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鬧事
陳文幫了王茗一次后，身邊總會跟著個小尾巴，甩都甩不掉，很是頭疼。
“你敢嘛老跟著我！”臉上的不耐煩顯而易見，眉宇間都是厭惡，他就不該出手幫忙，給自己添堵。
“你、你幫了我，我、我想報答你?！蓖踯^續(xù)著那別扭的結(jié)巴。
“你很煩，你知道嗎，你再跟著我，我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大概是這句話起作用了，王茗之后也沒跟著，就是桌子上每天會放上一份早餐，側(cè)目一看這個秀氣的同桌。
王茗似是發(fā)現(xiàn)陳文的目光，回頭對他淡淡一笑，那笑容竟然該死的好看？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想法甩掉，他一定是病了。
一次效果不是特別明顯，王茗來了第二次，中午去食堂打飯他故意將湯撒在了某個暴躁同學(xué)身上，那人被燙的大叫一拳砸了過去。
“你個**，知不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看我不打的你爸媽都認(rèn)不出你來！”被拳頭打的有些暈眩，還沒爬起來，又是一腳踹在肚子上，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拍照的也有，就是沒人上前幫忙。
王茗吃疼的捂著肚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出對不起，又被踹了一腳，這感覺還真糟糕，以前都是他把人踹的動不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踹，強忍著怒火，等著陳文出手。
陳文下課后走的比較遲，他不喜歡去人擠人，高中他身邊也有那么一兩個狐朋狗友，有打架的事會捎上他，雖然他不太喜歡動手。
這會來到食堂，耳邊聽著各種聲音，就是沒有王茗的慘叫聲，他挺能忍的。
撥開人群，一眼就看到縮在地上捂著肚子的王茗，能看到他嘴邊掛著血跡，飯菜撒了一地，剛才踹的那個人手里也接過了朋友剛端來的一碗滾燙的湯。
陳文眉頭緊皺，這湯倒下去，得毀容吧，這些人有點太過分了。
角落里王悅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跟著緊張了，王茗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的這么慘，還不能還手，她這個當(dāng)妹妹的想去幫忙都不敢，她還沒有那么不識趣到打擾王茗玩。
終于看到陳文出現(xiàn)了，她緊咬嘴唇，王茗在賭，賭陳文會救他，若是陳文沒有動手，那湯最后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被潑到那人身上，陳文的結(jié)果，大概會被王茗搞廢。
王茗這人報復(fù)心挺強的，陳文今日見死不救，明日他能讓陳文再次成為校園暴力受害者。
“用湯潑我是吧，我讓你也嘗嘗這湯的滋味！”最后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手里的碗已經(jīng)傾斜，下一秒，慘叫聲傳來，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他，倒吸一口冷氣。
王茗準(zhǔn)備起身躲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前面站著的陳文，眼神微微閃動。
陳文在湯即將撒出來的那一刻，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手搶過碗，湯直接潑在那人手臂上，讓毀容還是算了，暫時廢一只手便宜他了。
緊接著碗被丟在地上，陳文的手伸向自己腰間摸出一把水果刀，對著周圍想上來幫忙的人，冷漠說著“誰再動王茗，這把刀，隨時捅進他身體里！”
那刀是從初中那次之后一直隨身帶著的，危險隨時都可能來臨，沒有個能防身的東西，怎么保護得了自己，上一次是因為對方有剪刀，他還搶到了，下一次沒有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
他沒有真正捅過誰，頂多就是拿出來嚇唬人，唯一一次見血，也是他自己被欺負(fù)了。
陳媽媽給他收拾的爛攤子也挺多的，這次這個手?jǐn)嗔说模烙嬘忠M一大筆錢了。
這邊剛給了這些人警告，下一秒老師趕來了，陳文的刀收了起來，老師也詢問了周圍一些同學(xué)事情經(jīng)過，那人也被送去醫(yī)院，陳媽媽這次沒有來，學(xué)校認(rèn)為陳文是為了幫同學(xué)下了重手，對他沒有什么懲罰。
醫(yī)藥費也是和對方家長說清楚事情之后，他們自己承擔(dān)，對方也給王茗道歉了，這倒是讓王茗各種不適應(yīng)，他還沒被誰這么認(rèn)真的道過謙。
“給?！鄙厦胬蠋熯€在講課，陳文拿出水果刀，遞給王茗。
“什么？”看著那刀，眼中有些不解。
“防身，我不可能每次都剛好趕來，自己保護好自己吧?！标愇臎]有看他，眼睛一直盯著黑板，那雙眼里全是淡漠。
“我不要?！蓖踯幌肽冒?，收下了，還怎么找借口讓陳文來救自己。
“喂，你這人……”陳文回過頭，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王茗的嘴角還掛著傷口，桌上支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鏡子，手里拿著棉簽，正在給自己上藥。
“我來吧?！毙念^一軟，收回了刀，搶過他手里的棉簽，強行將王茗的臉搬轉(zhuǎn)過來，四目相對，王茗臉紅了，看著陳文認(rèn)真上藥的神情不知該說什么。
“后面兩個同學(xué)！干嘛！談戀愛?。 比嗄抗馔断騼扇?，那畫面著實有些曖昧，尷尬的收回手，王茗搶回棉簽繼續(xù)給自己上藥，陳文看向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耳垂紅的能滴出血來。
放學(xué)回家后，王茗一回家就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那個人的臉已經(jīng)徹底記清楚了，陳文只廢了他一只手，他就不一定了，想了想，給幾個朋友發(fā)了幾條短信，就準(zhǔn)備出門了。
“哥，你去哪兒？”剛回來的王悅正好碰上要出門的王茗，王茗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
“你嘴角怎么了？”眉頭一皺，看著王悅嘴角的淤青，臉色有些難看。
“沒，你去哪兒呢？”王悅轉(zhuǎn)過臉，繼續(xù)詢問著剛才的話題，王茗有些不放心，王悅不說誰也問不出來。
“收拾人，他手今天燙著了?！笔堑?，陳文今天潑湯的時候，有一部分還是弄到自己手上了，下午上課的時候，王茗清晰看到他手背上的一塊紅。
“誰？陳文燙著了？”還沒等到回復(fù)，王茗已經(jīng)提著棍子走出去了，只聽到樓下傳來摩托車開走的聲音。
王悅很是無奈，就知道讓王茗假扮受害者很不靠譜，這有仇必報性格不改一下，怎么偽裝都掩蓋不了他是暴力者的事情啊。
輕輕觸碰嘴角的傷，眼眸一垂，苦澀一笑。
陳文這會也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家離學(xué)校有點遠(yuǎn)，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好幾年了。他拜托受害者的身份。
回想起來，那會的自己還真是懦弱啊，與現(xiàn)在的王茗有什么區(qū)別，若是當(dāng)時自己身邊有人出手幫了自己一把，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風(fēng)景。
或許，自己還是那個模樣，整天被人欺負(fù)，又或許，自己身邊有了了解自己的人，然后與同學(xué)和睦相處，有一群朋友，而不是現(xiàn)在的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