時(shí)初,天側(cè)霞光乍起。
奚月和莫南州裹著毯子睡得香甜,陰陽魚撲在奚月椅子邊,也是迷迷糊糊的,徐寒生姿勢標(biāo)準(zhǔn)的打坐。
失蹤的人這時(shí)候終于是有了動靜。
一個個迷茫的睜開眼,迷糊了一會卻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失蹤了半個多月,沒餓死都是陰陽魚給他們吊著一口氣呢。
“哎呦,好難受啊,本少爺這是怎么了?渾身無力……難道是中毒了?!誰?!誰敢謀害本少爺!嗷!”身著紫色勁裝的祁尚蒼白著臉小聲嘟囔,雙手撐地想起來,誰料手腕無力白凈的臉直接拍在了地上。
他身側(cè)的衣著樸素似書生的元正修慢吞吞的蓄力,爬坐起來,伸手去扶祁尚。
祁尚吭哧吭哧的坐起來,大口喘著氣:“元正修,呼呼~我們這是怎么了?”
他就記得兩人在晏平城碰到,就結(jié)伴過個林子而已,怎么忽然就這樣了?
元正修顯然意識到了不對,環(huán)顧四周便見徐寒生就著打坐的姿勢睜開了眼,頓時(shí)明白他們這是遇上妖靈了。
奚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渾身酸的要命,一邊打哈欠一邊盤算著要買張床帶著。
隨意掃了一眼,淚眼模糊的道:“完事了?”
徐寒生遞過去一個濕帕,點(diǎn)頭:“人都已經(jīng)送走了?!?p> 奚月不客氣的接過來隨意糊了兩下臉,站起來晃了兩圈,見莫南州遲遲不醒,一腳踹了他的椅子。
“誰???怎么了?!”莫南州驚得瞬間跳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握上劍柄,一臉懵逼。
徐寒生瞧著笑嘻嘻的奚月一臉的無奈。
心道兩人懟架還真是不該獨(dú)怪莫南州一人,奚月也是不遑多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