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農(nóng)戶把茶葉賣給我的同時，我還跟告訴了他們一個消息，他們可以和我立下文書，寫明明年的茶葉有多少斤賣給我，我按今年市價的七成收購，不過是立刻付款！如果他們明年交不出那么多茶葉來，那就將差的茶錢返給我，再加這部分錢的三成息即可！怎么樣！大舅哥！”
“這是你想出來的？”李承乾聽得都蒙了，這已經(jīng)有點對賭協(xié)議的影子了，只不過現(xiàn)在沒有金融市場，沒有期權這么一說，不過大體來說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是立刻付錢，這需要大量的現(xiàn)金流，而這些錢做別的也可以賺錢的，而長孫沖賭的就是這部分錢做別的事情賺的錢，沒有買茶少付的錢多！而那些農(nóng)戶，就談不上賭了，就是一種早拿錢早安心的心理，當然了，他們賭的是來年風調(diào)雨順，能夠足額交齊約定的茶葉數(shù)，畢竟三成息，一旦交不上，可就難熬了！
“不是我想的，是我手下一個門客，叫司徒淼，經(jīng)起商來有一手，而且這事兒都有放貸的成分，怎么能經(jīng)我的手?！遍L孫沖說的也是這么個道理，畢竟他的身份，連做生意都不行，這個年頭他這種勛貴做生意就是給家里丟臉的事兒，但是錢不能不要，肯定得假手于人，這種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行為李承乾也很是不明白，不過大家都是這么做的，所以李承乾自己也是這么做的，就比如說夢酒，就是長孫家的人在操持，不過是長孫皇后的人，不是長孫無忌的人，賣茶也是準備讓玉婉兒接手，但長安城的權貴都知道，夢酒和炒茶背后的人是太子殿下，事實上，所有權貴都不會隱瞞自己是哪個店的后臺，主要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真有不開眼的惹上門來鬧大了很丟臉，這是個臉面大過天的時代。
“這。。。有人愿意簽嗎？畢竟三成息，萬一明年收成不好，交不上來，他們能還得起？”
“你還真別說，簽的人真不少，這司徒淼跟我說，咱們這個條件，只給今年賣給咱們茶的人，他們拿了今年的茶錢，加上預付的明年的茶錢，攢下來，明年即便交不上茶，也是能還得起的！何況咱們這個先付錢，只對自己有地的，即便錢花光了，咱們一紙訴狀告到官府，讓他們拿地抵！”這招有些黑，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士族門閥哪個沒干過這種大魚吃小魚的事兒。
“這倒也是，那咱們有這么多的現(xiàn)錢給付嗎？”
“不太夠，不過我問過夢酒的掌柜了，你夢酒那里有不少現(xiàn)錢存在柜坊了，先借來開支這些該是綽綽有余的！司徒淼算了算，炒茶這邊估計兩個月時間，就能賺夠錢，把夢酒那的錢還上。”柜坊就相當于銀行的雛形，但是比銀行的功能差遠了，只能存錢，還要交保管費，就相當于銀行保險柜的功能，你要花錢了，就去取錢，取出來才能花。
“嗯，倒也可以，但是得給我留些，我這醫(yī)學院也少不得要花錢。”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
“對了，那個司徒淼，無論如何要留住，我以后有用?！?p> “頂多了算個商人，你能用上他什么？”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崩畛星_始裝逼了長孫沖和程處嗣都看不下去了，但又無可奈何，這表情讓李承乾很是舒心，只不過李承乾說不可說，那并不是不可說，而是真的說不準，李承乾只知道國家要發(fā)展，士農(nóng)工商一個都離不開，商人的地位太低了，并不利于國家發(fā)展，李承乾來自現(xiàn)代，他自然知道宋朝是中國歷史上國民最富有的一個時期，就是因為重視理財，宋神宗就說過，“政事之先，理財為急”，而商人就是理財?shù)念I路人，但是要說具體怎么用，說出個道道來，李承乾只能說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
“罷了罷了，你愛說不說，不說算了，我直接派他到你那念玉閣當大掌柜吧?！?p> “嗯，可以，到時候也可以幫一幫婉兒。”
“我們能替蘇小姐揍你一頓嗎？”對于開始那頓暴打還忿忿不平的長孫沖聽著李承乾提到玉婉兒，這特么真叫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覀兛纯锤栉?，你就揍我，你這都不背人了！這誰能忍？
“當然不能，你以為呢。”李承乾無情的拒絕了，這就是皇二代的好處。
“哼，那你沒啥別的事兒我們走了??！”
“走吧走吧?！?p> 長孫沖和程處嗣離開了東宮，就剩李承乾還坐在臺階上，突如其來的有些孤獨，感覺有些無奈，孤獨主要是夕陽照的，就顯出那么一個滄桑的畫面，無奈是真的，胸中有萬千計劃，可又無從施展，感覺上了那么多學，很多東西都是學了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種感覺真是太特么讓人難受了，就比如火藥，搞出來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弄成武器！在比如說煉鋼，這時候要真能用鋼武裝一只軍隊，那絕對是鐵軍中的鐵軍，作為理科學霸，李承乾對于煉鋼的原理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操作！主要是怎么達到煉鋼的高溫，他并不知道，這真是太特么讓人絕望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知道某個地方有寶藏，你連坐標都有了，可你不知道怎么去！
感悟了一會人生，李承乾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背對夕陽，向?qū)媽m內(nèi)走去。。。那夕陽下的背影，是他無奈的人生。
一連兩個月，李承乾都是那么安分守己，不蹦不跳，連李世民都不適應了，怕李承乾又病了，于是私下問李承乾：“乾兒啊，是不是病了，怎么不作妖了呢？”
“啥？父皇，我啥時候做過妖?！?p> “你那個給自己寢宮炸了的行為算什么？”現(xiàn)在炸寢宮已經(jīng)是李承乾熟稔的人打趣李承乾的方式。
“意外，那純粹就是意外，再說了，現(xiàn)在將作監(jiān)已經(jīng)把火藥制作出了武器了吧！我這可是做出了巨大貢獻?！?p> “嗯，真是相當大的貢獻，貢獻了一間房?！崩钍烂裥那樘貏e好，就打趣李承乾，這可真是惡趣味！
李世民心情好的原因，不止是將作監(jiān)確實有好消息傳來，黑火藥造出了威力甚是強大的炸彈，可以配合投石機或者熱氣球造成成噸的傷害；還有一個就是孫思邈已經(jīng)確認酒精可以預防瘍，而且如李承乾所料，孫思邈并沒有居功，而是很坦誠跟李世民交代了李承乾的引導之功，這對于即將要和吐谷渾開戰(zhàn)的唐軍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