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以為自己猜到了點子上,沒把這次任務當個難事兒,甚至想到可以出長安玩一玩,還有一些小興奮!但是他卻忽視了,李世民,長孫無忌,程咬金有可能和他演戲,但是孔穎達那個老學究,可是出了名的認真!
沒過兩天,戶部傳來消息,糧食已備好,隨時可以出發(fā),于是乎,不靠譜三人組,李承乾,程處嗣,長孫沖勾肩搭背的領著東宮左右衛(wèi)率,千牛衛(wèi),共計三千人兵馬,匯合了戶部運糧的部隊,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隊伍大了,速度可不算慢,走了大約二十天,已經走了多半路程了,此時的李承乾發(fā)現事情不對頭了,因為在路上發(fā)現了不少災民,數量不算多,但是在這個年代,沒有人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就算是大災,也不會離家鄉(xiāng)太遠,都盼望著能夠過挺過大災再回老家,而這里,離山東還有十幾天的路程,那就是說,從這里往前直到山東為止,或輕或重都有災情,因為那里養(yǎng)不活他們,他們只能再往外走,看來這災情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林將軍,速速請程將軍長孫將軍前來!”李承乾叫來東宮左衛(wèi)率將軍林泉興,這林泉興到也沒什么長處,話不多,但就是一點,忠誠,不然也不會被李世民提拔到東宮做太子左衛(wèi)率的長官。
“臣領命!”說罷,林泉興策馬去請程處嗣和長孫沖。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李承乾跟前。
“乾哥兒,喚我二人來有何事啊?!比吮揪褪祜?,何況長孫沖又是實在親戚,三人私下里便十分隨意。
“沖哥兒,看來這災情比你我想象的更要嚴重??!待會我?guī)е謱④姾鸵话僮笮l(wèi)率的騎兵,快馬趕去齊州,打探打探災情到底如何?!?p> “乾哥兒,你的安全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俺帶五百千牛衛(wèi)跟你同行?!?p> “好,處嗣,你且速去,沖哥兒,我二人先去前方,這里便交給你了!你務必要提高行軍速度!”
“是,太子殿下!”這次長孫沖沒有再叫乾哥兒,而是以太子殿下稱呼李承乾,表示自己的認真!
不出到一刻鐘,程處嗣就帶著五百千牛衛(wèi),林將軍也帶著一百左衛(wèi)率集合了起來,這六百來人獨自趕路自是快了不少,一路催馬,兩日之后,便出現在了齊州城下,亮明身份,便進了城。
“臣,齊州刺史趙思銘,參見太子殿下。未曾遠迎,還請殿下恕罪?!边@趙思銘,也算是寒門士子中的高官了,一州刺史在寒門士子中,那也算是鳳毛麟角。
“趙刺史無需多禮,孤與程將軍看災情緊急,先行一步,未曾通知刺史,不知者無罪?!?p> “太子仁德,心念百姓,真乃國之大興!如今河南道內災情確實嚴重,我齊州之地還算好,像兗州,登州,萊州等數州,受災都極為嚴重,附近不少州縣災民聚集在齊州,我齊州已是全力賑災,可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齊州雖不算受災嚴重但一般百姓家也只夠自己果腹,如何幫的了如此多的難民。”之后,趙思銘又具體的給李承乾介紹了此次災情的狀況,整個河南道,不止山東,還有后世河南一代州縣,共有十多個州縣災情嚴重。李承乾也是目瞪口呆,難道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不應該啊,從穿越過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從頭到尾就寫了首詩,制了點鹽,怎么會影響到山東河南來,但是如此大規(guī)模災情,難道史書漏記了?
但是無論如何,李承乾都得先把眼前的災情處理好。
“趙刺史,齊州如今有多少災民?”
“回太子殿下,如今齊州災民怕已經有七八萬之眾,現如今大多都集中在齊州城南門外,太子殿下由北門入城,那處災民是最少的?!?p> “什么?七八萬?都在城外?為何不先讓老弱婦孺進城?”
“回太子殿下的話,這七八萬人,我齊州加上整個河南道災情不重的州縣都在組織籌糧,可人數太多,實在負擔不起,如今城外災民,已有。。。已有。。?!?p> “已有何事,你但說無妨!”
“太子殿下一路前來,可曾見到草地?”
“草地?我等快馬趕來,未曾注意這些,難道說,現在災民已經開始吃草根樹皮等物了?”李承乾突然意識到了趙思銘想表達什么。
“誒,不止如此,太子殿下,草根,樹皮,觀音土,都吃了,前幾日,臣收到消息,這城外災民。。。這城外災民,已有易子而食了!”說完這話的趙思銘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而李承乾也是目瞪口呆,文明社會出身的陳逸軒,怎么能接受吃人這種事兒,“臣,臣已將易子而食者斬殺,可若是糧食不來,這也非長久之計啊太子殿下!若是貿然讓災民入城,怕是饑餓之下,會引起民變??!”
“那目前,城內還剩多少糧食,還能再湊多少,我等快馬趕來,這運糧軍少說還要十日,我等當齊心協(xié)力度過這十日。而且我看這些糧食,七八萬人還是有些吃緊。”
“這。。。太子殿下,恐怕是難了,城中所存之糧,加上附近州府采購的糧食,如今算算再省,也只夠三日了。主要是。。。誒。。?!?p> “趙刺史無需多慮,但說無妨!”
“我齊州城中還有些大戶,可如今賑災都是出人不出力,如劉家,錢家,王家等數家大戶,每家只出數十石存糧!可誰都知道,他們家里都是良田千畝,家中存糧不說十萬,數萬石總歸是有的?!?p> “哼,俺帶上人,搶了他們家的!”程處嗣聽到災情,眼睛也有些發(fā)紅!說著,便要帶著千牛衛(wèi)出去搶糧。
“處嗣,不許沖動,”李承乾趕緊按住,“你我都是官府中人,又不是悍匪,趙刺史,你去招來那幾戶大戶的當家人,就說孤要請他們用膳,以感念他們對災民的幫助?!?p> “太子殿下,你怕是氣糊涂了吧,他們一個個可都在那囤積糧食準備災后大賺一筆,你還要請他們吃飯?”程處嗣也有些氣急,但李承乾也不太在乎他的態(tài)度。答道“無需擔心,按我說的做便是了。你去找一塊石碑,大石碑,越大越好,孤,要給他們修書立碑!”
“你!誒,俺鐵牛照辦就是!”
趙思銘想了一會,反應過來,趕緊夸道:“太子殿下真乃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