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端坐吐谷渾王宮正殿的王座之上,這王宮布局頗有幾分大唐太極宮的意思,想來是仿造太極宮建的,李承乾身旁坐著的是慕容嫣兒,下首坐著李靖、李道彥和高甑生,大殿之中跪滿了吐谷渾的王公貴族。四周圍著唐軍,身上的甲胄和手中的刀劍閃著寒光。
李承乾坐在王座吃著水果,一言不發(fā),下面的王公貴族不知道李承乾到底什么意思,也是瑟瑟發(fā)抖,畢竟李承乾雖然說于百姓秋毫無犯,但他們可不是百姓,這些王公貴族一個個的都富得流油,畢竟吐谷渾是絲綢之路的必經(jīng)之地,隋唐兩代都知道這里這里富,都打這的主意。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知道能不能捐出家產(chǎn)換條命。
“啟稟殿下,達延芒波結(jié)和慕容順已然擒下,殿下是否要召見!”門外傳來傳令兵的通報聲,李承乾終于露出笑意,而殿中的王公貴族看到李承乾的表情,也是松了口氣,原來這主想的不是怎么整死自己,是在想著那兩位繼承人。
“見,召他們上來?!?p> 達延芒波結(jié)和慕容順被壓上了殿。
“小妹,沒想到你居然投降了大唐!”達延芒波結(jié)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李承乾旁邊的慕容嫣兒。
“既然二位來了,加上大殿之中的王公貴戚,吐谷渾中能說的上話的也就這些人了吧,今日呢,我不是來殺人的,我是來和各位商量事的,當(dāng)然,如果有人非逼我,那也別怪我了?!崩畛星Φ暮苷嬲\。
“這個孩子,不知道各位還認(rèn)不認(rèn)識?”李承乾招了招手,慕容羽怯生生的走了上來,自己雖然有個皇子的身份,但是眼前跪著的這些王公貴族,誰也沒把他當(dāng)過回事。
“哼,一個賤婢的兒子,你想做什么?”
慕容嫣兒一聽達延芒波結(jié)這話,一下子就炸了,特么的以前老娘沒勢力你欺負(fù)我,現(xiàn)在你都這個損出了你還敢罵我?剛準(zhǔn)備跟達延芒波結(jié)拼個你死我活,就被李承乾拉住了。
“今天呢,我是想和各位商量一下,這吐谷渾的可汗慕容伏允跑了,可這國不可一日無此君啊,達延芒波結(jié)和慕容順難當(dāng)大任,我看慕容羽這孩子不錯,可以當(dāng)吐谷渾的可汗,不知道各位怎么看?”
“荒唐,我才是吐谷渾的儲君!”達延芒波結(jié)不服的叫囂,但是李承乾根本不予理會,慕容順反倒很安靜,讓李承乾有點刮目相看。
“沒人說話,沒人說話我就當(dāng)你們默認(rèn)了?”李承乾依然很真誠的笑著拍打著前面那些王公貴族的肩膀。
“臣,參見可汗。”終于有人扛不住身后刀兵碰撞的聲音,投降了,一個人帶頭,其他人的心理也都很快崩潰了,有樣學(xué)樣,參拜之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好好好,吐谷渾與大唐曾是兄弟之邦,但是卻因為慕容伏允的狂傲,用人不淑,與大唐產(chǎn)生了些許誤會,但我大唐歷來是有容人之量的,如今我與你們吐谷渾的可汗慕容羽,已將誤會說開,日后,我大唐與吐谷渾,永結(jié)兄弟之好?!崩畛星銎饋砩砼怨蛑耐豕F族,后面的士兵也扶起了其他貴族。
李承乾摟著慕容羽的肩膀,將慕容羽按在王座之上,然后將旁邊的慕容嫣兒拉了起來,徑自走到下首坐下,輕咳一聲。
“那個,那個大哥二哥,不不,達延芒波結(jié)和慕容順!天朝上國與我吐谷渾產(chǎn)生些許誤會,你二人不止不好好解釋,反而對上國太子殿下刀兵相見,險些將吐谷渾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你二人可知罪?”慕容羽還是很緊張,即便是對方的生死握在他手里,從小的恐懼還是縈繞在心里。
“這是你教的?”慕容嫣兒在李承乾的耳邊悄悄說。
“不然呢?好好看著吧?!?p>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唐二十萬大軍,你說是來要個解釋?你特么是個傻子吧!”
“大膽!破壞吐谷渾與大唐兄弟之誼,你二人本就罪無可赦,如今還有欺君之罪!來?。∧玫秮?!”
“你這弟弟,有點能加戲??!”李承乾發(fā)現(xiàn)越看越有意思了,比自己原來的劇本還有意思。
“孽畜,你這賤婢之子,敢殺我!”
話音落地,達延芒波結(jié)人頭滾落,是慕容羽親手?jǐn)氐?,李承乾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并不是他教的,他是讓慕容羽找個茬判他們倆個死罪,這兩個人不能留,不然他可汗位置坐不穩(wěn),沒想到慕容羽竟然親手執(zhí)行了!
慕容嫣兒神情糾結(jié)的看著李承乾,李承乾在下面握了握慕容嫣兒的小手,慕容嫣兒剛想說的話又咽回肚子里了。
慕容順走到李承乾的面前。
“太子殿下,我能和你說句話嗎?”
“求饒?”
“呵呵,我若是活著,吐谷渾能落到殿下。。。啊不,能落到那個小子手里嗎?”在場的人都明白,吐谷渾就算落到李承乾手里了,就看李承乾后面怎么安排了,如果只留下一個空殼可汗,最終慕容羽還是要死,然后慕容順上位,當(dāng)然,這是慕容順還活著的前提下的。
“那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殿下,我從小在中原長大,也懂一些中原的習(xí)俗,人死了,也該全須全尾,在如何我也是吐谷渾皇族,要個全尸,不過分吧?!?p> “哈哈,自然是不過分,不過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你們吐谷渾的內(nèi)政,自然是該吐谷渾可汗做主的?!?p> “好,大哥言之有理,來人啊,賜白綾。”慕容羽漸漸入戲了,再也不緊張了。
“嗯,不錯,兄弟情深啊?!崩畛星@話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認(rèn)真的,“嫣兒,為你大哥梳洗一番吧,既然留了全尸,就不要蓬頭垢面了。”
“那便謝太子殿下了?!?p> 慕容嫣兒安靜的拿過一盆水,將懷中的紗巾遞給慕容順,給他擦干凈臉,又給他束好發(fā)髻。一番打扮之后,慕容順就順眼多了。
“還請大哥上路吧?!蹦饺萦鸸硪话荨?p> 慕容順走到懸著的白綾下,經(jīng)過生理反應(yīng)的一番掙扎,最后終于安靜了,就此歸西,宮人收拾了慕容順和達延芒波結(jié)的遺體之后,大殿之中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沒人為他們傷心,也沒人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