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人們漸漸換上了棉衣。
冬天的風(fēng)每天嗚嗚咽咽的刮著,肆意席卷著人們身上的一點點熱氣。
大早上騎車去學(xué)校的時候天都是烏蒙蒙的,甚至有幾次還能看見月亮。
風(fēng)刮在臉上吹的很疼,像刀片一樣。
我戴著厚厚的毛線帽,戴著厚厚的口罩和圍巾,把自己裹得只剩下兩只眼睛。
厚厚的棉衣讓我騎車都費勁,我也聽了我媽的話穿上了秋褲。
可是秋褲抵不住寒冬,于是我就又加了一條保暖褲,外面套了校服褲。
冬天學(xué)校規(guī)定可以不穿校服上衣,因為棉襖總是很厚,校服根本套不住。
冬天的時候我把頭發(fā)剪短了些,但是沒有太短,大概齊肩。
因為何牧深不喜歡短發(fā)的姑娘,他喜歡長發(fā)女孩。
那幾天我都沒扎頭發(fā),因為扎了高高的馬尾就不能戴帽子,不能戴帽子我就會很冷。
“蘇白,淺淺,拿去暖手?!卑滓嗾懿恢缽哪睦锱獊硪粋€溫水袋,看樣子抱在懷里一定很暖很暖。
白亦哲自己把手揣在了懷里,暖手的機會給了蘇白。
蘇白把暖手袋放在了腿上,自己的手放在下面,把我的手放在上面。
每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白亦哲都會幫忙去換熱水。那年冬天我和蘇白的手總是暖暖的。
我一直期盼著下一場很大很大的雪,最好是走不動路的那種,我等了很久,終于快要元旦的時候,它來了。
“下雪了,大雪!”某一天下午課間的時候,有同學(xué)興奮的大喊起來。
我伸頭往外看,真的下大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不一會滿地就花白了。
我拉著蘇白就沖了出去,那是我等了一整個秋天才等來的大雪。
到處都是白色的,很純潔很干凈。
房頂是白色的,樹枝是白色的,人們的車墊也是白色的,就像是蓋了一層厚厚的白色棉被。
看著樓下整潔一片的雪地,我真希望不要有人去踩花了它才好。
“白亦哲!”
我剛想著不要有人踩,白亦哲就踩過去了。
白亦哲在潔白的雪地上踩出了蘇白和他名字的縮寫,中間還畫了一個愛心。
很多人都在起哄。
“蘇白,你的名字在這里?!卑滓嗾茈p手握成桶狀,向蘇白喊話。
“我看見了,白亦哲!”蘇白在樓上甜甜的回應(yīng)著。
我很害怕石驚天忽然出現(xiàn)會抓住正在戀愛的蘇白和白亦哲。
可是大雪似乎是幸運的,能保佑相愛的兩個人一直幸運下去。
很快有人開始下去學(xué)著白亦哲的樣子,踩自己喜歡的人名字縮寫。
可是白亦哲穩(wěn)穩(wěn)的守住了自己的位置,最大的名字還是蘇白的。
雪下的越來越大,不一會白亦哲身上就落滿了雪。
“快上來!”蘇白沖著樓下還在傻笑的白亦哲大喊。
我用手指在樓梯護墻上悄悄的寫了很小的“HMS?LQQ!”
我沒有白亦哲那么大的勇氣。
“梁淺淺,人家說大雪適合表白。”蘇白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對我說。
“蘇白,我喜歡你。”我假裝不明白蘇白的意思,沖著蘇白喊道。
“蘇白,只能是我的姑娘?!卑滓嗾懿缓蠒r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呵!”我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你冷不冷啊,快進班級吧。我給你拿熱水袋?!闭f著蘇白就推著白亦哲回班級了,順手給他撣了撣身上的雪花。
走廊上剩下了我一個人,那么大的雪,何牧深也只是在班級抬了抬頭,沒出來看。
下大雪的時候真適合表白滿天的雪花那么美好,那么浪漫,若是成了,那份愛情也應(yīng)該是一直純真到底的吧。
寒風(fēng)吹過,我打了個寒顫,裹緊了衣服回班級了。
上課的時候,我一直看著窗外。想象著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個精靈,它們來到人世間都是為了見證最美的愛情。
就像是蘇白和白亦哲那樣。
“??!”冷不丁的李達和陳浩塞了一團雪在我的衣服里,涼的我不禁尖叫了起來。我的體溫很快將雪融化了。
接著更多的尖叫聲響了起來,他們大概是跟著李達發(fā)現(xiàn)了新的玩法,開始到處弄雪團塞進別人衣服里。
很多人都在打打鬧鬧,跑來跑去平日里嘈雜的走廊更加熱鬧起來。
“教務(wù)處通知:由于雨雪過大,今日晚自習(xí)暫停,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后,走讀生可以回家,住宿生回宿舍,明天早自習(xí)推遲兩小時?!?p> 同學(xué)們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學(xué)校的廣播傳來了不上自習(xí)的消息,這次整個校園都尖叫起來了。
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大概六點鐘,天已經(jīng)很黑了。
白亦哲和蘇白先離開了,我看到他們離開的時候,白亦哲悄悄拉住了蘇白的手,蘇白也沒有反抗。
作為看客的我簡直比任何人都要開心激動,于是收拾書包的手也更加麻利了。
“何牧深,你帶傘了么?我有兩把?!睖蕚潆x開的卜好好問何牧深。
“有,謝謝?!焙文辽疃Y貌的道了謝。
“卜好好,雪很大,我們一起走吧?!敝芴斓穆曇繇懥似饋?。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我不可以?!敝芴煊终f。
“你先走吧,我跟在后面。”周天解釋說。
“隨便你吧?!辈泛煤脽o語的看著他。
于是卜好好走在前面,周天一步一步的跟著。
每天我等何牧深的時候都能注意到,周天都會跟著卜好好離開。每次都是卜好好前腳離開,周天后腳跟上。
他跟的距離不遠不近,只是剛好能看見她的背影。
周天對卜好好的喜歡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會有過多煩人的打擾,不像卜好好那樣,有事沒事的就要來煩何牧深兩句。
周天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孩子,我一直以為周天是沒有脾氣的。
后來我才知道,他不是沒有脾氣,他只是不想發(fā)脾氣罷了。
“何牧深,雪好大哦?!蔽铱粗€在下的雪,對何牧深說。
“嗯?!?p> “何牧深,你喜歡下雪天嗎?”
“嗯?!?p> “何牧深,你喜歡冬天嗎?”
“嗯。”
“何牧深,你寫完了嗎?”
“嗯?!?p> “何……”
“梁淺淺,我們回家吧?!?p> 我剛想說何牧深,我們回家吧,他就先說了出來。
我笑了笑,背起我的書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