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淺淺。”自習的時候白亦哲戳戳我的背。
我往后靠了靠:“干嘛?”
“嘶,你看你,暴躁的?!卑滓嗾馨櫫税櫭碱^。
“聽說了嗎?隔壁班有個女的墮胎了。”
“真的假的?”我放下了課本,徹底轉過頭來。
“她才多大?。恳院蟮娜兆舆€過不過了?”
“就是啊,淺淺你可千萬別那女孩學啊!”白亦哲一本正經(jīng)的說。
“我......弄死你。指不定墮的就是你的孩子呢”
蘇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亦哲慌忙解釋:“不是,不是我的,蘇白,你相信我。”
蘇白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忽然覺得他們倆好像真的像老夫老妻了。
“說不定......是何牧深的呢?”白亦哲挑了挑眉,看著何牧深笑了起來。
“是誰的誰心里有數(shù)?!焙文辽顟换厝ヒ痪洌B頭也沒抬。
我笑了起來,我剛想罵白亦哲硬生生把話又憋回去了。
“白亦哲!梁淺淺!出來??!”門口傳來了石驚天的聲音。
我嚴重懷疑石驚天是陰鬼,總喜歡神不知鬼不覺的趴在窗口看著班里的一舉一動。
要是一不注意對上眼了,嚇都能給你嚇死。
“都怪你,天天這個墮胎那個墮胎的?!背鲩T的時候我還在埋怨白亦哲。
“怎么怪我了?是石驚天神出鬼沒的,我動作幅度已經(jīng)很小了,他那么矮的個子誰能看見?。俊?p> 門口的石驚天兩手背在身后,看我們出來了,推了推眼鏡。
“自習課不自習,說什么話?我觀察你們倆好久了,想給你們機會你們都不要。一直在說話,有什么好說的?說什么呢?”
“那個,我們在討論數(shù)學題呢。”我一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哎呦,討論數(shù)學題笑得那么歡呢?”
“也不是我說你,梁淺淺,就你那數(shù)學成績能討論出來什么?”石驚天一副嘲諷的語氣。
我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
“老師,是她在問我題,我教她,她會了,我欣慰的笑。”
白亦哲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勁,幫忙打圓場。
石驚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我們在外面罰站。
你看吧,成績好的人說話石驚天就不罵他們,像我這種的說完就得被嘲諷。
“淺淺,你看那星星多亮,像不像石驚天的禿頭?”
白亦哲指著星星問我,我笑了起來,心情也頓時好了許多。
懲罰結束了,我們就回班了。
我跟白亦哲拉著蘇白和何牧深,巴拉巴拉的說著石驚天的各種壞話,也沒注意到什么時候就上課了。
我和白亦哲一直在說,蘇白就悶著頭笑,何牧深偶爾還會善意得提醒我們小聲一點,最后變成了我們四個在討論石驚天的禿頭。
我想以前何牧深話不多的原因大概是沒有遇見白亦哲這樣話多的男孩子,他和我們女孩子聊不到一起去吧。
那幾天一到自習課我們就聊得熱火朝天,于是來來往往的人總能看到一九班門口站了四個學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借月光學習呢。
“我們幾個真是頭鐵,三天兩頭被拎出來罰站,還不知道收斂。”在某一天罰站的時候白亦哲感嘆了一句。
“要我說我們就應該成立一個幫派,就叫鐵頭幫?!蔽覄傉f完,蘇白她們就跟著笑了起來,一度讓我覺得自己土的不行。
我悄悄地抬頭看了看何牧深,他好像抬頭看著天微微笑了一下,我便低下頭也微微笑了一下。
我在轉身想看看蘇白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蘇白站的離我有一點遠了,倒是離白亦哲很近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簡單。
果!不!其!然!
蘇白說她和白亦哲談戀愛了!
我雖然也想過他們會在一起,可我從沒想過會這么快!
才是高一!她才16歲!她這是早戀!她拋棄了我,選擇了別的狗男人!
蘇白說她第一天就注意到了白亦哲,白亦哲也注意到了她,第一天他們就認識了。
后來白亦哲每天送她回家的時候,都會跟她說很多很多事情,想著法逗她開心。
每天分開的時候白亦哲都會說“蘇白,我喜歡你!”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蘇白說“好!”
第二天他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蘇白說白亦哲還會彈吉他,還幫她寫了一首歌。
你能相信這是兩個陌生人在兩個月內做的事情嗎?
