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余良,在大學時候,過得可瀟灑了。每天花錢如流水。
林風納悶了,這才幾年沒見,余良怎么就和蘇啟河搭上關系了?
“我們放下東西就走?!碧K瑤不想看到自己老公和別人起沖突,不管對方是誰。都是成年人了,她怎么可能想不到,余良過來給她爹祝壽,是懷著什么心思。
“這么著急就走嗎?”余良下意識按住蘇瑤的肩膀,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再多留一會兒吧?這么多年沒見,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p>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風兩眼瞇縫了下來,蘇瑤是他老婆,豈能讓別人說碰就碰?
男人的占有欲就不允許他視而不見,林風當即就把余良按在蘇瑤肩膀上的手打開。
“有什么話,憋在心里就行了。”林風擋在蘇瑤身前,蘇瑤閉上眼睛,對余良僅存的好感也煙消云散。
“我們倆非親非故,可沒什么好說的?!碧K瑤聲音冷冽了下來。
“姐,你怎么說話的?”蘇哲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說,余哥也是咱們家的客人······”
“你給我閉嘴?!?p> 蘇瑤一句話,訓斥得蘇哲不敢開口。
余良耷拉下臉,蘇哲神情異常焦灼。他拉長了嗓音,叫了聲姐。語氣中,帶著某種哀求的意味。
蘇瑤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蘇哲趁機正要解釋什么,余良卻又將他喝止。
“你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我不怪你?!?p> 余良陰涔涔的目光,落在了林風身上:“林風,好好珍惜你還可以和蘇瑤相處的時間,給你個忠告,你和蘇瑤還可以相處的時間,不多了?!?p> 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林風的肩膀,邁開腳步,朝著屋里走去。
長這么大,蘇哲還不曾忤逆過蘇瑤。一家人他誰都不怕,就怕蘇瑤。
他不敢把氣往蘇瑤頭上撒,轉移開目光,落在了林風身上:“林風,你給我聽著。今天是我爸生日,你管好自己的嘴·····”
“啪!”
清脆的巴掌聲如驚雷般乍起,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望向林風他們這邊。
蘇瑤氣喘吁吁,目光兇悍,掌心微微發(fā)疼。
蘇哲臉上火辣辣的疼,若是仔細看,還能在他臉上看到一個掌印的輪廓。
蘇哲今年才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蘇瑤當眾扇了一巴掌,登時惱羞成怒。
他揚起手,掄圓了勁兒,要往蘇瑤臉上扇去。
一股掌風迎面襲來,蘇瑤愣在哪里,也不知道躲開。
蘇杉杉在一旁看著,并沒有上拉架的意思。不僅如此,她還抱著手臂,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巴不得蘇哲一巴掌,能把蘇瑤那漂亮臉蛋扇腫,扇爛!她早就想這么做了。
眼看著那一巴掌就要落在蘇瑤的臉上,蘇哲后悔了,他想停下,卻來不及了。就在這時,一只手,閃電般闖進他視野,穩(wěn)穩(wěn)將他的手攥住。
林風先是俯在林小雨耳邊輕聲說了句話,林小雨靈巧的從他懷里跳了下來,怯生生的躲到林風身后。
林風一邊攥著蘇哲的手腕,一邊走到蘇瑤面前。他寬闊的后背,將蘇瑤遮擋得嚴嚴實實。
蘇瑤回過神來,她像是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后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是你姐打你在先,我替她出頭也站不住理?!绷诛L帶著蘇哲的手,往自己臉上按去:“這樣,我代你姐姐挨這一巴掌。怎么樣?”
“用不了你在這兒裝好人,我們姐弟鬧到這份上,還不是你害得!”
蘇哲呼吸急促了起來,“你今天就不應該來?!?p> “是,我是不應該來。”蘇瑤冷不丁說道。
“姐,我不是在說你。”蘇哲趕忙解釋。
蘇瑤胸脯劇烈起伏,情緒極為激動。她猛地從林風手中奪過那瓶準備拿來祝壽的酒,大步朝著站在門口的張大爺走去。
張大爺面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張紅紙,桌子上,另有文房四寶。張大爺在村里最是德高望重,蘇啟河特意把他請來,讓他負責寫福祿冊。
福祿冊是什么?
福祿冊就是寫誰今天過來祝壽,祝壽帶了什么壽禮的一個小冊子。人情往來,都指著這本福祿冊。
張大爺見蘇瑤氣勢洶洶的走來,趕忙把毛筆擱在筆架上。
蘇啟河在里屋里忙著招呼客人,聽人說,外面鬧起來,趕忙跑出來看看。
“你這個不孝子,還知道回來?”蘇啟河杵在門口,呵斥道。
蘇瑤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扭頭就頂了一句:“行,我知道這個家,不歡迎我。放下東西,我就再也不回來了?!?p> 這時,余良也走了過來,蘇啟河猛然想起了什么,對蘇瑤的態(tài)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你瞧瞧我這都說的什么話,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碧K啟河拿眼瞅了瞅蘇瑤手上提著那瓶酒。
云夢離,一瓶得賣兩千多。
普通老百姓可能覺得這酒不錯了,拿出來,倍兒有面子。
可蘇啟河是什么層次?他和別人談生意的時候,云夢離可是標配,一次開一箱。
“云夢離,林風,你也忒寒酸了吧?這種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余良砸了咂嘴,話里話外,火藥味十足。
林風甩開蘇哲的手,大步走了過來。林小雨拽著他的衣服,亦步亦趨。
“就他那窮酸樣,還能拿出什么大禮?”蘇啟河伸手將那瓶酒接過來,臉上的嫌棄不加掩飾的就表現(xiàn)了出來:“能來就行,小哲,給他在院子里單獨擺一桌?!?p> 按照規(guī)矩,姑爺給老丈人家祝壽,得和老丈人坐一桌?,F(xiàn)在,蘇啟河把他單獨安排在一桌上,這不明擺著羞辱林風嗎?
林風淡定自若,他先是不慌不亂的抱起小雨。他就那么站在哪兒,身上竟能找出幾分大將的風度。
蘇啟河隱隱覺得,林風好像變了??墒蔷唧w哪里變了,他說不出來。
他上下打量了林風兩眼,冷哼一聲,他倒是想瞧瞧,這個林風,到底要搞什么花樣。
“人都說,禮輕情意重。我自認為是誠意滿滿,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誠意多少,是和送的禮物有多貴重是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