我說呢,那個說不能亂拿人家東西的蘇白怎么忽然間就接受了白亦哲的所有零食。
我忽然覺得我喜歡何牧深那么多年都沒結果簡直太慘了。
十六七歲的時候,情竇初開,我們還分不清何為愛何為喜歡,卻固執(zhí)的相信一見鐘情,固執(zhí)的認為兩個人只要在一起了就能夠天長地久。
那時候我也會害怕白亦哲以后會拋棄蘇白,畢竟他那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寫滿了花心。
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跟白亦哲說要好好對蘇白,后來結果證明我所想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而這一切,我都不知道,都是在我的逼問下蘇白才告訴我的,好像我被拋棄了。
從那以后就不是我嚷嚷著要去看何牧深打球了,而是蘇白嚷嚷著要去看白亦哲打球。
蘇白每天就像一個仙女一樣幫白亦哲拿衣服,只有我跟個傻子一樣,抱著幾瓶水死命的叫著“何牧深加油!”
每次看到蘇白幫白亦哲拿衣服的時候我只能撇撇嘴,一股子無奈。
可是衣服只有一件蘇白也不能把衣服撕爛分我一半啊。
“小姐姐,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嗎?”我剛想看看是誰在說話,一件衣服就飛到了我的頭上。
等我把衣服拿下來的時候,臉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剃著小板寸,帶著小耳釘,痞里痞氣的笑著。
我發(fā)誓我是喜歡何牧深的,可是那天那個男孩子也真的好好看啊。
于是我就像鬼迷心竅一樣,幫他拿了一傍晚的衣服。
蘇白叫了我好幾聲要跟我說話我都沒理她。
“何牧深走了!”蘇白趴在我耳邊說著,我這才想起何牧深。
等我再找的時候,操場上已經(jīng)沒了何牧深的影子。
我問蘇白怎么回事,蘇白說他也不知道,就打著打著說不想打了,拉著白亦哲回去了。
雖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總覺得是我的錯,于是我把衣服還給了那個男孩子,想趕快回去找何牧深。
“我還會來哦,我叫衛(wèi)銘,是南校的,你下次也要來幫我拿衣服?。 ?p> 我走了很遠,那個男孩子還在后面喊著。
我忽然覺得很丟人,就趕快離開了。
南校和北校離的很近,中間就隔了一條馬路,人家都說南北兩校相愛相殺就像清華和北大一樣。
南校的操場很小,所以總是有男孩子喜歡到我們學校打球,衛(wèi)銘大概就是其中一個吧。
等我再回到班級的時候,隔著老遠就感覺到了何牧深的低氣壓,我深吸一口氣,提心吊膽的回到座位上。
白亦哲隔著老遠就跟我打手勢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何牧深就生氣了。
我坐到座位上磨了很久才轉過去。
“對不起?!?p> 反正從小我就覺得只要何牧深不開心了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讓他開心的。
“跟你沒關系?!焙文辽罾渲樥f。
“真的對不起。”
“跟你有關系嗎?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何牧深抬頭看著我,滿眼怒氣,頭發(fā)上還有打球累的汗珠。
“?。课揖褪强茨悴婚_心,我才......”
“你怎么看出來我不開心了?我說我不開心了嗎?我不開心需要你道歉嗎?跟你有關系嗎?”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何牧深打斷了。
他語氣不溫不怒的我卻能聽出來,他真的不開心了。
“你怎么這樣子啊,我來安慰你,你跟我兇什么啊?”
我拼命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何牧深,你干嘛?你自己抽風,別帶著別人一起遭罪啊?!?p> 蘇白大概看出來了我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吼了何牧深一句,拍拍我的頭讓我轉過身來,悄悄給了我?guī)最w糖。
我拼命咽著糖,順便把眼淚一起憋回去。
“蘇白,我們晚上一起回家吧,我不要等他了?!蔽椅桶偷恼f著。
“好!”
晚上,下了晚自習。
“蘇白,你先走吧,我晚會再走?!钡搅送砩衔矣譀]骨氣的說了這句話。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梁淺淺?”說完,蘇白咣咣的收拾好書包就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拍拍我的頭。
我想蘇白脾氣簡直太好了都這樣了,還不生氣。
“拿著!”蘇白把書包一把塞進了白亦哲的手里。
“得嘞,娘娘!”白亦哲應著,我想我應該是害了白亦哲。
“何牧深,我的書包好重啊,你幫我背一下吧。”回家的路上,我對何牧深說。
古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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